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萬千將士沒有附和。
因為安達三王子哈哈大笑著出聲,“你讓我滾我就滾?你憑什麽讓我滾?就拿這破掉的關錦線,還是沒有馬兒的步兵?”
“我的將士們已經從驚慌中緩和回來,你們沒有城牆進行抵,拿什麽跟我們打?”
說完又看向祝長煜,出幾分讚許,“二殿下將時間拖延地很好,我很歡喜。”
兩軍劍拔弩張間,言談半個時辰居多。
安達三王子一直忍不發,原來不是震驚,而是給韃虜們恢複心神。
他從來沒放棄過進攻關錦線,他要足夠的戰功奪取可汗之位,他將大渝人玩弄在掌之間。
祝長煜麵微變,心底細又針紮的覺再次浮現。
可讓人奇怪的是,對麵的方恒與江承願卻沒有任何震驚。
兩位小將依舊保持冷漠,在看到高的薑一揮舞旗幟後,才出笑意,“那還真是謝三王子了,讓時間功拖延。
“你們什麽意思?”安達三王子麵大變。
方恒冷冷一笑,帶領士卒閃,為騎著馬兒的江家軍讓行。
遠傳來馬蹄與廝殺聲,代表著其他城防的援軍到來。
“你們剛才說那麽多話,竟然是在拖延時間,你們不僅在城設置埋伏,還來了援軍,你們這些詭計多端的大渝人。”安達三王子再次開啟雙標行為。
方恒對此不予理會。
話是真心話,勸是真心勸,拖延也是真拖延。
雙方不約而同,倒真為這場戰爭帶來轉機。
韃虜馬匹強健擅騎,打起來兇殘跑地也快,不用上裏應外合,如何挫傷他們元氣。
“迎戰了,兒郎們。”江承願翻上馬,“援軍已經到來,是時候清繳算賬了。”
大軍整齊呼應,帶起萬千威勢。
倒是安達三王子目遲疑,難以抉擇。
經過幾次轉圜,他已經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遠的馬蹄聲了。
萬一是大渝人故意使計策,退他們呢?
同樣的,大渝援軍當真抵達,他也承擔不起全盤覆滅的損失。
眼看他心天人戰,祝長煜主獻策,“還是躲吧,不知道大渝來了多人,用部分人墊後總好過全盤覆滅,可汗會失的。”
有權力的地方就有爭奪。
有人心的地方就有計較。
安達三王子很快下定決心,“撤,左翼軍墊後,其他人跟我走。”
健壯的馬兒掄起蹄子,奔跑的速度難以匹敵,無數大渝人拚盡全力,也隻能堪堪砍殺隊伍末端。
這就是區別,這就是實力。
安達三王子哈哈大笑,仿佛將中惡氣出完,“你們這些醜陋的大渝人等著,關錦線破隻是開始,其他的線也都會逐一破掉,中原陸遲早是我們的。”
隨著他話音落下,衝在最前方的方恒夾馬肚,竟然超越大軍隊伍,躋進韃虜末端。
安達三王子的後背一,連忙招來幾個侍衛遮擋,同時愈發加快速度。
方恒的利刃便隻能殺向附近韃虜,招招致命,刀刀奪人。
雙方就你追我趕,殺到關錦線外圍,前來救援的大渝軍隊正在展開包圍。
“竟然是真的。”安達三王子驚出一冷汗,“得虧有二皇子為我獻策,你很好,很聰明。”
祝長煜愈發恭敬,“這些都是互幫互助……王子你看,那邊還沒能完全包圍,我們現在可以突出重圍。”
兩人默契對笑,率領大軍朝著豁口衝擊。
包圍是指絕對的人數碾,絕對的方向控製,大渝援軍雖然來得及時,人數上卻略有缺乏,以至於拚勁全力,也隻是留下部分韃虜命。
所有人浴戰,不知不覺天明。
東方泛起魚肚白,將士們也都力竭,荒草地上幾乎都被鮮彌漫。
“他們來了十萬餘人,左翼軍似乎全都折損在此。”薑一清點稟報,“但是因為撤退及時,主力軍隊仍舊有所保留。”
“我聽見了,是二皇子要他們撤的。”薑五皺起眉頭,“如果不退的話,還能夠多殺些人。”
對於這樣一個叛國之徒,方恒沒什麽好說的。
將其斬於刀下,是所有邊疆軍的願。
“先把戰利品清繳了。”江承願捂著左肩走過來,“關錦線的重建不是個小數目,需得國庫調遣,陣圖在韃虜手裏恐怕是個禍患。”
攻打關錦線一事,雙方都有所損傷,大渝王朝守下來這塊城防,也不過是慘勝。
安達三王子若是錙銖必較,在這裏吃過的虧,很可能去其他地方找平回來。
哪怕不為麵子,也得為將來奪位做準備。
“看來我們得好好商量一下,接下來要重點防守哪裏。”方恒眉頭蹙,“你傷了?”
“小傷而已。”江承願放下手,左肩上的盔甲汩汩往外冒。
都這個程度了,哪裏是小傷。
方恒轉軍醫,卻隻看見匆促忙碌的影,和遍地哀嚎的將士。
他歎了口氣,從懷中掏出溫知允親手配置的金瘡藥,沒好氣地扔過去,“自己找親衛上藥。”
江承願沒有矯,笑著抬手接過。
大軍在進行最後的理——俘虜活著的敵人,收撿能用的刀,牽走健康的馬匹,埋葬戰死的同胞。
關錦線的重建不僅需要錢還需要時間,原本的九萬傷兵駐紮不夠,江繼祖又從附近調過去三萬將士,並搭建出簡單的防措施。
剩下需要思考的,就是安達三王子臨走前放的狠話。
“這位王子生相當多疑,在關錦線吃過兩次虧以後,必然不會再來攻打。”江繼祖手指在地圖上圈圈畫畫,“按照正常思維來說,韃子會進攻其他三座防線。”
如果是以前,方恒和江承願早就理所應當點頭。
但這次,兩人對視一眼後,異口同聲道,“那不正常的思維呢?”
“不正常的思維,就是出其不意。”江繼祖笑了,為兩個孩子的長到高興,“為大將,清楚敵人的想法很重要,這個三王子頗有幾分能耐,而且喜歡賣弄能耐。”
最關鍵的,他似乎十分記仇。
這兩次與其說他在關錦線吃了苦頭,不如說是在江家軍手裏吃了苦頭。
“難道……”方恒失聲,“難道他們來攻打總部?”
攻打總部,那就是決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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