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森嚴的晉王府前,側妃虞氏正扶著丫鬟沉碧的手期待的張著。
“娘娘,您莫急,徐總管才剛派人來說,王爺的馬車已經進了城,想是再有一會便到了。”沉碧輕聲道。
虞氏收回視線,幽幽道:“王爺這一去就是大半月,想是替側妃找到了能藥的寶藥……那位還沒回來呢,就已將王爺的全副心神勾了去,待回了府,我這不王爺眼的,怕是連站的地都沒了!”
“娘娘,您是陛下親賜的晉王側妃,王爺再如何也不會薄待了您的。”
沉碧有些勉強的寬,畢竟也沒想到一直冷心冷的晉王殿下竟會對一個子這般上心,也難怪自家主子妒羨了。
虞氏神晦。
忽地,沉碧興的道:“娘娘,快瞧,王爺的馬車回來了!”
虞氏連忙回神看去,果見一輛奢華的馬車已漸行漸近,最後停在了府門前。
一襲玄袍的夜景湛從馬車上下來,冷睇眼已經重新易容的瓔,“將紫玉三葉蘭搬去藥園,仔細照料,有半點損傷,本王唯你是問!”
瓔低眉順目的應聲:“是,奴婢遵命。”
這時,虞氏迎上前來,福下拜,婉婉笑道:“恭迎王爺回府,王爺一路舟車勞頓,妾已人備好香湯為王爺接風洗塵。”
夜景湛神淡漠,“側妃有心了。”
隨即提步進了王府。
虞氏連個夜景湛的正眼都沒得到,咬牙轉正要跟上夜景湛,倏地瞥見了一旁的瓔,腳步一頓,瞇起眼,“你什麽?是在哪當差?”
瓔頓了下,上前規矩的行了一禮,“奴婢落兒,是藥園的藥奴。”
虞氏也沒起,視線在上梭巡,“這段時間,你一直跟在王爺邊侍候?”
眼前的子,一張臉堪堪稱得秀,段纖瘦,瞧著頗為弱,但那雙眼卻似一汪湖水,清冷又沉靜,顧盼間出一清雅高華的氣質。
虞氏直覺這藥奴不簡單。
瓔垂下眸,語氣沉靜,“回娘娘話,因為奴婢知各類草藥生長習,王爺為替側妃尋藥,便命奴婢隨行以便隨時垂問。”
此話無虛,夜景湛之所以帶上,除卻供他泄外,更重要的是給芷蘊找尋解除寒毒所需的草藥。
“是嗎?”虞氏意味不明的瞥眼馬車上遮掩嚴實的紫釉海棠盆,“看來你確實有幾分能耐,才能幫王爺找到好藥。想必等側妃知道後,也會好好嘉賞於你。”
“娘娘過譽了,奴婢不敢居功。”
“本側妃最欣賞有功不自傲之人,”虞氏微微一笑,摘下腕間玉鐲遞給,“這玉鐲便賞你了。”
瓔一怔,正要拒絕,虞氏不悅的挑起眉,“怎麽,瞧不上本側妃的賞賜?”
瓔心下無奈,隻得下,“謝娘娘賞賜。”
“退下吧。”虞氏擺擺手。
“是,奴婢告退。”
虞氏扶著沉碧的手往回走,隻是剛一轉,臉就沉了下來,“查查這丫頭。”
沉碧不解,“娘娘,這丫頭可是有什麽不妥?”
虞氏冷笑,“王爺一直不喜丫鬟近,更遑論帶出府,這回卻獨獨帶了一個藥奴出去,若是單純為了替那姓的找藥,這賤婢上又怎地染上了龍涎香?”
也隻有相親過,才會一個人染上另一個人的氣味。
思及此,是又惱又酸又恨。
惱王爺竟然看上個卑賤藥奴,酸王爺不曾過卻了一個藥奴,恨又有賤婢敢勾引王爺!
越想心口越堵,眼底厲一現,“去,人給那賤婢一點教訓,讓認清自己的份!”
沉碧微微哆嗦了下,忙低頭應了聲“是”。
瓔並不知已被虞氏盯上,一將紫玉三葉蘭搬回藥園,就被圍了起來。
與瓔相的蘭眨著大眼,一臉的崇拜,“落兒姐姐,你可真厲害!聽說紫玉三葉蘭是解寒毒的主藥,王爺派人找了許久一直沒找到,沒想到你一去就幫王爺找到了!”
有人冷哼:“我看就是瞎貓到死耗子,之前王爺派了那麽多人出去,指不定早就有了線索,這才揀了個便宜。”
“就是,才來藥園多久?對草藥的了解能比得上我們這些老人?要換了我們,保不準早就找到了!”
“那也是落兒姐姐運道好,不然管事之前怎麽沒讓你們跟王爺去?”蘭不服氣的懟回去。
瓔拍拍的手,看向神又酸又妒的眾人,淡淡一笑,“你們若真知各類草藥習,何以之前王爺派人來問時,各個都一問三不知?”
眾人表一滯,想反駁卻說不出話來。
瓔沒再理他們,對蘭笑道:“你不是想看紫玉三葉蘭嗎,還不來幫忙?”
“誒。”蘭一愣,旋即甜甜一笑,趕上前幫瓔將海棠盆上的罩布小心地掀了起來。
赫然就見海棠盆之中,一株澤瑰麗、通幽玄的蘭草正在輕輕搖曳,綽約且多姿,三瓣墨綠的蘭葉如飄帶般纏繞拱衛著幾朵幽蘭的小花苞,散發著濃而不豔、清而不淡的幽香。
眾人一時間竟都看迷了眼。
“這真的是草藥?也太了吧?”蘭驚豔的道。
隨即又擔憂的皺起臉,“落兒姐姐,聽說紫玉三葉蘭很是弱,要是咱們沒照料好,損了藥,王爺會不會大發雷霆,打咱們板子?落兒姐姐你見過王爺,王爺是不是很嚴厲,很不好侍候啊?”
瓔安道:“紫玉三葉蘭看似弱,但並不難照料,再說過幾日藥房那邊就會摘了去藥,咱們這幾天仔細看顧即可。至於王爺,”頓了下,“王爺冷肅,但隻要你守好本分,王爺也不會無故發落下人。”
“那我就放心了。”蘭拍著心口,大鬆口氣。
瓔微微一笑,正待再教些照料紫玉三葉蘭的方法,突聽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夾雜著藥園管事諂的聲音。
“沉碧姑娘,您要找的落兒就在裏麵,您稍待些,小的這就去出來!”
“不用了,娘娘要找的東西說不定就被藏在裏麵,我要親自進去搜。”
瓔約覺出不對勁,但沒等多想,一群人已氣勢洶洶的湧了進來,為首的赫然正是沉碧。
“沉碧姑娘,就是落兒。”管事討好的一指瓔,轉頭衝喝道,“還不趕見過沉碧姑娘!”
沉碧不耐煩的一擺手,“行了,劉管事,正事要。”
“是,是。”劉管事點頭哈腰的退到一旁。
瓔將麵害怕的蘭擋在後,看向沉碧。
“不知沉碧姑娘找我何事?”
沉碧上下打量,眼裏閃過抹嫉妒。
要不是娘娘告訴,萬萬沒想到,這賤婢竟然爬了王爺的床,瞧著老實,裏竟也是隻狐子。
瞇起眼,“娘娘先前同你說完話後,便丟了一隻玉鐲,懷疑是你了玉鐲,特命我來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