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湛對此並不抱希，“視財如命的人，你怎麽勸也沒用的。”

瓔卻顯得很自信，“王爺還沒讓奴婢去，怎麽知道沒用？”

“那好，我就跟你走一遭。”夜景湛見狀，帶著到了五裏村，敲響了村長家的門。

村長開了門，見是他們，神不悅，“不是說了，給銀子就搬。還來做什麽？”

“一戶一百兩銀子，共計四千三百兩銀子，我說的可有錯？”瓔問道。

村長一愣，“沒錯，我們村子有四十三戶人家，是該給這麽多。”

“銀子我有，不過得村長給立字據，必須所有人搬離，才給銀子。隻要有一戶有一人留下，都不行。”瓔的話出乎了夜景湛的意料。

他當即朝著皺了皺眉。

瓔卻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你當真有銀子？”村長不相信。

“一會兒我會將銀子抬到這裏來，讓你先查驗。不過你得先將這字據立給我，再將這消息傳下去，讓他們收拾好東西，別耽誤太多時間。否則可能會沒命拿這銀子的。”瓔這話，明擺著是威脅。

村長的神難看了些，但還是依言立下了字據，然後挨家挨戶去喊人準備。

“你為何要答應給銀子？就算答應了，你哪裏來那麽多銀子？”夜景湛沒想到能將四千三百兩說得跟三文錢一樣輕鬆。

“王爺不用擔心，縣衙有銀子，跟我回去取吧。這堤壩可不等人。”瓔不想浪費太多時間。

夜景湛滿心疑地跟著回到了縣衙，一路走進了縣衙後花園的假山裏。

瓔俯，將假山裏的一塊石板掀開，下麵竟然有一室。

夜景湛打開火折子，隨著走進室裏，發現裏頭竟然放著好些個箱子。

箱子裏有不銀兩。

他略地數了數，至有五千兩。

“你是如何發現這裏的？”夜景湛疑道。

“當然是特意找的。這縣令如此貪生怕死，想必平日裏也沒有做貪贓枉法的事。洪水來得突然，他逃命的時候也沒法將所有的錢財都帶走，必定還會留下一些。所以奴婢在這縣衙裏四轉了轉，本來隻是想運氣。”

結果還真被給著了。

著實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縣令都能貪這麽多。

難怪彬州這麽，也還是有那麽多人想到彬州來。

“說實話，你是不是想自己留下這銀子？”夜景湛發現這些箱子有被挪過的痕跡。

“誰見了這麽多銀子不心？奴婢自然也不例外。”瓔沒有否認，“再說，這是不義之財，留給他還不如讓奴婢拿去。”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樣見錢眼開了？”夜景湛掃一眼。

瓔卻是半點也笑不出來，畢竟這一年來因為銀子吃了太多苦，假裝淡然地說一句：“畢竟今時不同往日。”

夜景湛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喊來了清風和追雲，將銀子抬了出去。

他們清點出四千三百兩銀子來，搬到了五裏村。

村長看著這白花花的銀子，眼睛都直了。

趕將村民召集起來，讓他們排著隊領了銀子離開。

約半個時辰時間，銀子發完了，人也撤得差不多了。

夜景湛讓村長核對了一下人數，確認無誤之後，就帶著瓔回到了堤壩上。

就在他準備下令開閘的時候，忽然發現五裏村裏有個人影。

盡管隔著一段距離，他還是認出他那是誰。

芷蘊。

“在那裏做什麽？”夜景湛喊了一，但並沒有得到回應。

清風和追雲被他派去了別，如今他邊並沒有能用的人。

堤壩的閘口已經開了一條，洪水隨時有將閘口衝毀的風險。

這種時候，不會有人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一個與自己不相關的人。

“王爺，奴婢下去看看。”瓔也沒料到芷蘊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你在這裏守著，我去帶回來。務必要守住。”夜景湛的神難得的張。

即便他不芷蘊，也不代表芷蘊在他心中不重要。

“奴婢明白。”瓔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苦。

但很快就回過神來，讓人搬來一塊大石頭，擋住閘口，自己則守在了旁邊。

無論如何，也得讓夜景湛將芷蘊平安帶離五裏村。

雨還在下，雨幕之中他的影漸漸模糊。

約還能聽到他在焦急地喊著“蘊兒”二字。

可芷蘊依舊像是聽不見一般，不停在村子裏來回走，似是在尋找什麽東西。

突然，好像有了什麽發現，快步跑了起來。

夜景湛此時與距離不過百米。

他看著芷蘊進了一戶人家，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樣東西。

“蘊兒，危險！快過來！”夜景湛大喊了一聲。

話音才落，他就聽到後傳來了一陣巨響。

洪水來了！

鑼鼓聲震天。

芷蘊力向著夜景湛所在的方向奔來。

可跑到半路上，忽然摔了一跤。

懷中的東西掉了出來，夜景湛才發現，抱著的竟是個嬰兒！

夜景湛拚命朝著跑過去。

芷蘊卻衝著他拚命擺手，聲嘶力竭道：“阿湛，不要過來！”

拿起不遠的木桶，將孩子放到木桶裏。

眼見著洪水就要將吞噬，卻有一隻手將抱了起來。

夜景湛將帶到了一旁的巨石上，順帶將那木桶也提了起來。

二人將木桶護在懷裏。

巨石承不住洪水的衝擊，不停地往前挪。

每一步，夜景湛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蘊兒別怕，不會有事的。”即便如此，他依舊寬著邊的人。

有人從岸邊扔過來一繩子，夜景湛一把拽住，用繩子將自己跟芷蘊牢牢捆在一起，又將木桶裏的嬰兒抱在了懷裏，旋即跳到洪流之中。

還好他經百戰，即便洪流之中有不斷枝碎瓦，也一一躲避過去，來到了安全的地方。

解開繩索後，芷蘊立刻就撲到了他懷裏，連聲道：“阿湛，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不好，是我拖累了你。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