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大世家的人來的匆忙,有的人還在外頭理船運的事兒,有的人還在小妾房里,可聽見蕭源這邊說出了大事,誰都不敢耽擱,急急忙忙的所有人都來了。
蕭源掃了一眼,并未看到邱家的人,便挑眉:“邱家的人呢?”
就算是邱大老爺病的起不來了,+但-是邱家也該要派代表過來的。
魏三爺著冷汗站起來賠笑:“殿下,邱家出了事,家里沒個能拿主意的男人真不行,所以邱大爺留下照顧他爹了,有什麼事,您這里說,到時候我們轉達給他們,也是一樣的。”
邱大老爺的確是剛倒下去不久,這個蕭源自然是知道的。
他皺了皺眉,但是到底還是沒有一般計較,只是沉聲咳嗽了一聲,問眾人:“剛發生的事兒,你們都已經知道了吧?”
來的路上大家就都問了到底是出什麼事兒,蕭源沒有讓底下的人瞞著,因此現在改知道的自然是知道的差不多了,現在見蕭源問起,大家想裝傻的也不敢,只能紛紛小心翼翼的點頭。
魏三爺心里尤其害怕的*/9+8很,他真是怕死了。
邱大老爺這事兒沒辦,還把自己心腹折進去了,浙江那邊順藤瓜,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誰能逃得掉被清算?到時候福建這點兒事兒早晚得被翻出來。
到時候朝廷真的發了狠心要打,他們可不是蕭源那樣有所依仗的,更別提到時候蕭源一定毫不遲疑的先把他們推出去了。
蕭源靠在圈椅里,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底下人心惶惶,挑了挑眉發出淡淡一聲笑:“說說吧,大家可有什麼法子應對沒有?如今大家都綁在一條船上,可別還是彼此藏著掖著了。”
這話說的,誰想藏著掖著啊?
魏三爺遲疑著沒有說話。
其他幾個世家如今的掌權人也都皺著眉頭言又止的樣子。
蕭源輕描淡寫的看了他們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這麼看來,大家是都沒什麼可說的,想說的了?若真是如此,那......便這麼散了吧?”
散了?!
這回大家頓時都激起來了,邱大老爺辦下的這事兒說的嚴肅些那是要掉了命的,他自己死不死的倒是不要,但是難不大家也都跟著一起死?!
現在還沒商議出個結果呢,就說散了的話?怎麼散?
這下還是唐家先站出來了:“殿下,這不好吧?!事關重大,若是朝廷怪罪下來,總要有個說法,咱們這麼多人,加起來可就是幾千條上萬條命,難不就都這麼丟了!?”
哪怕大家對蕭源跟遲家其實都是忌諱頗多,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也忍不住心里開始嘀咕有怨氣了。
大家當年都是世家,遲家出了個遲皇后被清算,可是幾大世家聯手把人給保了下來,現在倒是好,大家為了你們遲家和蕭源把能做的該做的都做了,你們轉頭就要卸磨殺驢,撂開手不管,世上哪兒有這樣的事?
果然,刀子不扎在自己上是不知道痛的。
蕭源似笑非笑的扯了扯角,手里的折扇啪嗒一聲扔在桌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眾人都被這聲音震得晃了晃,唐家的家主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眼前這個主兒可不是好說話的。
他急忙陪著笑搖搖頭:“殿下,小人說話不大中聽,可對您絕沒有什麼不敬之意,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一般計較......”
蕭源面沉下來,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的呵了一聲:“到底有沒有什麼不敬的意思,這也沒什麼。反正朝廷怪罪下來,眼前這堆人,沒有一個能逃得了的,到時候都做了一抔黃土,還有什麼計較不計較的?”
大家的臉都有些泛白,你看我我看你,面全都很不好看,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還是魏三爺仗著總算是平時跟邱大老爺一直在幫蕭源辦事兒,更親近一些,就當了個和事老,站出來央求著蕭源:“殿下,我們這底下的人都聽您的,現在事到了這個地步,眼看著大家都在一條船上,還請殿下千萬給咱們這些人拿個主意,誰若是不聽的,那就是自己找死,自己找路走去!我們絕不護著這種腦袋不清楚的人!”
魏三爺腦子清醒的很。
都已經陷的這麼深了,不管是走私的事兒還是之前沈海的事兒,還有收買了許次輔的那些事兒,一樁樁一件件全都是要命的,這種形本無法。
只能一條道跟著蕭源走到黑了,總比等著朝廷打過來要滅了族的好。
有了魏三爺打頭,其他人也全都紛紛迎合,拍起蕭源的馬屁來。
遲家掌握著出海的關鍵,賬本也都在蕭源手里,得罪了這個主兒,都不必等朝廷打過來,便能被他給死。
大家這麼多人,家族中誰沒個子弟在海上,他們的生死可都是在蕭源的一念之間。
眼看著眾人都已經低了頭服了,魏三爺再次主上前低聲音:“殿下,就請您看在大家眾志城的份上,便替大家想想法子吧。”
蕭源靠在椅背上慵懶的嗤笑了一聲,半響,才說:“既然如此,那不得得想個禍水東引的法子。”
禍水東引?
魏三爺眼前一亮,便笑嘻嘻的問:“殿下,您請直說,我們什麼都聽您的,您只管說。”
蕭源面淡淡的,可到底語氣還是緩和下來了,挑了挑眉道:“那就要勞煩魏三爺走一趟漳州了。”
漳州,最近魏三爺也去了好幾趟了。
所以魏三爺一聽便明白了蕭源這意思,漳州有誰?自然是閔王樂。
閔王邊有誰?
洪長史啊!
他立即便站了起來:“是,請殿下吩咐,小人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蕭源笑著掃了眾人一圈:“既如此,那大家就都得同心協力,往后力氣往一使,同舟共濟了。”
繞了這一圈,閔王才總算是松了口,大家誰都不敢再多說,急忙都配合魏三爺,一個勁兒的跟蕭源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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