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警局時,阮衡看了一眼天際西側的烈日。
二十來分鍾後,一通電話打了進來,朋友對他說:“我聯係過了,你想直接把送去米國沒那麽快,我倒是有個建議,先把送到支持免簽或落地簽的第三國,再申請簽證轉道去米國,你看呢?”
“可以,最快什麽時候能走?”阮衡問。
“嗯……我看看……”朋友那邊評估了下,“最早明天淩晨四點半的航班,要走嗎?”
阮衡的視線下陷。
頃刻後,朋友收到了他平靜的回複:“我要確保至二十年不能再踏上華國的領土。”
“沒問題,我會聯係當地的人脈看著些。”這位道上混的朋友打了包票。
希時間能消磨心中的扭曲和憤恨。良久後,阮衡看著地上自己的影子,如是想到。
此時的他想不到,時間不僅無法將阮薇薇的心打磨得平和從容,反而讓越發偏激瘋狂了。而到了後來,更是沉迷上了所謂的新型毒品,無法自拔,最終走到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如喪一般,令見者驚懼。
此時沒有誤毒品的劫後餘生之尚在,然而阮薇薇唯一從此事中學到的教訓,就是永遠不會吸取任何教訓。
隻有一點在阮衡的預期之中,那就是阮薇薇此後二十年間真的再也沒回過國。更確切地說,餘生都沒再邁過華國的領土。起初是被看管得太嚴想回回不了,後來看管放鬆了,整個人卻已經被毒品摧毀了,縱然偶爾升騰起了想回國的念頭,也會很快被心癮蓋過。
明明阮衡出於僅剩的親,在出國初期依然為安排了不重頭來過的機會,如果有一半點願意改過的想法,這輩子或許無法再大富大貴,但依然能比很多人活得輕鬆,然而沒有珍惜,甚至將阮衡的安排看作了貓哭耗子假慈悲式的施舍。此後隨著阮家的重新崛起,對父母兄長的恨意也日漸深重。
直到多年後死亡的那一刻,阮薇薇依然沒有改變自己深固的想法——恨所有人,恨他們改變了自己本該輝煌燦爛的人生。
……
周日這天下午,今宜再次見到了賀芃。
賀芃看到今宜的第一眼時臉依然勉強,不過沒一會突然又笑了起來,對今宜說道:“你和夜崢是準備現在就開始備孕生孩子嗎?生男孩吧,爸媽喜歡男孩。”
“賀芃,你胡說八道什麽!”賀母心愉悅地端著花茶出來時聽到兒這話,瞬間高了。
今宜連忙起去接過了賀母手頭的托盤。
賀母看看兒媳又看看兒,末了對賀芃道:“沒什麽事你就先回吧,擱這欺負一一,你就沒點容人的氣度嗎?”
最後賀芃沒好氣地走了。
賀母拉著今宜坐下了,張口言又止,最後道:“媽替你姐跟你道歉,……”
賀母想來想去,繼續道:“這子幾十年沒變,你別把的話放心上,相不來以後見麵就好。的想法隻代表自己,不代表我和你爸,也不代表夜崢,你和夜崢按你們自己的節奏來就好。”
不知想起了什麽往事,臨了賀母輕歎了口氣:“其實也可憐……”
今宜並不知道賀母的未盡之語是什麽,隻是眼可見的賀母的心低落了許多,今宜見狀連忙哄起了,說了許多俏皮話。
賀母到後麵確實笑得開懷,但今宜還是發覺了眼底淡淡的憂愁。
同一時間,葛裕神神地對賀嶼道:“送你份禮。”
“什麽?”賀嶼不明所以地看了的葛裕一眼。
自打前幾日發現了他母親和那位宋叔叔‘匪淺’後,盡管心沒告訴自己不必多想,但近些天賀嶼的心確實還是沒好到哪去,不然他也不會周末連著兩日跟葛裕出來混。
葛裕給了他一個“敬請期待”的眼神,隨即拍了拍手。
很快,一個穿著綁帶趣裝的人款款邁進了包廂裏。
賀嶼一抬眼,對上了來人的臉。
他一時晃了下神。
“怎麽樣?像不像你那位新晉小舅媽?”葛裕眉飛舞道,“我第一次看到時都嚇一跳,別說,雖然是個贗品,但……”
“你想害死我?!”不等葛裕請功完,賀嶼已然反應過來了,厲聲打斷了他。
葛裕登時磕了。
看看賀嶼的臉,最後葛裕略有些無奈地道:“你說哪去了?我這還不是看你近來心不好,想著讓你消遣消遣,你小舅舅總不能連你玩什麽人都管……行行行,我不說了,那這人,我讓回去?”
