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認知,令段臻到十分驚訝。
畢竟,他怎麼都無法想象,一個沒有結婚的年輕人,竟然可以這樣無私的去替對方照顧孩子。
而且看起來,靳溪好像比君耀的親爸爸對這孩子還要上心。
縱然段臻做了這麼久的醫生,見過形形的家屬,他也沒有見過如此特別的人。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葉佳禾的聲音。
“段臻,你站這兒干嘛?怎麼不進去?”
段臻猛地回過神兒來,有些尷尬的說:“哦,我剛來。今天早上不是該我查房嗎?你沒去手室啊。”
葉佳禾沒有多想,點點頭,道:“我正準備去,想先來看看君耀呢。”
他們的聲音,也被病房里的靳溪和君耀聽到。
君耀看到姑姑很高興,禮貌的跟他們打招呼:“姑姑好,段醫生好。”
靳溪也跟他們打了個招呼。
段臻的目深深看了眼靳溪,然后又轉移到了君耀上,道:“小家伙,今天覺好點了嗎?昨天睡得怎麼樣,夜里有沒有憋氣?”
幫君耀檢查完之后,段臻減了點藥量。
隨即,他對靳溪道:“靳老師今天不在琴行嗎?我還準備讓保姆一會兒把麗送過去呢。”
靳溪微笑著回應:“琴行九點開門,我在這之前先來看看君耀,一會兒就過去了。段醫生您到時間直接讓保姆把麗送來就行!”
葉佳禾有點疑,大概是沒想到,靳溪和段臻比想象的要悉。
不過想想也是,這段時間自己很多會議和出差,基本上都是段臻來查房的,而靳溪又經常在這里照顧君耀。
病人家屬和主治醫師悉,也是應該的。
葉佳禾對靳溪道:“溪溪,有我在這兒,你不用每天過來的。你專心在琴行吧,不然你這麼跑來跑去的,太辛苦了。”
靳溪道:“沒關系,如果不是每天來看一眼,我也不放心。現在去琴行,剛好。”
說著,便開始幫君耀收拾飯盒。
可沒想到,段臻卻道:“那我送你去吧,正好說一下麗的事。這丫頭去了你那里,我要是不過去敲打一下,你也不一定管得住。”
靳溪疑的問:“可是,你不用上班嗎?”
葉佳禾一笑,替段臻解釋道:“其實段醫生今天是休息的,只是因為我早上要去手室,沒辦法查房了,他過來幫我查個房。”
因此,靳溪禮貌的說:“那就麻煩段醫生了。”
畢竟,今天本來就沒開車。因為從家里到海城醫院這邊的路很堵,關鍵是停車位還很難找,所以通常選擇坐地鐵。
等了段臻一會兒。
段臻去辦公室跟下級醫生代了一下病人病,便換下了白大褂,跟一起離開了醫院。
路上,段臻著副駕駛座,靳溪白凈又溫婉的側臉,若有所思。
“靳老師還沒結婚?”段臻冷不丁的問道。
靳溪一愣,隨即,尷尬的‘嗯’了聲。
段臻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說:“那靳老師可虧大了。還沒結婚就這麼上趕著去男方家里當牛做馬,等結婚以后,男方更不會珍惜你了。”
靳溪滿臉通紅,很難為。
也并沒有‘上趕著’,只是覺得,君耀很可憐。
如果可以,比誰都想離商元浩遠遠的。
車里的氣氛因為靳溪的沉默,而顯得有些局促。
段臻清咳了聲,道:“抱歉,是我多管閑事了。不過,我只是以男人的角度提醒你,不要太遷就男人。因為,我了解男人。”
靳溪苦的彎了彎角,道:“謝謝段醫生的提醒。”
后來,等紅燈的時候,段臻問道:“對了,靳老師的哥哥是靳南平,靳教授嗎?”
靳溪一怔,點點頭。
提起靳南平,段臻慨道:“靳教授是我的恩師,就是沒想到會英年早逝。當初,我不知道你就是靳教授的妹妹,所以多有得罪。如果靳老師以后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靳教授走了,我理應幫他照顧你。”
靳溪微微驚訝的著他,問:“你跟我哥哥很嗎?”
段臻笑著說:“當年,我和佳禾都是靳教授的學生,在國外那麼多年,基本每天都跟靳教授泡在手室。你說,不?”
