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皇上覺得不可思議嗎？”齊錦漫不經心一笑，麵上帶著幾分嘲弄之，“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再三詢問稟報的下人，他們說五公主確實是這麽說的，而且在戰王妃邊的侍提出會告訴戰王時，五公主直言‘九皇兄不會聽信楚雲緋的一麵之詞’，然而非常不幸，戰王就坐在馬車裏，把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確實非常不幸。

穆帝同意他的說法，但還是奇怪：“你怎麽會知道得這麽清楚？”

“不僅我知道得這麽清楚，宸王妃和裕王妃，甚至是京城權貴之家的夫人們都知道得很清楚。”齊錦氣定神閑，一點都沒有撥弄是非的恥，“因為他們當街爭執時，街道兩旁的鋪子裏不缺達貴人，周遭也不缺各府探聽消息的眼線。”

穆帝嗯了一聲：“看來貴妃是打算惡人先告狀了？”

“貴妃可能隻是心切。”齊錦換了個委婉的說法，“不過戰王脾氣也不是好惹的，五公主當街辱罵王妃，還命侍掌王妃的，戰王若能忍下去，我都覺得他不是個男人。”

穆帝角一：“好好說話。”

“戰王說既然五公主這麽喜歡掌摑別人，就按照說的辦。”齊錦笑了笑，“所以他讓戰王府的侍掌摑了五公主二十下。”

穆帝了然，怪不得顧貴妃迫不及待地過來求見，為金枝玉葉的公主，又有宸王和貴妃護著，瑾月這麽多年何曾過如此委屈？

此次當街被打，疼的不止是臉，還有那脆弱的自尊心，能咽得下這口氣才怪。

穆帝了然：“所以你早早進宮候在這裏，就是為了告訴朕這些？”

“舅舅別誤會，我不是三姑六婆，實在是看戰王難得陪王妃逛街，卻被破壞了好心，才想先一步進宮做個公正的傳話人。”齊錦說著，優哉遊哉地補充一句，“免得舅舅被人蒙騙嘛。”

穆帝斜睨他一眼：“你父親知道你這麽碎嗎？”

“知道。”齊錦一本正經地點頭，“所以他從不敢在我麵前說母親壞話。”

穆帝表一僵，著實沒想到他如此厚臉皮，抬手揮道：“滾，趕滾！”

齊錦躬了躬，從容轉離開。

走出勤政殿，看見貴妃領著宸王妃和容瑾月站在殿外，齊錦腳步微頓，這是全家齊上陣？

為了告狀，還真是齊心協力。

齊錦略顯敷衍地朝貴妃行了個禮，目落在容瑾月臉上，嘖了一聲：“公主這張臉真是……”

真是貌人，楚楚可憐。

戰王真是打得好。

搖了搖頭，齊錦話沒說完就走了，不理會貴妃和容瑾月聽到這句話之後的反應。

顧貴妃臉青了青，下意識地嗬斥一句放肆，然而想到宸王想拉攏齊錦的想法，眼底劃過一惱恨，話到邊又咽了回去，隻得任由他離去，然後抬腳進殿門。

穆帝正在批閱奏折，旁邊楊德喜安靜地垂眸研墨。

“臣妾參見皇上。”顧貴妃進殿，屈膝給皇上行禮，語氣裏難怒火，“求皇上給瑾月做主。”

穆帝抬眸看，眼底劃過一戾氣。

昨日聽到的話在耳畔一一響起，讓他對顧貴妃徹底改觀，此時隻要一想到他們母子已經在暗自祈禱著他這個父皇早日暴斃，穆帝心裏就克製不住地到心寒。

一個是他最寵的貴妃，一個是他曾經以為最優秀孝順的兒子。

然而，他們真是好得很啊。

穆帝輕輕閉了閉眼，下心頭暴戾之氣，目沉沉看向容瑾月，隨即眉頭皺起：“你的臉怎麽了？”

“父皇！”容瑾月撲通跪下，痛哭出聲，“求父皇為我做主，嗚嗚嗚……”

穆帝想到齊錦方才說的話，心裏已經知道的臉是怎麽回事，不過他還是放下朱筆，沉聲道：“別哭了，不管你在外麵闖了什麽禍，先把事經過說清楚。”

“皇上。”顧貴妃震驚，“瑾月的臉被打了這樣，您還以為是在外麵闖了禍？”

穆帝冷道：“若不是闖禍在先，放眼整個京城，誰敢無緣無故毆打公主？”

顧貴妃麵難看下來，冷冷說道：“容蒼為了維護自己的王妃，對瑾月這個親妹妹下手，臣妾無法容忍這樣的事！”

“容蒼？”穆帝皺眉，目一瞬不瞬地盯著容瑾月，“瑾月，你跟戰王妃起了衝突？”

容瑾月隻是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句話說不出來。

跪在一旁的宸王妃地替回話：“回稟父皇，瑾月跟幾個好友逛街時偶遇戰王妃，據說隻是奇怪戰王妃竟有空出來逛街，兩人不知怎麽就生了口角，沒想到戰王坐在馬車裏聽到了，認為瑾月對戰王妃不敬，竟命侍當場掌摑瑾月……此事很多人都看到了，瑾月為公主，可能刁蠻任了些，但戰王如此不留麵，大庭廣眾之下讓瑾月當眾辱，兒媳以為著實不妥。”

穆帝聲音不辨喜怒：“他們發生衝突的前因後果，宸王妃親眼看見了？”

宸王妃一驚，下意識回道：“兒媳沒……”

“既然你沒親眼看見，朕應該如何相信你說的話？”穆帝語氣淡淡，“何況容蒼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定是瑾月挑釁戰王妃在前，否則以容蒼的脾氣，絕不可能眾目睽睽之下為難自己的妹妹。”

宸王妃臉僵白，臉上陣陣發燙。

“父皇？”容瑾月不敢置信地抬頭，眼底掩不住震驚悲傷，“兒是您的兒——”

穆帝擺了擺手，命令：“楊德喜，傳戰王夫婦進宮。”

“臣妾已經讓人去傳了。”顧貴妃淡道，“這會兒應該已經在來的路上。”

穆帝表微頓：“那就先等著吧，等他們進宮了再說。”

頓了頓，“另外傳薑丞相次、榮王府郡主和竇尚書的兒都進宮麵聖。”

顧貴妃臉一變：“皇上！”

“審案不僅需要雙方對峙，還需要目擊證人。”穆帝眸微深，“否則若你們雙方各執一詞，朕應該相信誰？”

容瑾月聽到穆帝傳三人進宮，心裏並無多擔心，容懷月、薑倩和竇惠然結都來不及，絕不可能幫著戰王說話。

勤政殿很快陷一旁安靜，時間悄悄流逝。

他們都在等著容蒼和楚雲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