程一聽葛裕說要讓回去霎時急了,當即開始表忠心道:“賀,你放心啦,人家很嚴的,賀真的不想試試征服……”
“笑一下。”賀嶼冷聲打斷了。
程雖不知對方為何有此要求,但還是下意識笑了起來。
“東施效顰,一臉風塵氣。”一笑起來和今宜哪還有相似之?賀嶼冷冰冰地評價完後,問,“還不滾?”
程聞言頓時頗為氣悶,轉而向了葛裕,卻見葛裕揮了揮手,皺眉在示意趕退下了。
直到離開了包廂,程才跺腳憤憤道:“什麽鬼眼神!”
可都是照著今宜整的!
從前隻是微調那會上完妝都和今宜有些相似,更別提現在還照著今宜整了!如今上完妝怎麽也能和今宜有個七八分像了吧?
可惜整容完原本信誓旦旦想重新殺進娛樂圈的,可卻沒人肯再給機會了,一則是因為此前被今宜曝了知三當三、腳踏幾條船的事,口碑毀了,市場抵製。二來也還是因為今宜!本來被哄得極開心的個別資方都答應了讓先去演點小角試探下觀眾的反應了,可今宜嫁賀家的消息一出來,那些資方當即收回了此前的承諾,隻打發了點錢作為補償!他們都不想為了這麽個小角和賀氏對著幹。
最後程氣憤地回頭看了一眼包廂,心道等著吧,就不信了,今宜這張牌還能是萬能的不?就算整不垮今宜,也能惡心死!
緒過於激,程很快有些呼吸困難了,因為這事更惱了,之前整鼻子時是用肋骨整的,短期做不了修複,偏偏那個該死的醫生當時把的鼻孔整得太小了,搞得如今一激就容易缺氧!
此時的程已經徹底忘了曾一再跟整形醫生強調的鼻頭要做得越越好,越小巧越好。
……
周一,今宜和賀夜崢預約好了去拍婚紗照。
這天一早起來,瓜瓜樂就跟說了:“阮衡連夜將阮薇薇送出國了,目前他們還在航班上。原本阮薇薇到了機場後是想逃跑的,但阮衡防著,男男總共帶了八個人看著,最終沒能功溜走。
對了,這期間在機場洗手間還買通別的乘客換了服,不過阮衡這回相當謹慎,嚴防死守,做了很多預案,阮薇薇沒能跑功,隻能恨恨地上了飛機。
上了飛機後也沒消停,後麵阮衡是用了點不正規手段的,現在阮薇薇於昏睡狀態。”
今宜表示知道了。
考慮了下,跟瓜瓜樂說了再監測一周,沒什麽特殊況的話就停止對原主的監測了。
“沒問題。”瓜瓜樂應允道。
過了一會,它又出了聲:“宿主,你的熱度值突破八千萬了。”
今宜聞言看了下係統麵板,80057089。
不等今宜問,瓜瓜樂已經解釋道:“宿主昨天曝了你和你哥的關係後,又新增了一千餘萬的熱度值。”
當然,還有一些熱度值是來源於此前投給狗仔的一則料,以及之前宣的後續熱度,但大頭還是宿主的一部分家庭關係的曝。
今宜停頓片刻:“其實我想問的不是這個。”
瓜瓜樂聞言呆了一下。
今宜開口接著道:“我想問的是,主係統明明那麽摳門,為什麽在和我自相關的料上給了熱度值加?”
瓜瓜樂接收到這個提問後暫時沉默了,今宜倒是沒多想,自己回答了:“我知道,3.0,對吧?”
