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留在了書房裏。
倒也不是因為想去看那場好戲,隻是這會兒回去,說不定會與瑤瑤撞個正著。
那就沒戲看了。
夜景湛將藥方拿給了清風,“若是不出意外,明日一早就能送到。”
瓔聞言,不由鬆了口氣。
繃的神經一放鬆,不自覺地就有些困。
可這會兒是能撐著,不敢睡。
夜景湛抬頭看了好幾眼,“困了?”
“奴婢還是到外頭站著吧,以免打擾了王爺。”瓔也知道站在這裏或多或對他有影響。
於是轉往外走去。
吹了冷風,倒是清醒了不。
但沒多會兒,困意再次襲來。
瓔靠著牆坐下來,想打個盹兒。
哪知道卻睡著了。
又夢到了夜琳瑯掉落懸崖的場景。
“琳瑯!”
自夢中驚醒,隻覺得渾發冷,額頭上滿是虛汗。
將平安符拿出來,放在手心裏,一顆心才漸漸平靜下來。
書房裏的夜景湛自然聽到了外頭的靜,但他並沒有。
他知道瓔定然是做了與夜琳瑯有關的噩夢才會如此。
那夢中的惡人多半是他。
正想著,清風帶著一夜走了進來,“主子,出去了。”
夜景湛站起來,走到才緩過來的瓔邊,“走吧,該去看戲了。”
瓔跟在他後,出了縣衙。
天昏暗,倒也不算手不見五指。
尤其是地麵上的水還反著線,瓔輕易就看到了不遠的小小影。
“膽子倒是不小,這樣黑的夜,竟敢一個人走。”夜景湛盯著的背影,冷聲說道。
瓔也沒有料到會有這樣大的膽子。
與平日裏那怯生生的樣子判若兩人。
待到走到一棵大樹前,魏勇從樹後走了出來,將一樣東西放到了瑤瑤手上,而後俯在耳邊說了幾句話。
瑤瑤點了點頭,拿著東西往回走。
這回走得快了許多,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回到了衙門裏。
魏勇給的東西並不大,被收在了掌心裏,所以瓔並沒有能看清手裏究竟拿著什麽。
而看夜景湛那樣子,好像還沒有揭穿的打算。
“王爺打算等到什麽時候?”瓔忍不住問了句。
“如今你親眼看到了與魏勇見麵,可還有什麽好說的?”夜景湛卻沒有回答的問題,而是轉頭看向。
“奴婢沒什麽好說的。”瓔並不知道芷蘊究竟用了什麽法子,才能讓瑤瑤如此聽的話。
但瑤瑤與魏勇見麵,說明芷蘊和夜晟之間的確有某種關聯,所以他們才有可以共用的人。
覺得,夜晟極有可能並不知道此事,但芷蘊卻是知的。
事好像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你都已經吃了這麽多塹了,什麽時候才能聰明一點?”夜景湛嘲諷道。
“王爺放心,以後奴婢不會再輕易救人了。救了那麽多回,全都是白眼狼,就算是奴婢的報應吧。”瓔亦自嘲。
即便知道錯並非在瑤瑤上,但如果當初沒有將人帶回來,也不會讓芷蘊找到這個為背鍋的人。
夜景湛莫名覺得,說“白眼狼”三個字的時候,是盯著他說的。
在眼中,難道他也是白眼狼不?
“那樣自然是最好。也省得還會給我惹來麻煩。”夜景湛說罷,快步往回走去。
瓔跟在他後,腳步忽然頓住。
用抖的手拿出上的瓷瓶,從裏頭抖了一截七殺藤出來,塞到了裏。
“你在吃什麽?”夜景湛發現並沒有跟上來,於是轉頭看了一眼。
“奴婢上次去找夜晟,是為求藥,這便是奴婢求來的藥。方才正巧舊疾犯了,得吃藥緩上一緩。更深重,王爺先回去吧,不用管奴婢。”
瓔強撐著說完,手扶住了一旁的牆壁。
夜景湛卻並沒有離開。
等到瓔蒼白的臉恢複了些,他才問道:“清風說,他給你的,是一樹藤?”
他覺得那並非是普通的樹藤,否則怎麽會低聲下氣地去找夜晟討要?
眼下還不知道他們要在彬州困上多長時間,若是的藥用完了,很有可能還得去找夜晟。
“許多樹藤都可以藥,沒什麽特別的。奴婢手中的藥足夠用上一個月,縱然還要在彬州待上一段時間,也是足夠的。既然奴婢說過不會再去找夜晟,自然會說到做到。”
瓔哪裏會不知道他的心思?
他這般拐彎抹角的問話,就是怕與夜晟還會有什麽集。
“說到做到?這幾個字從你裏說出來,可真是好笑。”夜景湛漠然說完,轉快步往前走,很快就消失在了瓔的視線裏。
瓔則一個人慢慢挪回了縣衙。
腳步有些踉蹌,虧得邊就是牆,才沒有摔在地上。
沒有再去書房,而是回到了房間裏。
瑤瑤已經重新躺在了床上。
瓔走到邊的時候,明顯看到子了一下。
但沒有睜開眼睛,繼續裝睡。
瓔方才吃了七殺藤,盡管將四肢百骸的痛了下去,可子依舊不太舒服。
於是黑找到了藥箱。
藥箱就放在燕子的床邊,瓔對藥箱裏擺放的藥了如指掌,輕易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可等蓋上藥箱,抬起頭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燕子那張慘白的臉。
當即拿出了上的夜明珠,往床頭一放,發現燕子角滲出了黑的,顯然是中了毒!
瓔隻覺得渾一僵。
掀開被子,看著燕子的手,卻不敢屏。
就怕自己到的會是一片冰涼。
好在,尚且還有微弱的脈象。
瓔正要為施針,忽然察覺到後不對。
回頭一看,瑤瑤手中正拿著一把匕首,對著刺了過來。
瓔抓住的手腕,攔住了。
匕首掉在了地上。
瑤瑤想要撿起來,瓔抬腳一踢,匕首被踢到了床底。
氣得一口咬在了瓔的拇指上,咬得格外兇狠,似是恨不得將的是拇指咬掉。
瓔將手中的銀針紮在的後頸,才讓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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