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鶴把玉岫的尸裝在了一口提前準備好的石棺里,然后將石棺在了地窖的石板上。
這樣一來,就算地窖里的石人村村民有力氣大的,也推不開地窖的石板。
我大概能猜到他這麼做的用意。
玉翡和石人村的先祖有負玉岫,如今把玉岫的尸在上面,也算是為出了這口怨氣。
只是,在我看來,玉岫至死都希能保全玉氏一族的命,對同族和胞妹,未必有恨。
或許,死后能落葉歸已經是唯一所求。
但我此刻已經沒有力再管這些,面上裝得再泰然自若,也架不住我的虛浮。
我必須盡快把事做個了結。
高鶴親手蓋上了石棺的棺蓋,然后就讓兩個黑人推著他的椅在前面帶路。
阿零此刻就像是一個接指令完任務的機人,扛著已經暈過去的玉子良默默的跟在后面。
我們一行穿過了空無一人的村子,到了之前玉翡指給我看的山坳。
山坳之中,一棵枯死的老桑樹孤零零的佇立在空地上。
周圍的土地冒著黑氣,像是在腐蝕老樹的基。
我微微皺眉,循著黑氣飄來的方向找了過去。
高鶴等人沒有出聲妨礙我,只是不不慢的跟在我后。
我走到一石壁前面,發現這里雖然通風干爽,石壁上卻氣很重,還有水珠不斷滲出。
這和之前安置玉岫那個的況很像。
看來這石壁后面肯定有玄機。
我只看了兩眼,然后往后面退了一步,對高鶴道:“高門主,這里是你的地盤,你應該得很。”
“百妖的口就在此,還勞煩你費力打開。”
高鶴倒也沒有推托,他控著阿零上前,了一機關。
石壁頓時從中間裂開一條隙,隨之而來的是一濃郁的邪之氣。
我嗅到這悉的氣息,眉頭不由得皺得更了。
機關之后還有一道防護法陣,這對高鶴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反正我現在弱靈力也弱,可以名正言順的躲在后面懶。
解除了防護陣法之后,高鶴客氣的朝我拱拱手道:“神君,里面就是百妖,我等畢竟是凡人,對里面的路徑不悉。”
“還請神君在前面為我等引路。”
“好說。”我痛快的答應下來,邁步朝著里面走去。
剛一進口,我就猛地打了一個哆嗦。
這里面的邪之氣比我預想中的還要重,走進去簡直跟踏進冰窖差不多。
此時石人村里面還是白天,但一踏進百妖的口,線就暗了下來。
像是一瞬間闖了另外一個世界。
周圍怪石嶙峋,草木枯黃,目之所及,皆是一片蕭條衰敗的景象。
四都縈繞著縷縷的黑氣,耳邊還能聽到不知名的妖低吼鳴。
人走在里面,有種走在荒村鬼地的骨悚然。
這和我印象中的百妖可完全不一樣啊!
我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這里草木瑩瑩,到都有靈活無害的小妖在草叢中嬉戲穿梭。
怎麼現在這麼死氣沉沉的?
我往里面走了沒多久,就覺到后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
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高鶴的反應,發現他異常的平靜。
雖說他是第一次百妖,可對里面的一草一木半點都不覺得好奇。
我心里不由得提防了幾分。
百妖原本是囚困涂山境之中犯下大錯,暴失智的大妖所設的,里面大,是個完全獨立的空間。
專門關押百妖的地方在妖闕,還要往前走上一段路。
但周圍的黑氣太多了,無不在,我覺不到一神樹的靈力。
于是忍不住停下來,對高鶴道:“高門主,百妖已經被一邪之氣污染了,要從這里面找到神樹流逝的靈力只怕沒那麼容易。”
“看來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高門主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幫我收集到足夠多的靈力供我使用?”
高鶴正道:“神樹的靈力源在于神君,你的靈力本就有凈化的作用,一般的濁氣自然浸染不了。”
“神君你且稍安勿躁,再往里走一走,若是實在沒有,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他這話聽著倒也沒病。
我皺了皺眉沒有反駁,但心下已經生疑。
高鶴這種人不像是會做沒把握的事,他既然帶我到了這里,應該是篤定這里能找到神樹流逝的靈力,助我打開境的封印。
不過,他一介凡人,怎麼好像對百妖很悉一樣?
我心中雖然已經起疑,但面上不顯。
一路不不慢的跟著他們又走了一段。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一個黑人停了下來。
他呈現一種戒備的姿態,護在了高鶴前。
“門主,有人!”
