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
繁星國與沙漠界的邊城外,一王族行宮。
“縣主,您看,前麵便是和繁星王約定易的落雁行宮。”周構恭敬地指著遠的行宮,介紹道。
薑容已經換回了大夏的服飾,戴著麵紗與鬥篷。
為了以防說,周構直接按照冒充的份稱呼。
謝淩熙喬裝了董家的蒙麵暗衛統領,亦步亦趨跟在的後。
蕭南星同樣也是暗衛裝扮,一同隨行。
易時間地點,董惜棋都和繁星王談妥了。
以免進都城以後,在對方地盤上製於人。畢竟做的是見不得人的買賣,即便被繁星王黑吃黑,也不敢找大夏朝廷告狀。
故而,選定的易地點是繁星國臨近沙漠的一行宮。
易結束後。
便可以直接進沙漠。
雇傭的沙賊也不可能進西域國。按照原本說定的條件,等易完,便會護送離開。
這八千架破甲弩,關乎著繁星與隔壁月沙之間的戰事。
繁星王有求於人,十分配合,特意來此易。
不得不說,董惜棋的一應布置都周全,有幾分小聰明。不過,竟然覺得能嫁給謝淩熙……
真是機關算盡,卻一葉障目。
且不提謝淩熙對自己一腔深,非不娶。即便謝淩熙不自己,即便他真的隻是董惜棋以為的紈絝子弟,他也絕對不可能娶董家。
四大將門,是皇族用來製牽製謝家的棋子。
這四家可以鬥,也可以合作,但若其中有一個與謝家結盟聯姻……
那皇帝晚上都睡不著了。
他絕不可能讓謝董兩家聯姻。
即便自己真的死了,也不到上位。
“有勞稟報一聲,我家縣主到了!”周構呈上董惜棋的份令牌,遞給行宮門外的侍衛統領。
不過片刻。
行宮大門打開。
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在一眾侍衛的簇擁之下迎了出來。他的笑容和氣,十分熱:“縣主遠道而來,小王不勝榮幸,歡迎縣主來到西域。”
他的視線著眼前戴著鬥篷麵紗的子。
雖然不辨麵目,但他也不在意董惜棋好不好看,一副殷切要扶“董惜棋”的模樣:
“小王已經在此等候多日,便是為了與縣主一見!縣主上次說子不好,但西域藥材富,正適宜縣主養病。不知縣主可能給小王一個機會……”
謝淩熙的眸瞬間冰寒。上前一步,擋在薑容麵前。
周構嚇的魂飛魄散,趕道:
“繁星王,縣主已經在信中與您說的很清楚了……縣主此次來,是來取藥的。不知藩王可還要破甲弩?”
繁星王視線落在周構上,笑了笑,“許久沒見了,周管事。縣主特意送來破甲弩,本王當然要了。隻是希縣主還能多考慮一下。”
他打不過月沙王。
十分希能得到董家的襄助。
“不考慮,直接易。我還有事。”薑容冷冷催促。
繁星王視線在薑容上打量片刻,眼中閃過一冷意。他就不信生米煮飯,董惜棋除了自己還能嫁給別人?
都來了西域,豈能讓就這麽走?
“好,那我們就開始易吧。來人,帶冰玉葵。”繁星王微笑一聲,吩咐道。
隨從搬來一尊奇花。
它狀若向日葵,不過通晶瑩如白玉,生長在雪山頂上。喜涼畏熱,如今移栽下來,四周也擺著冰塊。
蕭南星上前檢查冰玉葵。
繁星王也派了他的屬下檢查破甲弩。
“是真的。”蕭南星仔細核查後,抱回奇花喜滋滋道。
繁星王笑中藏著算計,“縣主難得來一次西域,小王略盡地主之誼,請縣主在繁星國好好遊玩……”
他的人呈包圍的姿勢,將薑容一行人包圍。
又特意對著“沙賊”威脅道:
“你們可以走了。”
如果這是真的沙賊,必定不會卷董惜棋與王室之間的爭鬥……
但他話音剛落。
謝淩熙冷道,“手!”
下一刻,所有“沙賊”和“董家親衛”拿起車上的破甲弩,對著四周的王室侍衛掃。
“你們幹什麽!”繁星王震驚。
他萬萬沒想到,董惜棋竟然敢對他下手!
謝淩熙沒與他廢話。
雙方一經手,便是刀劍影,橫飛。
而遠沙漠裏沙塵飛揚,大掌櫃帶著接應的援兵,也衝了過來。
蕭南星第一時間抱著花盆躲回馬車裏。
周構嚇的哆哆嗦嗦也爬進了馬車裏,臉煞白。可怕,太可怕了!
沙賊真的沒他們兇狠!
沙賊都不敢打西域的王族。
……
半個時辰後。
沙地上躺著一群橫七豎八的,幾個投降的侍衛跪在一邊。
繁星王跪的最快,慌忙求饒:“我錯了……縣主我不該對您有這種念頭……”
大掌櫃手腳麻利地將他捆了,著謝淩熙請示道:
“公子,此人如何置?”
“送去京城。”謝淩熙淡淡道。
繁星王勾結董惜棋走私破甲弩,死罪一條。大夏將要扶持下一個王室,穩定西域的局麵。
接下來,朝廷需要準備的事還很多。
“是!”大掌櫃領命。
謝淩熙帶著薑容回到萬金城。
蕭南星將冰玉葵配以輔藥煎煮,呈給薑容服下。
“主,收到月沙王的急信!”驚蟄呈上一個信筒。
謝淩熙拆開,眸一凝。
夜炎發現了暗影的行蹤。他們進沙漠了?
……
半個月後。
大夏,京城。
皇帝略有些疲倦地喝完一盅參湯。他最近總覺得力不濟,可能是太子黨與端王黨每天吵的他頭疼,也可能是謝家的勢力超乎他的想象,荀家又倒下了……
他十分憂慮,心神難寧。
“陛下,天字號暗探傳來信。”楚守臣呈上一個封的信筒。
明心司是皇帝的心腹近衛。
其中排行天字號的暗探,皆被皇帝分散安在幾大將門之中,打探消息。
輕易不會給皇帝傳信,以防暴。
而一旦傳信,那便是,得知的消息非同小可。
皇帝臉瞬間變得嚴肅,拆開信筒,展開信箋,瞳孔瞪大。
“謝淩熙是昭仁太子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