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菱的變臉令章汀覺到了些許的困——室友明明非常崇拜元帥啊,可為什麽當自己提到了元帥夫人,提到了元帥夫婦的絕時,就變臉了呢?莫非裴菱是元帥的唯?還是唯到連元帥夫人這種配都抗拒的那種?
這麽一想,一切似乎變得合合理了起來。好吧,章汀想,唯的心思你別猜……不過話說回來,室友應該不至於抱有某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吧,就……帝國元帥上我這一類的?
原本章汀還想詢問室友要不要也預約一下隔壁軍校新生學儀式的門票的,現在放棄這個打算了,罷了罷了,裴菱如果想去的話自己應該會預約的,還是別多事問了。
裴菱注意到了章汀的疑了,但因為冷不丁回憶起了姐姐裴念日前的警告,一時間實在沒心解釋自己的異樣了,因此當下草草說了句“我有點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後,便轉回自己的臥室了。
回到臥室後,裴菱躺到了床上。
不久前剛結束了一場耗時耗力的考試,眼下本該好好休息一番的,然而腔躁鬱的緒久久不散,一直到裴菱的腦袋也開始鈍痛了,依然沒睡著。
姐姐裴念的警告言猶在耳——那是在裴菱拒絕了哥哥的雪邀請次日發生的事,當時姐姐聯係了,難得長篇大論地告誡道:“迷途知返,為時未晚,人最愚蠢的莫過於以試法,明知故犯。裴菱,我希你在任何時候都記住,是父親和母親給予了我們第二次生命,在你試圖做出任何恩將仇報的事之前,請你務必捫心自問一下,父親和母親當年收養你做錯了嗎?他們護你、養育你、教導你,做錯了嗎?如果在叩問過自己之後,你依然有想要破壞這個家的念頭,那麽我隻能說你無比地令人失。”
姐姐當時還說了:“另外,或許你並沒有意識到,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裴菱,事實上你那點歪心思,我們全家都看得很清楚,父親和哥哥之所以沒有破你,是因為為父兄他們願意為你保留幾分麵,隻要你及時醒悟,他們就會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他們給你留足了退路,我希你要懂得珍惜。
裴菱,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如今我已經再三提醒了你不要誤歧途,希你能真正聽進去,不要最終走到和家人反目仇的那一步……如果我們這些家人在你的心目中尚有幾分份量可言的話,我想你會知道該怎麽做的。”
以試法、明知故犯、恩將仇報、誤歧途、沒有回頭路可走……裴菱反複咀嚼著這些描述,理智和本能在的腦海中極限拉扯——真的錯了嗎?問自己。可也隻是想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已,這算錯嗎?如果父親最終選擇了,那不正說明了他和‘母親’確實不合適嗎?這算恩將仇報嗎?這不是讓父親他們早一步看清他們並不合適好及時止損嗎?
哥哥和姐姐到底為什麽非要執著於父親和‘母親’必須得是一家人呢?即便父親和‘母親’分開了,父親也還是他們的父親啊,他們依然會是元帥之子,元帥之,他們能損失什麽呢?如果他們確實很喜歡那位‘母親’,那他們也完全可以私下聯係對方啊……
雙眼直勾勾盯著頭頂的天花板,裴菱再次詢問自己錯了嗎?真的錯了嗎?
承認姐姐的一番道理確實令幾度心緒起伏,但姐姐的道理始終無法真正說服,追究底,認為是因為們采用的價值評判標準不同,在看來,以父親的權利地位乃至容貌,他完全有資格追求更多,而隻要他願意,這片星係又有誰能阻攔得了他呢?而哥哥和姐姐卻試圖要求一個有權有勢應有盡有的站在頂峰的男人拒絕一切,始終忠於他們的‘母親’……
裴菱想,哥哥和姐姐真的沒有意識到他們這樣的想法有多天真嗎?在長的過程中,見識過太多所謂的幸福滿的權貴家庭了,哈,滿?不過是給外人看的表象罷了,關起門來,誰知道人家家裏有著怎樣的私齟齬呢?
裴菱還記得自己高中時有位同學,他是帝國財政部一位員的養子。早年間他養父母在結婚周年慶旅遊時曾路過一顆當時的三不管星球,彼時夫妻倆意外撿到了被人棄的他,他的養父當時說得多好聽啊,說這麽小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誰作孽棄了,我們既然有緣撿到了他,就給他一個家,領養他吧。
後來養母也做到了對他和家中長一碗水端平,而過了十來年後,養母才因為他的一次急就醫得知了他原來是他養父的親生兒子,他養父和一位婦生下了他,方沒有條件養他,所以兩人才想出了這麽個主意把他接到了父親邊養。
事敗後,那位員和原配一再談判,最終外人看到的還是他們夫妻恩家庭滿的表象,可又有誰知道他們私底下是如何一天三大吵的呢?裴菱還記得那位同學那段時間整個人消沉得不行,而之所以會知道對方家中的事,是因為他當時將事給了一位和他關係很不錯的朋友,而那位朋友並沒有做到完全替他保。
如今這位同學的父親好像也不在帝國財政部任職了,裴菱依稀記得自己曾在新聞上看到過對方落馬的消息。
偏頭痛令裴菱下意識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腦海中諸般思緒撞,許久後,整個人迷迷糊糊睡過去了,腦海中隻餘一個念頭無比清晰——隻要功了,就沒有人會來對指指點點了,到時隻有別人羨慕的份。大事者不拘小節,那句話是這麽說的吧……
……
7月4號,考試全部結束,暑期開始了。
裴菱這個假期有計劃和一些同學一起出去實習,原定的出發時間是在本月的12號,而現在也並不準備改變主意,但在出發去實習之前,認為自己有必要采取點什麽措施來加深父親對的印象。
首先,需要一個隻有和父親在場的場合,比如父親在軍部的辦公室或他的私人飛行裏。
接著,酒、一套勾人眼球的服裝想必會有所幫助……屆時在‘醉酒’狀態下再表演個唱歌或跳舞這樣的才藝或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以及可以提前準備一些惹人遐想的話。
最後,萬一父親對疾言厲,那麽也可以拿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數……隻要父親鬆口答應不對外穿的這些小把戲,免得‘沒臉見人’‘活不下去了’,那麽就算這次失敗了,大不了下回再優化下自己的攻略方案。
還如此年輕,多的是時間可以和元帥大人這位手握重權的帝國權臣耗,不是嗎?就算他最開始不為所,但隻要持之以恒,他難道真能自始自終坐懷不嗎?
