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遇非這時低聲對道:“槿若你怎麼了?好像心神不寧的樣子?”果然,凈室中還是發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陸蒔蘭忙道:“沒什麼,謝三哥。”
“走走。”謝遇非便說:“我們一起去給四爺敬杯茶。”
陸蒔蘭笑了笑,說:“好。”
第35章
謝遇非很清楚,這世上能讓霍寧珘看重的人沒有幾個,霍四爺絕對算其中一人。別人說的話不管用,但霍四爺說的,七爺卻會聽上一聽。
他相信霍四爺也絕不會希弟弟誤歧途,便想給四爺旁敲側擊一下,卻又不敢說得太明。很是傷神。
霍寧珩見到來敬茶的陸蒔蘭,倒是笑了笑,讓坐在一旁,隨意聊了幾句。
以霍寧珩的敏銳,自是一眼看出陸蒔蘭的心神游離。的人雖是坐在這里,心里卻滿滿裝著別的事。
陸蒔蘭待人接一向妥帖,能令如此表現,看來是與先前的離開有關,與自己的弟弟有關了。
謝遇非倒是有些詫異。他知道霍寧珩雖然不冷,但絕不是好接近的。便說:“槿若何時與四爺這樣,我都不知道?”
霍寧珩便道:“經你們七爺引薦,才認識了陸史。”
陸蒔蘭便也笑道:“是啊。”
這邊三人在說話,而另一邊,霍寧珘也在與人談,突然有下屬在他耳邊悄聲稟報:“七爺,云南那邊來人在侯府求見,是因為土司府的事。”
土司府的事可能涉及軍,霍寧珘聞言,便打算先回府。
他當然不忘捎走陸蒔蘭。從閣樓下來一看,卻見陸蒔蘭正與霍寧珩說話,便代藺深:“宴后你將陸史帶到侯府。”
藺深忙答是。
霍寧珘又上前道:“四哥,我有事先走一步,你代我跟祖母說聲。”
知道他政務纏,霍寧珩便說:“好,晚些我與祖母他們一道回去。”
霍寧珘轉先走了,倒是沒有看陸蒔蘭。
·
眷這一頭,霍老夫人則永遠是中心。眾家眷見了,就跟見了太皇太后似的,無一不是上前見禮搭話。
偏霍老夫人又慈和,更是引得眾位太太跟見了的蜂般環繞上前。
而霍老夫人見了一眾太太,最關心的當然還是各家的小姑娘,有沒有特別優秀又可人的。
給兩個嫡孫挑孫媳,簡直了霍老夫人的一塊心病。哪個老人都是看自家的孩子最好。在霍老夫人心里,自己的那兩孫兒,簡直是配天上王母邊的仙子也配得。
雖說老四現在落下了病,但始終相信是能治好。就算治不好,那也是瑕不掩瑜。
至于老七,在霍老夫人眼里那就更是,只有自家幺孫挑別人的,沒有別人挑他的。
各家太太都是有心人,知道霍寧珘跟華昭郡主遲遲沒有靜,自家的那就是還有希。便都是談笑中,便開始向霍老夫人講起自家姑娘。
難免就有人為了與霍老夫人搭話,一時腦子發熱地問起:“四爺……遲遲還不婚,莫不是,還念著……恪淑長公主?”
這一問不打,霍老夫人的臉一下沉了,道:“說什麼呢!我家老四何德何能,哪里高攀得上長公主,又幾時對長公主起過心了?”
那夫人頓時知道自己說錯話,臉蒼白,再也不敢開口。
大家便發現一慣和悅的霍老夫人今日一直沒再怎麼笑,直到霍寧珩親自過來接回府,才又面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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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謝家之后,陸蒔蘭心里忐忑不安,比第一次去長驍侯府替陸蒔安道歉時,更為張。
坐在霍寧珘書房里的一間書室等著對方,喝了兩盞茶,霍寧珘才過來。
他今日穿著煙藍薄錦袍,過樹蔭,碎金似的篩在他的雙肩,熠熠生輝般。即便陸蒔蘭沒有太多想法,也不得不承認,這人實在是風姿獨,難得一見的男子。
“首輔。”陸蒔蘭立即站起來行禮。
“坐罷。”霍寧珘手里拿著東西。他自行先坐,便將一份紙質件擺到陸蒔蘭面前的桌案上。
陸蒔蘭側首一看,是一份頗年代的紅紙件,畫著花好月圓的瀝彩圖,寫有“良緣既定,締結永好”等字樣,還記有霍寧珘與的生辰祖籍等。正是兩家定親的合婚庚帖。一時有些發愣。
連霍老夫人至今還不知道,這箱底的舊,何時被霍寧珘派人神不知鬼不覺取走。
霍寧珘看著陸蒔蘭滿是詫異的面龐,意味深長道:“陸大姑娘,認得這是什麼吧?”
對方冷不丁喊出陸大姑娘這個稱呼,令陸蒔蘭一怔之后,頓時就紅了臉。心里開始琢磨霍寧珘給看這個的用意,頷首道:“認得。”
霍寧珘便說:“當初,陸伯爺托我將你調回京,說的可是陸槿若。”他的聲音分明變沉:“誰知……‘陸槿若’竟是子?”
霍寧珘不笑的時候,若是再有意展出些許威,實在人的心里猶如山覆,連說話也艱難。
陸蒔蘭之前已做好最壞打算,哪里還好意思坐著,來到霍寧珘跟前,聽候發落地垂首道:“是陸家對不住首輔。”這件事,的確是他們理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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