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罷了,看男子向來是只看臉,目幾乎不會掠到脖子以下。
陸槿若又道:“我怕靠我一個人說服不了妹妹跟我們走,要不,二哥你也讓知道,你是裴師兄?”
兩個人的分量加起來,總要重些?
裴夙似乎真的在考慮起陸槿若的建議,一時沉默。
·
東津衛沿海,為尋找陸蒔蘭,除了派人潛到海下尋找,戰船也開出去在近海一帶嚴搜尋。
誰也沒有想到,就為一個史,上邊竟出這樣大的陣仗,且有找不到尸首不起駕回京之勢。
用上邊那兩位的話來說,史是代天子巡狩,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殺史,那便是藐視天威,絕不能等閑視之。有人竟敢為一己私利加害史,此事不查個真相大白,此邪惡風氣不除,以后整個朝廷,誰還敢秉公執法、恪守正道,國家豈非污一團?
眾人便發現,首輔與皇帝上都有種山雨來前的沉翳。一個不慎,怕是要遭遷怒,引火燒。因此,大小員都是戰戰兢兢,令這抑的凝肅氣氛彌漫了整個東津衛。
眷這邊也是詫異,知道那陸槿若到霍家兄弟和皇帝重視,卻都沒有想到竟重視到這樣的地步,為了個小史,竟連行程都改了。偏偏沒有人敢提出異議。
蕭檀君只能在暗里譏諷:“還好,這陸史是個男人,若是個子,豈不是個禍水?”
另有眷嘆道:“既然找不到那陸史,那多半……是已魚腹。再找下去,怕也很難找到的。”
霍靈鈞皺皺眉,道:“實則,那陸槿若守尚可,是個比較正直的。”
蕭檀君道:“可靈鈞怎知道,陸槿若不是特地做給首輔他們看的。他不表現出首輔他們喜歡的品行,怎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博取他們的垂呢。”
霍靈鈞有心反駁兩句,終究沒有開口。自從知道兩個哥哥對這陸槿若的另眼相待,尤其是七哥的上心程度,令始終不大喜歡陸槿若。
江善善在一旁沒有作聲,心中卻是越發明白,蕭沖鄴這是有多看重那陸槿若。這麼一個以侍人的男子,而且侍的是同,半分男子氣概沒有,偏偏那阿眸還當個寶。
除了幾個男人,還有一個傷心頂的,自然是阿眸。
茫茫大海,汐萬變,想要尋人,何其渺茫,靠的都是機緣。
這一天哭得眼睛都腫了。夫君前晚給摘的棗子還未吃完,竟出了這樣的事,阿眸連剩下的棗子也舍不得吃,白日里只守在海邊,別的什麼事也不做。
平日里活潑機靈的一個姑娘,現下雙眼里空木然,跟沒了魂似的。急得江家放在阿眸邊的嬤嬤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蕭慕微看阿眸哭得可憐,開解了幾句,當然也起不到任何效果。
蕭慕微也知道,未婚夫出了這樣的事,阿眸肯定是無法輕易放下的,也只得先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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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寧珘的人很快查清楚,陸蒔蘭的是何人的利益。
曾給陸蒔蘭送過銀票被拒的參將李閔,還有他背后的副總兵穆學,都被捆了,雙雙扔在霍寧珘面前。
穆學仰頭看著霍寧珘冷淡的神,他不怕別人,卻唯獨怕霍寧珘,便匍匐在地,凄聲道:“首輔饒命,首輔饒命!下真的全都說了,下沒有過陸史!”
霍寧珘負手立在穆學面前,聽他說完,猛地抬腳,一下踹上對方口。
只一腳,穆學一個武藝高強的彪形大漢,頓時如蝦米般到一起,眼前黑暗多時,口中也溢出來,命也去了半條。
藺深知道,七爺越是默然沉靜的時候,就意味著他心里越冷戾嗜。以往,就算是七爺自己與四爺人行刺,也絕不會親自私刑審人。霍寧珘這回是了真怒。
那參將李閔知道首輔這一腳是踢給自己看的,幾乎抖篩糠,先前被人用刑拷問,他也沒有吐真言,在霍寧珘的威勢下,卻是說了真話:
“首輔,下…下如實稟報,我們原本是想設計害陸史,因為擔心陸史會查出我們的貪墨況,那索橋也的確是我們命人做的,但陸史并未去那索橋上,他臨時有事,去了營外。真的,是真的!”
霍寧珘審視這李閔驚恐的眼神,加上藺深他們另外查到的況,相信了他說的是實,便冷笑:“朝廷撥給東津衛這樣多軍費,還把督造船只的權力從工部下放,可不是為了養蠹蟲。”
那些工減料的船,若是真上了戰場,一旦遇到大的風浪,自己就先船毀人亡了,連戰士的命都不能保障,何談驅逐外寇,保衛家國。
又下令道:“嚴辦與此事有關員,穆學李閔以極刑。還有,總兵余長生,以及之前來巡視過東津衛,現在已離開的史及給事中,全部追責查辦。”
陸蒔蘭能發現的問題,之前來的史卻一無所察?總兵余長生卻一無所察?怠于職守,同流合污罷了。
“是!”一旁自有人領命去作代。
四下無人,藺深才道:“七爺,還會有誰能悄無聲息劫走陸史……?難道是皇上?故意讓七爺以為陸史已墜海而亡?”
霍寧珘慢慢道:“不,皇上是真的以為墜海。繼續查。”又問:“我四哥呢?我有事與他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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