靳溪下意識的追問道:“那你知道我哥哥當初的車禍,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現在總覺得,或許那場車禍另有。
可是,又沒有人跟說個明白。
段臻淡淡的解釋道:“靳教授出車禍的那年,我還沒有回國,是他和佳禾先提前回國的。你要是想知道車禍的況,倒不如問佳禾,應該更清楚。”
聽他這麼說,靳溪的眼神就更復雜了。
跟葉佳禾認識也有段時間了,可是,從來都沒有跟提起過靳南平的事。
一點,都沒有。
靳溪試探著問道:“那……佳禾跟我哥哥很嗎?”
是不是因為不悉,所以,佳禾也不是很了解靳南平的事?
可沒想到,段臻卻笑著當個八卦講給聽,“當初,佳禾回國之前,我們一直都以為跟你哥哥是一對兒。后來回國之后,跟丈夫復合,我們還替靳教授可惜了好久。”
“你說什麼?”
靳溪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所以,葉佳禾和他哥哥有發生過嗎?
段臻疑的看著,“你是靳教授的親妹妹,難道,他連這都沒有告訴過你?”
著滿臉疑和驚訝的靳溪,段臻忽然發現,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他……好像話太多了。
不過,這些事,都是人之間正常的你我,有什麼可瞞的呢?
他也想不通。
后面的路,靳溪一直都沉默著,不發一言。
直到車子停進車庫,段臻向靳溪,發現臉很差。
“靳老師?”
段臻問道:“你沒事吧?我……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麼,讓你想起傷心事了?”
段臻一時間有些自責,早知道,就不該提靳南平的。
可沒想到,靳溪突然著他,充滿著乞求,“段醫生,你可以幫我查一下,當年我哥哥的車禍有什麼嗎?”
段臻微微一怔,猶豫了一下,道:“這個……我覺得你可以問一下佳禾。”
靳溪立刻說道:“不會告訴我的!商元浩是哥哥,會幫他,但不會幫我。”
也是今天聽了段臻的話,才發現,葉佳禾竟然瞞著這麼多的事。
靳溪央求道:“拜托你了,段醫生。”
段臻想到曾經靳南平對他的幫助,還有他現在高超的手水平,都是靳南平一手帶出來的。
他答應道:“我可以幫你,不過,我不能保證真的可以查到什麼線索。又或許,靳教授當初的車禍,真的只是一場意外而已。看你的意思,你是懷疑,這場車禍,是有人蓄謀的?”
靳溪眼中含著淚,搖了搖頭,無助的說:“我不知道。”
段臻目中著一抹疑,仿佛突然明白了什麼,問道:“靳老師,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
說完,他向后視鏡,“從剛才我們出來的時候,一直到進車庫,好像有車一直在跟著我們。”
靳溪只好說道:“這是君耀爸爸的保鏢。他們……說是保護我的安全。”
段臻不可置信的看著,“你的意思是,一直都有人跟著你?每天?”
他想象不到,每天活在別人監視之下,這種日子,是多麼的可怕。
靳溪似乎不想多提這件事,覺得,很難為。
也不想被別人知道,自己像商元浩私寵一樣的存在。
恰好這時,段臻的手機響了,是麗打來的。
跟兒說話時,段臻的聲音明顯變得溫了,“你到了是嗎?爸爸和靳老師在車庫,一會兒就上去。”
他跟麗通完話,嘆了口氣,問:“靳老師,你確定,不需要幫助?”
段臻有點無語,葉佳禾這麼好的人,怎麼有這樣的哥哥?
自己對孩子不聞不問也就算了,竟然還一直派人監視自己的未婚妻嗎?
這讓段臻覺得,靳溪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
尤其是現在,靳溪言又止的樣子,令人莫名揪心。
靳溪的心雖然很抑,可不想再因為自己的事連累別人。
因此,清澈的眸泛起一抹氣,深深地說:“段醫生,如果您可以幫我查到我哥哥車禍的線索,我就已經很激了。至于其他的事,您沒法管,也管不了。”
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無奈。
段臻目暗了暗,終究還是點點頭,道:“好,那我們先上去吧。”
就這樣,兩人回到了琴行。
保姆正帶著麗在門口等候。
“爸爸!”
小姑娘笑瞇瞇的說:“你怎麼會和靳老師在一起?”
段臻簡短地說道:“在醫院到的,就一起過來了。”
靳溪打開琴行的門,道:“先進去再說吧。”
麗牽著爸爸的手,順勢又牽上了靳溪的手,一起進了琴行里。
看起來,倒有種一家三口的意思。
不遠,商元浩的小弟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立刻將事匯報給了阿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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