“3.0很快的啦。”過了一小會,瓜瓜樂才略有些氣弱地附和道。
正於期待拍婚紗照狀態的今宜並沒有留意到它的心虛。
瓜瓜樂最終還是沒告訴今宜,其實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它有個推測。它想,之所以在和宿主相關的料上多給熱度值,很可能是因為主係統希永遠留在這個世界。
這是補償。
等3.0吧,瓜瓜樂想,到時一切自然會揭曉。
這一天今宜和賀先生輾轉了三拍攝地,拍了整整十二套不同風格的照片。
“你累不累?”去往最後一拍攝地的車上,今宜抱著賀先生的腰,仰頭問他。
“為什麽賀太太會覺得我累?”男人的目和下來。
“因為我經常拍戲,比較適應這樣的拍攝強度,你不一樣嘛。”今宜聲道,“辛苦了哦,賀先生。”
男人吻上的眉眼:“賀太太,我以為你對我的力不應該有這樣的誤解。”
今宜:!破壞氛圍你真有一套……
兩人回到別墅時已然是夜幕降臨之際,他們才踏進9號別墅的範圍,就見閨飛奔而來了。
閨開始罵罵咧咧,大約是今天沒帶上它讓它十分鬱悶。
今宜哄了它十來分鍾,之後又還拉著它拍了不合照,對它的貌一頓誇。
小狗子終於心花怒放了。
深夜。
今宜一頓告饒,懺悔,十分真誠地懺悔,是對賀先生的力誤會大了。
可惜懺悔並沒什麽用。
在陷沉睡的前一秒,約約聽見了男人在問什麽好不好。
什麽來著?
次日上午,花了十來分鍾才開機功的今宜,想起了昨夜睡前的疑問,翻溜下床,噠噠噠跑過去一把抱住了正開門進來的賀先生:“昨晚你問我什麽好不好?”
男人了下略顯淩的烏發,不需回憶便啟口道:“9月23號辦婚禮,媽找人看的日子,好嗎?”
今宜右手舉到腦門上比了個‘OK’的手勢。
男人任由繼續抱著。
9月23號——
其實他覺得太慢了,很慢很慢。
隻是——
他垂眸向笑盈盈的賀太太。賀太太接下來還要拍戲,計劃中9月中之後才會有比較充裕的時間。
當天下午,賀夜崢送今宜去了機場,從明天開始,今宜就要恢複開工狀態了。
很巧的是,這天在機場,老鄧又拍到了他們。
老鄧拍到了今宜,今宜今天也發現了老鄧,遠遠抬手和人打了個招呼。
等今宜過了安檢口後,老鄧翻出照片檢查了一下,嘿嘿笑著把今宜被其他旅客擋住了部分形的幾張照片刪掉了,剩下拍的很完的那三張他照例發給了之前加過的保鏢大哥。
保鏢:“收到。”
……
7月末的一天。
今宜在片場休息間隙登錄了V博,赫然看到了頂流喻宙被狗仔拍到了的消息。
喻宙,今宜圈好友柏文玉的對家。
今宜開始翻閱相關詞條。
說起來喻宙此前還曾輾轉過幾道繞過他經紀人想和今宜聯係,那會他是存了想和今宜曖昧一番的想法的,最後到荊稷那關被攔下了。
目前狗仔方麵出來的消息是喻宙正在和一個素人白富往,方是荔枝網老總的二兒,兩人疑似是在喻宙參與錄製荔枝網的一檔音樂競演綜藝時認識的。
瓜瓜樂為今宜補充了更多信息:“喻宙走流量路線,平時會十分注意不讓人拍到他的向,這次之所以會被狗仔發現馬腳,是因為他一個生活助理向狗仔提供了喻宙和素人白富約會的線索,狗仔那邊守株待兔了一個多星期,最終拍到了兩人同框的照片。
至於這位生活助理為什麽會聯絡狗仔,是因為意外懷上了喻宙的孩子,助理懷孕後想借機上位,但喻宙絕不願意讓一個孩子影響到他的事業,最後雙方僵持了兩個多月,方始終不同意流產,喻宙煩了,就在遞給方的飲料中放了墮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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