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蘊氣得差點摔了手中的茶碗，但最終還是忍著氣說了才一句：“恭喜王爺。”

夜景湛的麵上看不出多喜悅，但瓔還是看到了他眼底浮現出的一笑意。

瓔也很高興，覺得他有了兒子，應該就能會到那種濃於水的了。

離重獲自由，又進了一步。

“蘭都有消息了，為何怡貴人還沒有靜？”珈蘭覺得奇怪。

若是怡貴人生了，消息必定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可他們離開京城都快半年了，卻沒有一點靜。

“說不定是出了什麽意外，後宮那地方，公主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怡貴人再寵，再小心，也免不了會遇上那不要命的。”萍兒對此倒是不覺驚訝。

自小在後宮裏看多了後妃的爭鬥，怡貴人保不住孩子，也不是什麽意料之外的事。

瓔算了算日子，怡貴人的確是在三個月之前就該臨盆了，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理應都該昭告天下。

這般藏著掖著，的確會讓人懷疑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

“等回了京城，不就能知道了？”清風了一句。

珈蘭看了追雲一眼，沒再說話。

雨依舊沒有停，他們到了彬州才知道，這裏已經連著下了一個來月的雨。

這地方原本就匪盜多，再遇到這樣的災難，真可謂是民不聊生。

皇上知道夜景湛已經到了此，讓人傳了旨意來，要他在這裏解決水患。

等到彬州的洪水退去，他才能回到京城。

夜景湛原本也沒有打算袖手旁觀，隻是沒想到皇上竟然會下旨。

看來彬州的問題著實很嚴重，不然也不會將這爛攤子扔給他。

夜景湛一行人在青縣落腳。

他們打聽到了縣衙所在的位置，尋過去一看，發現那裏已經空無一人。

縣令早就帶著一家老小逃命去了。

“為父母，竟然在這個時候離開，未免太可恥了！”珈蘭氣得不行，“以後要是抓到了人，定要砍了他的腦袋！”

“這縣令應該也沒想到王爺會在這個時候來，說不定還在等著洪水褪去之後回到這裏來繼續當呢。”瓔在縣衙裏轉了一圈，方才找到了廚房。

裏麵一點吃的也沒剩下。

周遭的商鋪早就已經關門了，他們上帶的幹糧也不多了，若是這洪水遲遲不退，還得想法子解決這一口吃的。

縣衙並沒有被雨水侵蝕得太厲害，還算能住。

夜景湛讓瓔住在他旁邊，將其他人遣去了後院。

看著芷蘊那一雙快要噴出火來的眼睛，瓔猜想，這一路上一忍再忍，隻怕也快要忍不住了。

先前在彬州發生的事還曆曆在目，這段時日得小心點才行。

“在想什麽？”夜景湛看站在一旁發呆，問了一句。

“沒什麽。”瓔搖了搖頭。

“跟我出去走走，看看有沒有什麽能讓洪水快點退去的法子。”夜景湛將手中的傘遞給。

雨還在下，雨幕重重，讓人幾乎分辨不輕眼前的路。

“阿湛，我也去！”

他們撐著傘還沒走出去多遠，芷蘊就跟了出來。

夜景湛皺了皺眉，還是默許了。

幾個人很快就走到了洪水最嚴重的地方。

一整個村莊，被淹沒在了洪水之下。

逃出來的人在半山腰上搭了幾個簡易的棚子，見到有人來，全都長了脖子看。

治理洪水，無非就是兩種法子。

封堵或是疏浚。

彬州的雨已經下了這麽久，決堤潰壩數不勝數，想要修複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

所以封堵肯定是不行的，隻能疏浚。

夜景湛與瓔圍著四周轉了一圈，最終劃定了疏浚的路線。

他們想讓村民幫忙疏浚，好讓他們能早日回到家裏。

可這麽大的雨，敢站出來的人並不多。

就在夜景湛一籌莫展的時候，芷蘊拿出了上的銀子，說但凡是願意參與疏浚的人，每人都能得到二錢銀子。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此言一出，不村民站了出來，幫著疏浚河道和渠。

芷蘊以為為夜景湛解決了難題，他會高興。

可夜景湛看著那一堆男老，卻無法展。

他想讓那些人回去，但他們為了銀子，本就不聽。

瓔也想勸他們回去，卻被人一把推倒。

夜景湛走過去，將扶起來，“算了，說不定沒事呢。”

瓔也隻能這樣想，反正上也已經打了，索也拿了工，與那些人一道疏浚。

“難怪你想讓我們回去，原來是自己貪銀子！”村民不但不服好，還怪氣地說了一句。

瓔並沒有理會，隻專心幹活。

一抬眼，夜景湛也下來，還特意到了邊，仿佛是要為撐腰一般。

村民們見了這形，也就沒再吱聲。

忽然，一陣鑼鼓聲傳來，瓔的心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

鑼鼓聲意味著洪水就要來了。

那些年輕力壯的人倒是有力氣逃跑，可其他人要怎麽辦？

幹活的人也聽到了鑼鼓聲，當即四下逃跑。

不人撞到了一起，還有人摔在地上，被別的人從上踩過，發出一聲又一聲的慘。

夜景湛想將瓔帶到了安全的地方，又將距離他最近的幾個人救了起來。

清風則優先救了傷的人。

忙活了一通，最後發現是虛驚一場。

洪水並沒有來。

但人卻是真真正正的傷了。

村民們圍著芷蘊，找賠錢。

將錢袋裏所有的銀子都拿了出來，他們還不滿意，隻得將上的首飾也取了下來，，哭得梨花帶雨，裏不住地道歉。

“娘！娘！你不要嚇我！”不遠傳來了一個孩子的哭喊聲。

夜景湛抬眼一看，發現是那個摔在地上被不人踩到的人。

仰麵躺在地上，一也不，角還有跡。

看樣子傷得不輕。

瓔快步走了過去，“別哭，你娘不會有事的。”

安了小孩一句，而後從袖裏拿出銀針來，在子上連著紮了許多針。

但子並沒有半點要醒來的跡象。

瓔的手微微發，額頭上也冒出了細細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