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邱湛請清怡兄妹吃了飯。

送他們回來以後，邱湛回醫院去了。

寧清怡和哥哥又坐在臺上聊了好久。

哥哥聊他的日常，聊他對婚姻的看法，對人生的看法，對父母未來的安排。

哥哥說，能力大的人就普渡眾生。能力小的普通人，管好生自己的和自己生的，再努力照顧一下手足，就算是盡到本分了。

清怡突然覺得，哥哥平常看著心，實則心細。

雖然收一般，但其實算得上是一個睿智的人。

聊到邱湛。

哥哥問清怡為什麽不試著看，是不是邱醫生人品不太好？

清怡立即否定了，說邱湛人品很好。

“他又單又人品好，那你為什麽不試試看呢？”哥哥都急了。

清怡低頭：“就是因為他太好太優秀了，我不配。”

“你哪裏不配了？清怡，你也很優秀。我們家雖然家境一般，但是你優秀啊！鍾鼎杯十強啊，珠寶界最權威的賽事，你前十啊！而且現在最後的排名還沒有出來，說不定你前三，甚至有可能是冠軍。”寧維洲急道。

“哥，我不配。”清怡的頭埋得更低了。

哥哥一看清怡這樣，就難了。手握著清怡的手，說道：“清怡，哥知道你在顧慮什麽。那時候你太年輕，耳，簡單，以為會和唐俊毅一輩子。這件事，咱們爛在肚子裏，誰也不要說。雖然有的男人也不會介意，但是沒必要說不是？”

“哥，你別說了。”清怡眼眶都紅了。

不想再提過去的事。

一直過不去的事，提了更過不去。

“清怡，你要努力走出來。難道因為一個唐俊毅，就一輩子封閉自己懲罰自己了？你沒有做錯任何事，你隻是全心地投了一段。劈的是他，不珍惜的是他。”

“哥，我有點累了，我想睡覺了。”清怡吸了一下鼻子。

“好，那早點休息。”

寧維洲目送清怡起從臺回屋。

“唉。”他忍不住歎了一聲。

……

醫院。

邱湛一邊翻看病曆一邊打電話：“大哥，我記得霍氏有個電子產品相關的項目給簡氏了？”

“對，怎麽突然提這個事？”霍銘澤問。

“我這不是想要談嘛。”邱湛笑。

“不追清怡了？”霍銘澤詫異。

邱湛語氣頓時有點激：“怎麽可能？我對清怡是真啊，認定的那種。”

“嗯。”

“大哥。是這樣，清怡哥哥過來競標，他們公司競的是簡氏電子元件的標。大哥，這個標，方便給嗎？”邱湛問。

霍銘澤笑：“不方便還能不給了？那可是你大舅哥。”也是我老婆閨的親哥。

“哈哈，謝謝大哥。”邱湛高興得像個傻子。

霍銘澤角的笑容收起，對著電話認真道：“我們之間，不說謝謝。”

……

次日。

一大早清怡哥哥就去簡氏競標了。

七家公司競標。

寧維洲看到其他公司的人一個個信心滿滿的樣子，突然心裏沒底。

他們公司也來了三個人，寧維洲是主講人。

寧維洲的兩個同事看到其他公司的人那信心十足的樣子，小聲和寧維洲說：“維洲，你有信心嗎？我好慌啊！”

這麽一說，寧維洲更慌了。他說：“咱們盡人事聽天命，先好好講標。”

“就怕我們沒有優勢。”

“是啊，好幾家公司都比我們有實力。還有三家是海城本地的，外地的和本地的公司競爭，哪有優勢啊？”

“我們做好份的事，結果我們也決定不了。”寧維洲說。

“你們是梅城過來的公司啊？”海城本地一家公司的講標人和寧維洲搭訕。

“是的，你好。”寧維洲客氣地打招呼。

“好，就當公費出來旅遊了。海城還多好玩的地方，這一趟，你們也不算白來，哈哈。”

寧維洲：“……”

雖然人家沒有明著嘲諷，但意思也差不多了，你們就當玩玩就好了，競標的事就別想了。

很快，講標開始了。

七家公司在簡氏在會議室裏流講標，講標結束以後，把封好的報價單給簡氏對接的人。

簡氏的對接人收齊七份封的報價單，通知道：“諸位，半小時後出競標結果，你們請稍等一下。”

“好的，謝謝，真快啊！”海城一個公司的講標人客氣地回應。

簡氏準備了茶點和水果。

寧維洲的兩個同事埋頭吃水果。

還勸寧維洲吃：

“維洲，別愁眉苦臉的，吃啊！人家說得對，我們就當公費旅遊了。”

“是啊，該吃吃該喝喝，反正也是陪跑的。”

“嗯。”寧維洲應聲。

其實他心還是有一點期待的，畢竟也辛苦了很久。

還有，如果能中標，他拿到獎金，家裏好過一點，老婆也不會惦記著跟清怡借錢了。

不過，麵對這麽多強勁的本地對手，大概率是沒戲了。

他點開手機，看時間。

十二點準時出鍾鼎杯總決賽排名，現在十一點五十了。

“嘿，訂回程的票啊？”剛才那個本地公司的競標人看到寧維洲看手機，又湊了過來。

寧維洲和兩名同事：“……”無了個大語。

寧維洲：“我看看鮮花。”

“還沒拿到標就慶祝，就不怕落空？”對方又笑著暗諷。

“我妹妹參加比賽，我給送束花。”寧維洲平靜地說道。

“喲，啥比賽啊？”對方像極了一塊狗皮膏藥。

“鍾鼎杯比賽。”寧維洲原本沒想說的，但是人家問了，而且一直在打他的臉，他也就實話說了。

“噗，鍾鼎杯比賽？忽悠外行了吧？鍾鼎杯是個珠寶設計比賽，我堂妹之前參加過，進了五百強。五百強就已經是很好的績了，各大珠寶公司搶著要了。現在都到總決賽了，你妹妹還在比賽，你想笑死誰？”對方嘲諷的語氣越發明顯了。

寧維洲的兩個同事聽不下去了，紛紛跳出來：

“怎麽，維洲妹妹進總決賽了不行啊？”

“標我們是拿不到，但是維洲妹妹進總決定是真的，怎麽就好笑了？”

恰時，簡氏的對接人過來了。

‘狗皮膏藥’劉延又笑起來，低聲說：“出競標結果了，其實你們都沒必要聽，趕去給你妹妹買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