7月8號,章汀留意到了室友今天的心極佳。
裴菱是準備出去約會嗎?章汀決定還是不多過問了,的視線落回到了自己的腦界麵上。近幾日在校園論壇上認識了兩位隔壁軍校的學生,兩人和一樣是大二在讀,章汀聽說們也準備留下來觀看今年軍校的新生學儀式,於是和們約好了到時麵一起磕CP。是的,這兩位同學跟一樣磕了元帥夫婦的CP,還有近來很火的丹尼爾和艾薩克的CP,這可不就是的天選好姐妹嗎?
章汀對即將到來的隔壁學校的新生學儀式越發期待了——順帶一提,在7月2號時就收到了隔壁軍校給發的新生學儀式當天的電子門票了。
中央軍事學院今年的新生學儀式定在了7月10號舉辦,新生學儀式過後,新生們將接為期一個半月的基礎軍訓,之後軍校會對這批學生進行考核分班。9月初,新生們將正式開始在軍校的專業課程學習。
至於軍校的老生們,他們有近兩個月的暑假可以自由安排,他們下次開學是在9月2號。
……
裴菱的計劃失敗了,無比失敗,眼下形勢很糟糕,當即搭搭開始說一些‘我不活了’之類的‘醉話’,試圖蒙混過關,甚至還想在父親的辦公室裏找一些銳給自己弄點傷口,好讓自己於弱勢地位引發父親的同。
‘啪’‘啪’‘啪’……一陣十分規律的鼓掌聲就是在此時響起的。
裴菱耳畔剛聽到了一陣有些耳的腳步聲,很快加利奇那譏誚的聲線便響起了:“哇哦,瞧我看了一出多麽彩的大戲啊!”
“元帥大人。”金發碧眼大長的加利奇麵向辦公桌後正在理文件的八風不的賀夜崢,肆無忌憚地嘲笑道,“您這可真是……教無方啊!”
“還是說,您就被狂蜂浪蝶包圍的覺,雖然這隻蜂吧,的份……嘖……”加利奇誇道,“有趣,太有趣了,這麽有趣的消息,當然得廣而告之了,不是嗎?”
“加利奇,你想做什麽?!”裴菱聞言一時間顧不上裝醉了,當即驚呼了一聲。加利奇可不是什麽循規蹈矩的人,裴菱實在不敢想,他口中的廣而告之指的會不會是把這件事掛到星網上……這完全是他這個瘟神幹得出來的事!
“你急了啊?”加利奇撣了撣自己袖口並不存在的灰塵,回頭看了裴菱一眼,“不繼續表演了嗎?老實說,我還期待你接下來的表演的,你請繼續。”
裴菱:……
裴菱開始聲淚俱下地一遍遍喊起了“父親”,希父親能管管這個瘟神。
加利奇·福斯特·畢維斯就這麽靜靜看了會的表演,而後十分失地點評道:“就這?太缺乏新意了啊,我還以為你能有什麽了不得的後招呢……看來我還是高估你了,不過也對,畢竟眼可見,你是這個家裏智商最低的一位,我居然對你的手段抱有那麽一的期待,是我的不對了。”
“不過我倒是意外的,”加利奇很快話鋒一轉接著道,“原來你還有這麽大誌向呢,想取代今宜當帝國的元帥夫人?”
裴菱知道加利奇此刻正在注視,但卻沒有勇氣回對方那雙翡翠的眼睛。
“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就這點膽量,你還敢肖想帝國元帥夫人的位置啊?”加利奇嘖嘖稱奇,“我果然應該多來中王星逛逛,不然該錯過多樂子啊。哦對了,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告訴你一個消息吧,我已經把你前麵的表演片段發給貴星域尊貴的皇帝陛下了,也不知道單烈發現有人想上位給他當後媽會是什麽表,可惜啊,我居然不能在現場看到他彩的反應。”
“加利奇。”賀夜崢合上了最後一份文件,聲線平靜地總算開口點了加利奇一句。
加利奇聳聳肩,重新向了對他有過養育之恩的賀夜崢:“元帥大人有什麽要吩咐的嗎?願為您效勞。”
“對了,順便告訴元帥大人您一聲,相同的視頻素材我也發給您夫人了,當然還有您其他的孩子……我希今宜不會因此到太失,不過如果一氣之下要和元帥您離婚的話,那麽我倒也十分……樂見其,您說今宜離婚後能跟我去聯邦生活嗎?我覺得在帝國呆了這麽久應該也膩了吧!還有,我聽說單烈給送了一顆旅遊星球,單烈就會搞這種糖炮彈,不過我也給準備了一份大禮,興許會更喜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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