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櫃當然不敢打探,另道:
“公子,屬下還有一事稟報。您吩咐的那些商鋪都理了,不過,對方抬出了北王府……”
雖然大掌櫃完全沒理睬常氏,但是,提起北王府,這大夏王朝的定海神針,又有誰能不嚴陣以待?
是否要和北王府為敵,這是立即要向公子請示的。
“不必管。”謝淩熙淡淡道。
大掌櫃恭敬領命,“是。”
心想,我們公子果然是手眼通天的人,在北王府也有人脈。
……
青州知府宅邸。
知府客氣地向蕭南星介紹道,“蕭公子,這便是我們青州所有娶妻的青年才子,一定能為世子排憂解難!”
“不錯不錯,我會在世子麵前替你言幾句。”蕭南星搖晃著羽扇,笑容滿臉。
作為紈絝的隨從,蕭南星早已經習慣了如何做一個合格的紈絝狗子。
青州知府一聽這話,一張老臉都笑開了花,著一眾才子們:
“今日老夫邀請諸位,便是要替北王世子挑選十篇最好的書。諸位盡管潑墨揮毫,若能被蕭公子選中的人,老夫珍藏的這些字畫,便作為謝禮贈予。”
眾才子沸騰,私下悄悄議論。
“知府為了結北王府,真不要臉啊。竟然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替那個紈絝世子寫書……”
“那你還筆疾書?”
“你懂什麽做罵罵得了。難不錯過這麽好的機會?”
……
也有數不屑於和紈絝打道的才子,沒有參與其中。
但大多數人還是非常積極。
有人積極追問:“蕭公子,不知世子想要什麽樣的書?是做什麽用?”
“當然是寄給世子妃。我們世子近日新婚,便與世子妃分別,一心想給世子妃寄一封意滿滿的與妻書,奈何世子沒寫過,更沒見過,不知從何寫起,向諸位學習一下。”蕭南星滿臉笑容。
“世子對世子妃真是一往深,深似海啊!”青州知府適時拍馬稱讚。
蕭南星雖然不太明白他家主怎麽就突然中了的毒,但十分肯定點頭:“那是自然。”
宴散之時,蕭南星拿著一堆書,滿載而歸。
……
夜。
書房。
“主,您看看這一封,十分真摯。他娘子就是他的命,命都給!”
“還有這一封,和娘子分開以後,相思骨,思妻疾,得了相思病。如泣如訴,他娘子收到肯定特別。特別應景。正適合分別的小夫妻……”
“還有這一封……”
謝淩熙麵無表看著蕭南星拆完十封信……
“這,就是,書?”
這停頓的語氣,蕭南星敏銳察覺到主的不滿意,連忙道:
“可能是屬下的眼不好,這挑選的十封您不喜歡。屬下還收了一堆……”
“不用看了。”謝淩熙擺擺手。
他確定了,這種麻的海誓山盟之詞……
他寫不出來。
謝淩熙拿起筆,寫了一封簡簡單單的平安信。十分方,有事說事,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末了,想起小姑娘著自己淚眼汪汪的模樣。
收到這封信,不會哭吧?
謝淩熙停頓了一下,道:
“蕭南星,去我寶庫裏挑一副古畫,連信一同寄回去。”
據聞,薑容喜好書畫。
送一副畫回去,哄哄。
……
從前,車馬很慢,書信也慢。
但彈劾的折子寫的飛快。
薑容還沒收到謝淩熙的信,謝淩熙給薑容寫書的事,已經鬧上了朝堂。
“陛下,北王世子謝淩熙作為欽差前去寧山祈福,竟然在青州召集士子們為他寫書,實乃玩忽職守、不務正業,請陛下重重懲治!”
“沒錯,謝淩熙毫不把公差放在心中,一心隻知道玩樂。如此紈絝,有負陛下重托!”
都察院的言一個個出來彈劾。
都察院向來和北王府不對付,北王府有個什麽風吹草,言們一個個蹦躂的比青蛙還歡。
站在後排的謝元聞一聽這話,心中幸災樂禍,臉卻十分凝重上前一步請罪,故意推道:
“微臣替臣弟請罪!這必定是底下人做的,臣弟肯定不知。”
“你就不要替你弟弟開了!他為了給他妻子寫信,召集那些才子們,你還說他不知?”言反駁。
“一點小事。”龍椅上的皇帝和悅,寬容大度,毫不生氣:
“思念妻子,人之常,不過是行事有些……獨特。謝元聞,你也起來吧,此事不必再議。”
謝元聞有些失叩謝皇恩,回歸班列,心中憋屈。
謝淩熙做出的紈絝荒唐事,何止這一樁,鬧到朝堂的更不止這一樁,但皇帝每一次都對他出奇的寬容。
眾員見怪不怪,也沒有多做糾纏。該彈劾的彈劾,彈劾完了換下一個。
……
北王府,金玉苑。
“世子妃,趙側妃來了。”翡翠來報。
薑容正在看賬簿,黛眉微挑,“請趙妃進來。”
“容丫頭,有些話,本該王妃教你。但王妃去的早,我這個庶母,也隻能越俎代庖提醒你。為人妻者,當規勸夫君,不能貪,以事業為重。他是朝廷的員,替朝廷辦差,怎麽能一心隻想著與你的小小,惹得百非議!”趙側妃一副婆婆的架勢教訓。
收到兒子傳回的早朝消息,暗自煩惱皇帝對謝淩熙的寬容,便來找薑容的麻煩。
“你要自省!作為大婦,應該端莊矜持,豈能妖妖嬈嬈,蠱夫君。世子為了給你寫信,在青州聚集一批才子……何等出格!”趙側妃滿臉不快,又嚇唬道:
“此事已經鬧到早朝上,不知多人彈劾世子。你要知道,陛下看在王爺的麵子上,沒與他計較。但他若一直如此行事,遲早丟獄。你就是害了世子的罪人!”
翡翠聽的快要氣死了。
這個趙側妃,真真是欺負人!世子本來就是紈絝,又不是娶妻以後才被彈劾,這哪裏能怪世子妃?
“趙妃說的是。容兒一定規勸世子,好好辦差!”薑容不急不惱,一臉誠懇看向趙側妃:
“都怪容兒貌,害的世子沉迷,真羨慕您沒這種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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