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是震驚的,剛才那個秦山的慘狀太令人震驚了,他有一瞬都覺得仿佛是覺得自己置于十八層地獄,看到了惡鬼。
苗人中多有會蠱者,原來不是以訛傳訛。
阿倫顯然是知道蕭恒心中的想法,他不以為然的嘖了一聲,面上雖然沒有表,眼里卻都是凜冽的殺意:“現在殿下知道了嗎?若是殿下不娶我們的圣,那麼,我們只有一個選擇了。”
他指了指那些如同螞蟻一般盤旋在山路上的離姜寨的人,語氣里帶著一點肅殺和一點悵然:“那就是,我們會跟離姜寨恢復聯姻,從此以后,我們的圣,便會為離姜寨的主人。”
崔四爺猛地抬起頭來。
剛才見識到了蠱的神奇和可怕之之后,他腦子里已經混一片了,但是有一點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絕對不能讓黑花寨的人跟離姜寨的人聯姻!
現在不知道什麼緣故,兩邊的寨子好似有極大的仇恨,看他們剛才的樣子也能看得出來。
但是若是因為蕭恒不娶白雪的緣故,黑花寨就要倒向離姜寨,那可不!
這些苗人之中,除了離姜寨跟黑花寨兩個寨子十分的特殊,還能跟漢人正常通之外,其他的寨子,可都是些不怎麼開化的苗人,只要這兩個寨子聯合在一起,那些苗人就只聽這兩個寨子的話。
到那時,朝廷只怕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徹底將這些苗人都趕盡殺絕。
但是,這又談何容易?!
以前就覺得非常的難了,畢竟這些苗寨的人的寨子都十分的,匿在群山中,若不是有人帶路,普通人本不可能找得到。而就算是找得到,大軍還沒趕到打仗,只怕先已經被那些毒蟲蛇蟻給禍害了一多半了。
更別提這些人中還有會蠱的大巫了。
崔四爺急忙去看蕭恒。
蕭恒瞇了瞇眼睛不為所:“我不以為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系。我不娶,圣也不必就非得嫁給離姜寨的人吧?”
阿倫惱怒的哼了一聲,他目忽然變得沉,瞳孔也漆黑的有些嚇人。
崔四爺頓時覺得頭皮發麻,張的擋在了蕭恒跟前攔住了阿倫:“長老!這可是國朝殿下......你別胡來!”
他是怕阿倫會怒急攻心,要對蕭恒下手。
阿倫卻并沒有任何手的意思,他只是森的沖著蕭恒笑了笑:“好了,殿下走吧。只是下山的路上小心些,別見離姜寨的人,我們自然是不會對殿下用蠱,但是那些人人可就不一定了。”
崔四爺簡直是驚悚的急忙催促蕭恒快些走。
這個時候,他本顧不得別的了,只希蕭恒能夠跟阿倫都先分開,兩個人彼此冷靜冷靜。
蕭恒也沒有糾纏,他深深看了阿倫一眼,沖著阿倫點了點頭,徑直從小路走了。
阿倫站了一會兒,也轉朝山上走。
崔四爺跟在他后,其實有滿肚子的疑想問,可如今這形,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好勉強笑了笑,有些試探著開了口說:“剛才那個秦山的,怎麼那麼囂張啊?”
他原本沒指阿倫會回答,誰知道阿倫卻沉聲說:“他叔叔是離姜寨的大巫,在離姜寨說一不二的,他自然有囂張的資本。”
現在崔四爺已經知道什麼做大巫了,聞言便怔了怔:“可我聽說,咱們寨子里也有大巫啊。”
離姜寨有大巫,黑花寨不是一樣有大巫?難道說黑婆婆還打不贏離姜寨的那個大巫嗎?
阿倫意味深長的看了崔四爺一眼,不冷不熱的說:“看來你知道的多的。”
崔四爺頓時有些尷尬,咳嗽了一聲解釋:“也不是刻意打聽,純粹只是有些好奇罷了。畢竟,畢竟這東西對于我們來說太過稀奇。”
見崔四爺說的很實在,阿倫的面就緩和了許多,他有些疲憊的了自己的眼睛:“這些東西,跟你們說不明白,你們只需要知道,我們的圣,一定要嫁給你們的皇長孫,就行了。”
哪有這樣的事?崔四爺想不明白,但是見阿倫這樣,他也不敢再多問,只是回去了以后跟崔先生說了起來。
崔先生聽了半響沒有說話,面卻凝重起來。
崔四爺見崔先生反應有些平淡,就有些焦慮的重申:“父親,您是沒有看到當時他們那個樣子,這些苗人是真的有些古怪.......”
以至于他都有些害怕了。
崔先生涼涼的看了他一眼:“這就怕了?苗人就是如此,我來之前便已經跟你們也跟殿下說過了,當年我年輕的時候游歷云南,早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見識過他們的契之,既如此,黑花寨作為從前能跟離姜寨抗衡的苗寨,會些蠱,有什麼了不得的?”
崔四爺被父親數落了一頓,頓時有些赧然,他撓了撓自己的頭:“可若是這樣的話......圣必然是也會這個的,咱們可最忌諱巫蠱勝之事.....”
但是偏偏看這些黑花寨的人態度非常的堅決,非得讓圣嫁給蕭恒不可,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緣故。
崔先生垂下眼來:“事急從權,權衡利弊再做決定,原本便是理所當然。這件事.....”
他頓了頓,讓崔四爺不許再胡議論,自己卻許久沒有再說話,也陷了沉思。
而此時的黑花寨已經沸騰了,那個秦山下手非常狠,寨子里的幾個長老幫天明看過之后,都說他的手是經脈斷了,只怕是再也不能練武,哪怕是重以后也提不起來了。
阿倫面難看,閉了閉眼睛就道:“我看當時的形就已經猜到了,秦山就是沖著挑事來的,只是天明這個傻小子,剛好跳出來,被他拿來當了鬧事的由頭。”
有個長老忍不住罵了一聲:“也忒狠毒了!不過是個小輩,他們這些人真是喪心病狂到了極點了,現在就上門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大家都沒說話,床上的天明驚呼了一聲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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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號凌晨更,所以今天只有一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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