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政委……”
在重案大隊辦公室,秦華見到刀鋒,急急迎上前來,滿懷希地問道。
刀鋒輕輕搖頭,低聲說道:“走,上車再說!”
秦華的神,就變得極其失。
不過也沒說什麼,只是輕輕嘆了口氣,低頭跟在刀鋒和后。
一路上,很多建興的警察都在目視著他們,雖然依舊還是有很多人“幸災樂禍”或者目“敵視”,但也有不人眼神十分復雜,還有極個別人出了敬佩的表。
上了車,刀鋒徑直開出了建興市公安局大院,這才開口說道:“秦大姐,我跟你實話實說,建興這邊,是不會再查這個案子的。現在的辦法,就是把材料遞到省里去。”
眼見秦華已經滿眼淚水,刀鋒急忙又補上一句:“我幫你遞。我會自己去省里,去找省公安廳,省檢察院,省高院和省紀委的領導!”
“既然這個案子有疑點,那就必須要搞清楚,不能像現在這樣,不明不白的。”
“謝謝,謝謝刀政委,謝謝……”
秦華嗚咽起來。
且不管這個案子最終能不能翻過來,這是幾年來,第二次到善意,而且這次,是來自天南省公安機關部。
這讓秦華有了堅持下去的信心。
警車并沒有開回巖門去,而是直接去了建興市長途汽車站。相比起來,從建興回西江省香葉縣,比從巖門回去,還要近一點。
刀鋒對秦華說道:“秦大姐,你就不用跟我們回巖門去了,從這里直接回家吧。你家里,現在就你一個主勞力,也離不開你。”
“你放心,這個案子,既然我說了會管到底,那就一定會管到底。一定會給你一個結果。”
刀鋒很鄭重地說道。
秦華朝著刀鋒深深鞠躬。
也知道,就算刀鋒現在答應幫忙,這個案子也不是短時間能夠見到結果的。刀鋒說的是實,家里三個老人三個小孩,確實沒辦法長時間的離開。
上次去了天山鐵河監獄一趟,因為路途太過遙遠,來來回回花了個把月時間,結果家里全都套了。
小兒子得了一場急病,要不是親戚朋友幫忙,說不定就要出大事。
臨走之前,刀鋒拿出一千塊錢現金,到手里。
“秦大姐,這是我個人的一點心意,你不要嫌,拿著吧。補一下家用。”
秦華連連搖手,說什麼也不肯接,里連聲說道:“不行不行,刀政委,你都已經幫了我那麼多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謝你才好,怎麼還能拿你的錢,不行不行……”
刀鋒把錢塞到手里。
“拿著吧,我們總是比你辦法多一點。”
“你放心,這個案子,我肯定會管到底的。”
他擔心秦華有什麼誤解,以為拿了他的錢,他就不管這個案子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秦華只能拿著錢,再次給他深深鞠了一躬。
沒有做準備,見狀也急忙去掏口袋。
被刀鋒攔住了。
是真拿工資生活的,可沒有他那個“手藝”,能從賭徒手里賺點“外快”來做“慈善”,援助那些真正急需用錢的人。
看來有機會的話,這個“副業”可以多搞幾次。
如同秦華這樣,真正急需援助的人和困難家庭,實在太多了。
這應該算作是實實在在的劫富濟貧吧?
目送秦華登上了長途汽車,刀鋒這才和駕車趕回巖門。
“太囂張了,虧他還有那麼多環!”
車上,氣憤憤地說道。
剛才當著秦華的面,政委不好多說什麼,現在終于忍不住了。
尤其最后那句“滾出去”!
當了二十年警察,不,應該說四十年人生之中,還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簡直豈有此理!
在巖門,就算是周金沙,在盛怒之下,都不可能這麼跟下邊的同志說話。
刀鋒冷笑說道:“我現在算是知道,他那些環怎麼來的了。也算是知道,為什麼這個案子,辦得這麼蛋!”
毫無疑問,來文斌是那種極度剛愎自用的格,容不得半點質疑。
這種人,實話說,是不適合干公安工作的,尤其不適合搞刑偵工作。
刑偵是科學。
必須遵循科學的客觀原則。
不能靠人為去改變真相。
可是有些領導就是喜歡來文斌這種格的人,覺得這是有魄力,有能耐,能搞好工作。
在個別領導眼里,什麼搞好工作?
標準很簡單:你自己的分事,你自己搞定,別特麼來煩我!
出了強殺人案?
家屬鬧得厲害?
那你們公安局趕破案啊!
這樣的案子都破不了,要你們何用?
來文斌為了在領導面前維護自己“大案必破”的“英雄形象”,自然是夾到碗里就是菜。
領導想要我們快點破案?
ok!
這就破給你看!
至于朱建國和秦民不認罪,這是問題嗎?
有的是辦法給你定罪!
至于這個案子真相如何,在來文斌這位“專案組長”的影響下,可能整個專案組,都不會有人在乎。
公允地說,這個案子一開始抓朱建國和秦民,并沒有錯。
他們確實有著很大的嫌疑。
壞就壞在,來文斌太過自信。
朱建國和秦民的一切解釋,在他看來,那就是狡辯。
等案子辦到一半,發現確實有些不對頭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說不定來文斌都已經給領導匯報過,案犯已經抓住!
這個時候,讓他自己打自己的臉,再向領導匯報說,前面搞錯了,強殺人案不是他倆干的,真兇另有其人。
以來文斌的格,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只能將錯就錯,摁著朱建國和秦民這兩個倒霉蛋搞到底。
口供對不上?
沒關系,總有對上的時候。
證據不夠充分?
沒關系,只要檢察院提起公訴,法院肯定會判的。
“刀子,那你打算怎麼辦?”
“上省里去,必須搞個水落石出。”
刀鋒十分篤定地說道。
“嗯,現在就看省里是個什麼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