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轉抬頭,就看到了帶著帷帽人從眼前一閃而過。
風吹起了薄紗,其中人剛好抬眼。
禾娘?
許念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齊褚拉得躲閃到一邊,借著人群遮掩,禾娘邊跟隨的兩個侍謹慎的觀察著四周,直到路邊停下輛馬車,人影上車,隨后消失在鬧市。
許念微微皺眉,明日就是徐府開宴,今夜這是要去哪?
齊褚收回視線,卻是饒有趣味的看向:“小姐這般好奇,不若我們跟上去看看。”
第37章
許念從未想過,有一日竟然也能膽子大到這般地步。
竟是真的聽了他的話跟了過去。
馬車停在了堰都北街的盡頭,許念掀開簾子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在暗的外面還掛著酒樓的招牌的地方,看似并無異樣。
禾娘下車后,走到了那酒樓的門口,只是拉下了帷帽,門口的兩個守衛便直接放了行。
臨進去之前,還回頭左右看了兩眼,兩個侍喚:“姑娘待會還需早些回去,切莫誤了時辰,我們快些進去吧。”
禾娘也未再猶豫,轉踏,影消失出視線中時,許念掀開簾子,局促道,“要不我們還是暫先回去,要探這般可疑的事自然能給旁人來做。”
能做什麼。
況且哪有這樣一時興起就跟來的,若是真有問題,再被他們撞見,豈不是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被人滅口。
齊褚只是忽然敲響了車壁,微微湊過頭來,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道,“小姐讓陸知查的粟案的線索就在前面,陸知已經查過了,這的主家,就是在事發之后從粟城遷過來的。”
“那我來也無用啊?”
若是有這般本事,就不用拜托他了。
“不,小姐就當是幫陸知個忙”,他們的馬車藏在影,不留意很難讓人發覺,此時齊褚讓挑開簾的半角,讓看外面新來的一輛馬車。
云錦包邊,低調華貴,所來人行頭不小。
只是停頓了片刻,車上就下來了一男一。
許念皺眉,看向他,疑問道,“所以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說是酒樓卻在上元這樣熱鬧的日子冷清過頭。
就在說話間,男人忽然半側過頭與旁的子說笑,燈籠的燭恰好打在男人的臉上,許念幾乎是瞬間認出那人。
是前世把阿姐害慘了的北奕世子,旁的子手持薄扇,似是無骨一樣的攀在他上,北奕世子從懷里拿出信,隨即掏出面遮蓋住臉,守衛確認了其份便是立馬放行。
齊褚笑了一下,見神不解,便問道,“小姐聽說過‘人局’嗎?
許念想了一會,“不曾聽過。”
“這便是了”,看不見齊褚此時的樣子,只能聽到那清亮的嗓音刻意低,然后給解釋道,“世家貴族消遣的好去,紙醉金迷行歡作樂的地方。來此地者,必須備兩個條件,一是商賈世家,二是伴相陪。”
許念大抵是明白了些,倏的的抬眸,幾乎肯定道,“你本不是幫我去贏燈籠,你是嫌我輸的太快,不能正好上禾娘鬼鬼祟祟的出來。”
“你早就知道會來這里,你是故意讓我跟來的。”
許念話出口心先驚了驚,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半點的異常,差點讓以為,就真的是這樣巧。
齊褚笑了一下,并不語,只是從指間松開一落于面前,許念看出來了,那是和剛才他們進去憑借的信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上面的字。
碩大個蕭字差點晃花了的眼,下意識的了手心。
“小姐的那位表哥也不是毫無用,他如今傷那樣,怕是至今還未能起得來床”,齊褚往日藏起了鋒芒,但是必要的時候也能為了他的籌謀亮出些底牌。
“小姐想要知道真相,總要出一份力”,尋常家的姑娘,可不會對一樁已經結了的舊案興趣,甚至還能把他認做齊玹。
不尋常的事既然探不出始末,踽踽獨行之中拉個人下來,未嘗不可。
許念沉默了一瞬。
不像他是侍衛,倒像才是丫鬟。
喧賓奪主得厲害,偏生眼前人還沒有自知之明。
嘆出一口氣,慎重問他:“你確定我們不會無功而返。”
“確定。”
“確定我們能全而退?”
“確定。”
問什麼,齊褚都一一答,格外順從。
許念問不出了,但還是退道:“你大可找其他人,為何是我?”
肩部提,手不能扛,不僅怕死,還怕拖后。
“陸知不信其他人,只相信小姐不會把今夜的事說出去”。
說話間又接二連三的進去了不人,許念凝住的眉頭始終沒松下來,簾棠聽得膽戰心驚。
家小姐何時做過這樣離經叛道的事了。
“小姐……”簾棠沖搖搖頭,不易生事端。
許念想了一會,近簾棠耳邊小聲的待道,“一個時辰后我還沒有出來,你就回家去找阿姐和康依,有什麼說什麼,定要讓們知道我在此地方。”
齊褚只裝作沒聽見,在夜之下,垂眸靠在車邊,很快的勾了一下角。
許念下車,詢問的眼神看向他,“看你三翻四次救我的份上,我信你說的,只希你不要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