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這樣為我跟追雲著想，我就已經很激了。”珈蘭也知道的難，“你打算什麽時候離開王府？”

“等回了京城，王爺將賣契還給我，我就可以離開了。”瓔覺得夜景湛將琳瑯在手裏，與賣契沒有多大的區別。

“就怕他還會將想要將你困在邊。”珈蘭最是了解這個皇兄的心思。

他要是想將人留下，瓔隻怕哪裏都去不了。

“公主不用為我擔心，他困不住我的。”瓔的聲音消散在風裏。

清風抓了幾條魚，還有一隻兔子，架在火上烤得滋滋響。

瓔發現夜景湛對芷蘊頗為冷淡，連遞過去的山泉都沒有喝，不由奇怪：“他們這是怎麽了？”

“皇兄生氣呢。”珈蘭一麵吃著兔，一麵將來龍去脈說給了。

瓔那天約有聽到慕容燁跟夜景湛說芷蘊告的事。

但沒有想到他竟會因此生氣。

“真是難得。”瓔咬了一口魚。

“看來你真的不喜歡皇兄了，居然沒有半點高興。”珈蘭看神淡淡，仿佛與沒有多大關係的樣子，不由歎了口氣。

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尖。

芷蘊不小心摔倒，手到了還沒熄滅的柴火，紅了一大片，還起了一個燎泡。

瓔自顧自吃著魚，等著夜景湛前去噓寒問暖。

他的確去了，但隻是皺著眉說了句：“怎麽這樣不小心？”

這話聽著不像是關心，反而像是責備。

瓔想著從前在夜景湛那裏的待遇，再看看如今這狼狽的樣子，不由想笑。

芷蘊將傷的手展在他麵前，也隻是讓他眉頭皺得更深了點。

“他果然是這樣。”瓔慨了一句。

一旦開始懷疑一個人，就會立刻收回所有的好。

對是如此，對芷蘊也是如此。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我去山泉水那裏衝衝，就沒事了。”芷蘊見夜景湛的目已經完全被瓔吸引過去，一口牙都快要咬碎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走回來，故作輕鬆地道：“我已經沒事了。”

但手上的傷分明沒有理，燎泡也還在。

這樣下去，非得發炎流膿不可。

瓔想了想，還是打算幫理一下。

畢竟要是當真病得重了，還得耽誤回去的時間。

拿出馬車上的藥箱，用銀針挑開了燎泡，痛得芷蘊渾發。

“麻煩你了，落兒。”即便痛得不行，也咬牙忍著，甚至還給瓔道謝。

瓔當然知道忍痛是想要從夜景湛那裏博同，所以決定幫一把。

燙傷原本該用溫和一點的藥，但特意用了另外一種。

才抹上去，傷口就痛得有如火燒一般。

芷蘊的冷汗涔涔落下，“落兒，這……這是什麽藥。怎麽會這麽疼？”

“這藥箱是西涼國君放在馬車上的，我也不知道這藥什麽名字，隻知道它可以用來清理創口。”瓔一麵回答，一麵繼續抹藥。

芷蘊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痛得哭出聲來。

夜景湛從始至終，沒有往上看一眼。

瓔為包紮好傷口，去山泉邊淨了手，方才回來繼續吃魚。

夜景湛坐在邊，將一隻兔遞給了。

送到邊的沒理由不要，接過來就咬了一口。

“王爺可是要替側妃解釋？”瓔等了半晌也沒等到他開口，隻得問了一句。

“我沒有要為辯解的意思。”夜景湛一臉無奈。

是與不是，瓔都不在意。

隻想讓夜景湛明白一個道理：“王爺或許的確欠了許多。但那是王爺的事，與奴婢並沒有關係。在奴婢眼中可是仇人，所以王爺以後還是讓躲著點奴婢為好。”

夜景湛當即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再讓找你麻煩的。”

“王爺在奴婢麵前這樣自稱，讓奴婢不太自在。”瓔寧願他繼續如從前那般冷漠疏離。

夜景湛也覺得別扭，別扭的是在他麵前還用著“奴婢”這兩個字。

“落兒，你若是覺得不自在，就別再自稱奴婢了。就如前日那樣。”

瓔卻搖了搖頭，“那日並非是落兒在與王爺說話，所以奴婢才會那樣。但落兒既是王爺的婢，就該有尊卑之分才對。”

“好，你想怎樣便怎樣吧。”夜景湛並沒有勉強。

又休整了一會兒，一行人再次出發。

馬車幾乎是日夜不停地行進，回程的時間比來時短了將近一半，很快就到了沙漠。

有了上次的經驗，度過沙漠也隻用了半日的時間。

幾人重新踏上了大周的土地，這過去的幾個月，仿佛是一場夢一般。

連著趕路，瓔的子有些不住了。

夜景湛決定多停留幾日再出發。

珈蘭提出，要與追雲親。

“你怎麽能這般胡鬧？”夜景湛自然沒有答應。

“我沒有胡鬧。先前我差一點就在這裏與追雲分開了，多虧落兒解開了同心生死蠱，我才活了下來。這地方對我來說，是重獲新生，而且是兩次，所以我才想在這裏與追雲親。”珈蘭說出了的理由。

“好，我答應你。不過一切都得你自己準備，不準麻煩其他人。一旦被我發現，這婚事就不做數了。”夜景湛也想看看，到底能做到什麽程度。

事實證明，讓自己準備就是個錯誤。

不管是喜服，還是喜堂，都格外簡陋。

喜堂甚至就隻了張囍字，放了兩紅燭。

喜服更是半點不合，穿在上鬆鬆垮垮的，看起來格外稽。

“我讓你自己準備，你就準備這樣？”夜景湛哭笑不得。

“那又怎麽樣？要親的人是我跟追雲。隻要追雲不在意就行了。”

追雲不但不在意，還覺得異常驚喜。

可是公主，哪裏做過這些？

二人相擁在一起，仿佛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兩個人。

瓔為他們開心，亦為他們，不由潸然淚下。

熱鬧終將會過去，將他們二人送房之後，小院就沉寂了下來。

瓔回到喜堂，將張的囍字一一撕下來，最後吹滅了紅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