我也覺到一不尋常的氣息,其中還夾雜著幾分我悉的妖氣。
我下意識的抬頭,就見不遠的怪石上方,一個黑影坐在那,似乎已經等了我們很久了。
我看清那個影,有些詫異:“冷玨?你怎麼在這?”
自從上次蘇清淵滅了冷冥之后,冷玨就沒再出現過,沒想到這次竟然會在這里看到他。
冷玨聽到我的聲音,形矯健的從怪石上跳了下來,輕輕巧巧的落在我們前面不遠。
他手里抱著一柄短刀,一黑,冷白的面皮顯得有些沉。
我和他目相對,心里不由一沉。
他變了!
整個人變得鷙,冷酷,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覺。
他冷眼掃過我的臉,并沒有搭理我的意思。
轉而看向高鶴,惻惻道:“你就是神機道的高鶴?”
高鶴似乎不認識冷玨。
不過,他倒是一副見過大世面的樣子,一點也不驚慌,鎮定自若道:“正是高某。”
“不知足下是哪位?”
冷玨眸冷寒,角掀起一抹森的笑:“我是要你命的人!”
話音落下,短刀出鞘,直接一刀結果了擋在高鶴前面的黑人。
那黑人作為高鶴的近衛,應該也是訓練有素的一把好手,可在冷玨的速度面前竟然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
他手才剛剛抬起,脖子已經出現了一道痕。
下一秒,尸就筆直倒在了地上。
冷玨下手狠絕,一個騰挪來到了另外一個黑人后,刀鋒從后繞到前面,又是干脆利落的一刀。
短短不到三四秒鐘的功夫,高鶴兩個近護衛都死在了冷玨的刀下。
我在邊上看著,都覺脖子有些發涼。
他這是瘋了嗎?
為什麼會蹲在這里截殺高鶴?
等等!
難道是因為當年高鶴和冷冥聯手,一起屠滅妖族的事?
可是這件事冷玨應該早就知道了才對,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來找高鶴算賬?
難道是他又知道了些什麼?
冷玨不愧是狼族的,殺起人來又狠又快,本不帶猶豫的。
高鶴一個坐椅的老頭,此刻在他面前猶如砧板上的。
可奇怪的是,高鶴還是神自若,毫不慌張。
看樣子,他還有后招。
我看著冷玨著帶的刀,一步一步走向高鶴,忍不住提醒他一句:“冷玨,你小心!”
可冷玨雙眼猩紅嗜,本就沒搭理我。
他此刻看高鶴的眼神太兇狠可怕了,仿佛要將他碎尸萬段,挫骨揚灰一般。
“高鶴,我問你……”冷玨走到高鶴面前,雙手放在椅兩邊的扶手上,一張臉湊到了高鶴眼前。
他咬著牙,一字一頓,緩緩道:“當年是不是你蠱了我哥,騙得他和整個境妖族為敵?”
“你是許了他什麼好,才讓他答應跟你聯手?”
高鶴看著冷玨那張臉,似乎是想起來了:“哦——你就是狼族那個不學無的小主!”
他這話說得真的很找死,在這樣的境下還在故意刺激冷玨本就脆弱的神經。
我都有點看不懂他的作了。
他這是在求一個速死嗎?
不過,這兩人之間的恩怨,我并不想手。
事實上,我也很想知道高鶴當年是怎麼說服冷冥跟他合作的。
冷冥我接雖然不深,但是他對人類有一種骨子里的鄙夷,按理來說,狼族的高傲應該不允許他跟一個人類合作。
這里面怕是還有什麼。
冷玨的刀一下子就架在了高鶴的脖子上,聲音冷凝道:“別激我!”
“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不然的話,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求生不能求死無門!”
高鶴聽到冷玨的威脅,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他臉上毫沒有恐懼,聲音帶著笑意道:“你說的,不正是我現在這副模樣嗎?”
“我最不怕的,就是求生不能求死無門……”
“冷玨小主,你要是想好好說話,就把刀先放下,我不喜歡被人用刀架著脖子。”
冷玨自以為掌握著高鶴的生死權,自然不會輕易妥協,刀子往前面遞了半公分,可刀鋒卻沒割傷高鶴的脖頸,反而像是被什麼給阻隔了。
高鶴嗤笑一聲道:“冷玨小主,要殺我的話,你這把刀可不夠利。”
“而且,我也不怕告訴你,我是殺不死的!”
“這是我的命數,也是我的詛咒。”
“你要是不信,盡管可以捅我一刀試試。”
什麼?高鶴竟然是不死之?!
我之前只看到高鶴活了千年而不死,卻不知道他不是不死而是死不了。
不過,他說的那個詛咒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和石人村的那些村民一樣,也得了詛咒?
可既然如此,他們的詛咒為什麼不一樣?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