楚月眨眨眼,“何以見得?”
“那老頭最在乎什麽,你又不是不知道,看著吧,興許還不用超過三個月呢。”陸星河說著,將自己的胳膊往楚月的方向遞去,“睡吧,不要想太多了。”
被陸星河一開導,楚月便也覺得心裏舒服多了,抱著陸星河的胳膊便睡了過去。
……
第二天一早,張政吃了早飯就要離開了,因為去鎮上路遠,楚月讓陸星河趕著騾車去送送他,自己則步行往羅家去了。
到地方的時候,莊子半山腰院子的門大開著,沈知雪正站在屋門前往院外張,見楚月來,忙上前拉住了的手。
往外瞅了瞅,“怎的自個兒就來了?”
“我相公送我師父去鎮上,我便自己來了這裏,他送了師父便會過來接我回家。”
沈知雪聽了,捂一笑,“你這相公心也夠大,這麽好看一小媳婦兒,也不怕被別人拐了。”
原本還以為是因為沈知夏的緣故,讓兩人回去吵架了呢,聽到兩人好好的,倒是鬆了口氣。
楚月大大方方的隨著沈知雪進了院子,“沈姐姐說笑了,我不過是一鄉野丫頭,誰會拐我?”
“我啊。”沈知雪淺笑著拉著楚月往沈夫人的屋裏走,“就是可惜了我不是個男人,否則指不定還真要和你相公搶人呢。”
楚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白了一眼,“沈姐姐怪會打趣我,像姐姐這般的人兒才會被人惦記哩。”
沈知雪一笑,拉著楚月進了屋,“娘,楚妹妹來了。”
躺在榻上的沈夫人艱難開口,“好。”
楚月有些驚訝,“伯母能開口了?”
沈知雪滿臉笑意,“是呢,昨兒個你走了之後,我娘便可以開口說話了,隻不過每次隻能一個字兩個字的說。”
“這是個好現象,繼續調養,會越來越好的。”
屋外,沈知夏著沈夫人的房間,眼底帶著一不屑。
“能說話了又如何?就如今這半不遂的模樣,爹上不說,心底不定怎麽嫌棄呢,否則又怎會讓搬來這窮鄉僻壤之地?”說著,不歎了口氣,“這沈知雪也是個蠢的,為了自個兒的娘,放棄了大好的前程,長期不與爹親近,真當爹還能記得這個兒。”
一旁的丫鬟忙點頭說道,“小姐說的是,這個家畢竟還是老爺說了算的。”
……
楚月從屋裏出來的時候,自家的騾車已經停在院外了,隻是卻不見陸星河的影。
滿臉疑,忙走出門喊道,“相公?”
下一刻,陸星河從騾車裏鑽了出來,“我見你還沒出來,便坐在騾車裏看看書,忙完了嗎?”
楚月笑著來到騾車旁,“忙完了。”
陸星河跳下騾車,將楚月給抱了上去,“忙完了咱就回家。”
說完,自己也跳上騾車,趕著騾子掉了個頭,便朝著山下走去。
沈知雪著騾車離開的背影,眼底滿是羨慕,榮華富貴不過是過眼雲煙,將來的男人要是能有陸公子對楚妹妹這般,這輩子也就知足了。
沈知夏往沈知雪的方向掃了眼,輕飄飄說道,“姐姐昨兒個還說我呢,瞧瞧你自個兒,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沈知雪滿臉淡定的轉向。
“我明正大的羨慕,不丟人。”
說完,便去了沈夫人屋裏。
沈知夏著沈知雪的背影,雙拳的拽在一起,心底惱的不行。
“這個賤人!”說著,睨向一旁的丫鬟,“看什麽看!還不去準備裳?既然這裏用不著我照顧,我便泡湯泉去。”
那丫鬟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奴婢該給小姐準備哪套裳?”
沈知夏滿臉不耐煩,“昨兒換下的那套就行。”
“正好幹了哩,小姐稍等,奴婢這就去給小姐拿去。”說完,轉往屋裏跑去。
……
楚月隨著陸星河剛回到家,便見王雪蘭在門口等著兩人了。
“來家裏了。”楚月笑著跳下騾車。
王雪蘭麵上帶著一焦急,見楚月,忙拉著就往山下跑。
“星河媳婦,你快隨我去一趟。”
楚月沒有將王雪蘭掙開,從未見老人家出過這般神,怕是家裏發生什麽事了。
“,發生何事了?”
“你大伯家的木頭病了,燒的迷迷糊糊哩,村裏有人說是鬼上,你大伯母正尋思著找人做法,我琢磨著這事不對,就來尋你了。”王雪蘭邊走邊說道。
木頭是大伯家的孫子,今年四歲,楚月是見過的。
“燒的迷迷糊糊與鬼上有甚關係?最近的天驟冷驟熱的,怕是著涼引起的吧?”
王雪蘭歎了口氣,“你這孩子懂醫,自是能知道緣由,那些個嚼舌的人就是大老看佛經,沒得害了人家命,關鍵你那大伯母也是個蠢的,竟還信了他們的鬼話。”
楚月了然,畢竟是一家人,今兒這事怕是逃不開了。
沒一會,兩人便來到了大伯母家裏。
院子裏,一個老婆子正拿著一張黃的紙在那裏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嘀咕著什麽。
四歲的木頭被人擺在院子裏,下墊著稻草桔梗,上裹著薄被,小臉通紅,他娘許氏依偎在大堂哥懷裏哭的眼睛紅腫。
隨著老婆子的念念叨叨,木頭開始起來,眾人見了,忙起哄。
“真是鬼上哩,快看,木頭在發抖了,該是那鬼要從他裏出來了。”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眾人紛紛後退,生怕從木頭裏出來的那“鬼”纏在自個兒上。
那婆子念叨了好一陣,便將符紙在香燭上點燃,化在水裏,隨後指了指麵前的那碗水,“行了,將這碗符水喂下,他就能好了。”
田春燕端著那碗水就要去給木頭喂下,王雪蘭卻趕忙拉著楚月進了院子,“田氏你住手!”
田春燕瞅見王雪蘭,明顯的愣了愣,“娘,你怎的來了?”
王雪蘭指著罵道,“你瞧瞧你幹的什麽混賬事?木頭病了不找大夫,找這麽個神神叨叨的婆子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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