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楚月和陸星河從屋裏拿了塊爛布將板車上的菜蓋住之後,便推著板車往南坪鎮去了。
兩人路上沒停,一個時辰之後到了鎮上,今日鎮子口來來往往的人比起往常要多了不,許是怕糧食繼續漲價的緣故,離開的人,手裏或多或都提了些糧食。
這會巳時剛過,天還早,陸星河和楚月推著板車便直接往集市去了。
賣了菜,還得去糧油鋪子買糧食,也不知道今日的糧油鋪子人多不多,需不需要排隊。
“相公,要不你一個人去集市,我先去糧油鋪子瞅上一眼?”
陸星河想也不想便拒絕了,“今日鎮上人多,這種年向來不太平,你跟我,哪兒也別去,回頭將菜賣了再一起去不遲,大不了今日沒買到米,明日我再跑一趟就是了。”
楚月了四周,點了點頭,跟在陸星河旁。
集市上擺攤的人比往常多,不過大多都是出售家裏閑置的件換銀子的,這些人中,不乏麵黃瘦之輩,至於賣菜的人,集市上之又。
陸星河和楚月將板車推到一個不算顯眼的空位置,怕引起子,楚月隻從板車上拿了兩顆白菜和五個蘿卜出來放在路邊。
因著賣的是食的緣故,剛將菜拿出來便吸引了不人的目。
一個挎著籃子的大娘走了過來。
“姑娘,你這白菜和蘿卜怎賣的呢?”
價格是楚月和陸星河之前就商量好了的,見機行事,“蘿卜十文錢一個,白菜三十文一顆,我家這白菜甜著哩,大娘可要買一顆去試試?”
“恁貴呢?”
那大娘聽著菜價,猶豫起來。
這要放在平時,三五個蘿卜也隻十文錢呢,這般大個兒的白菜,平日十二文頂天了,如今年不好,這糧價漲了不,菜價漲的也更嚇人。
另一個大娘見不買,忙將到一旁,指著楚月前的白菜和蘿卜說道,“姑娘,你這些蘿卜白菜我全要了,一起多錢?”
楚月還沒回話,隻見方才問價的大娘說道,“你這糟老婆子怎的回事?我又沒說不買,你將我開作甚?”
到前方的大娘白了一眼。
“你這要買不買的,妨礙到人家姑娘做生意了沒見著?不買就邊兒去,你不要我還要哩。”
說著,便掏出了自個兒的錢袋子,“姑娘,這些菜一起多錢?”
楚月笑了笑,“一起一百一十文。”
“哎。”那大娘應了一聲,忙從自個兒的荷包裏掏出錢給了楚月,便將麵前的蘿卜白菜一腦的塞進籃子裏離開了。
剛才問過價的大娘當即不樂意了,忙拉著楚月評理,“姑娘,你這生意做的不地道,明明是我先來的,怎的東西給買走了?”
因著兩個大娘這一鬧騰,集市不人注意到了這邊的靜。
楚月掙開大娘的手說道,“大娘,如今糧食金貴,我能理解你的猶豫,但我總不能為了等你下定決心連生意都不做了吧?買賣向來都是先到先得。”
說著,又從板車上掏出兩個白菜來。
那大娘見楚月這裏還有存貨,便也不計較了,怕被別人搶走,忙數了六十文錢往楚月遞去,“姑娘,這兩顆白菜我要了。”
楚月笑著將剛拿出的兩顆大白菜放進了大娘的籃子裏,“大娘拿好了。”
不過片刻的功夫就賣了一百七十文錢,楚月往陸星河的方向去,“相公,咱是不是可以將菜價往上提一提?”
方才也看了,這集市上賣菜的人幾乎沒見著兩個,種的白菜個兒大又新鮮,想來賣個五十文也是有人要的。
陸星河點頭,“你看著來。”
“行。”
楚月笑著再次從板車上拿出兩顆白菜,三個蘿卜,菜一現麵,馬上就又有人過來了。
“姑娘,你這菜怎賣的?”
楚月忙回答,“白菜五十文一顆,蘿卜十五文一個。”
那人聽著菜價太貴,埋汰兩句便也離開了。
提價之後雖然流失的客人多,但也有不有錢人家聽了菜價之後,一個兩個買的,如果遇上大家族采買的,一買就是三五個。
滿滿一板車的白菜蘿卜,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便賣了個幹淨。
楚月細算了算,這一板車白菜蘿卜,賣了將近三兩銀子呢,這要是在往常,滿打滿算也不會超過三百文去。
況且,往常蘿卜白菜多,大家夥屋裏都種了有,極有人去外邊兒買,鐵定是賣不了這麽快的。
“相公,這會還早,咱先去糧油鋪瞅瞅吧。”楚月邊收拾東西邊說道。
“好。”
陸星河領著楚月走到集市口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了?”楚月疑的順著陸星河的目去,便見前方有人牽著一匹騾子在吆喝,“相公,咱要買騾子嗎?”
陸星河往楚月的方向了眼,“帶銀子了嗎?”
楚月點頭說道,“帶了,但不多,加上咱剛才賺的,不超過十八兩的話,可以拿出來。”
“咱先問問價去。”陸星河拉著板車來到那人麵前,“大叔,你這騾子怎麽賣?”
那大叔歎了口氣,“我這騾子才養了三年,要不是今年年不好,我還真舍不得將它賣了,這騾子不僅能犁地,還能套馬車代步,跑的可比驢子快多了,你們誠心想要,便十八兩銀子賣與你們了。”
“十五兩。”陸星河開口還價。
那大叔麵上帶著一為難,“三年的騾子正好到了強壯能幹活兒的時候,這要是放在尋常時候,至能賣二十二兩銀子呢。”
“但現在不是尋常年間,我就是將它買回去,也得費些功夫給它搜羅吃的,十五兩,能賣就買,不行的話,我們便走了。”
說完,便要領著楚月離開。
那大叔見狀,忙攔在他們前,“可否加一點點?我屋裏正等著去錢賦稅哩,多再加點,我也就賣了。”
陸星河想了想便說道,“加兩百文,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們拿不出那麽多銀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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