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并沒有跟蘇嶸直接相過,也不知道蘇嶸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從阿龍對蘇嶸的態度上就能猜到了。
阿龍提起蘇嶸的時候便十分忌諱,劉員外耳濡目染,也知道蘇邀必定是十分難纏,但是現在卻怕什麼來什麼,偏偏撞到了人家槍口上,他死的心都有了,手腳張的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聽見蘇嶸在后面催促了一聲,他頭腦一片空白,手一直在抖。
蘇嶸輕笑了一聲,嘖了一聲便輕飄飄的道:“看樣子劉員外自己是不大方便開門了,那不如還是讓我來代勞吧。”
他說完,便徑直手拿過了劉員外手里的鑰匙。
劉員外此時哪里敢說不,蘇嶸后都是全幅甲胄的兵,只要他敢說個不字,馬上就能被砍泥。
眼見著蘇嶸去開門,劉員外整個人抖得如同篩糠一般,不自的后退了幾步,瞥了一眼目似乎全都集中在蘇嶸上的那些兵,他鼓起勇氣,往邊上挪了挪。
雖然他也知道,在這滿院的兵面前想要逃跑是天方夜譚,但是人的本本來就是如此,只要有一線機會,誰會忍得住放棄呢?
只是才往邊上挪了挪,慶坤的目就朝著他看了過去,涼涼的提醒:“劉員外,我看您還是別走,否則我怕兄弟們的刀不長眼睛,誤傷了你。”
劉員外心里最后一僥幸也沒了,仿佛是從頭被淋了一盆冰水,閉起了眼睛不敢再。
而里面的蘇嶸已經問周若敏:“確實是在這里?”
周若敏點了點頭:“我一直盯著這邊的工坊,他們整天都在忙,也就是昨天才停下來,但是這幾天咱們匠作司還幫廖總督的夫人備辦煙花,天天都有工人進出,他們是絕對沒有機會運東西出去的。費了這麼多功夫,他們在籌備的東西一定不簡單,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就把東西理了。”
尤其是他也留意了,最近并沒有什麼貨運送出去的記錄、
東西一定還在倉庫里。
蘇嶸挑了挑眉,對著周若敏點了點頭,示意他帶人去找,自己也帶著幾個人往另一邊去找。
作為專門幫木府做這些工藝上的東西的匠作司十分大,這座倉庫是匠作司里最大的一座,幾乎能同時容納七八百人,十分寬闊,此時,這倉庫里雜七雜八的堆著許多木箱,還有許多是用麻袋罩住的,蘇嶸隨手打開幾個箱子,里頭都是些,都不是他們要找的東西。
順著一排一排的箱子走過去,蘇嶸很快便發現堆在墻角有十幾口大箱子,這些箱子也是被用那些破破爛爛的麻袋堆起來的,乍看起來,跟他剛才走過的那些箱子沒有任何區別。
蘇嶸卻皺著眉頭停住了腳步,站在這些箱子跟前,沉默了一瞬讓底下的人:“打開。”
堆在角落里,箱子卻擺的還算是整齊,這給他的覺太過怪異了。
屬下立即爬上去打開了第二層的箱子,一打開頓時有些怔忡的朝著蘇嶸搖頭:“伯爺,沒什麼東西。”
蘇嶸垂下眼簾,片刻后讓他下來,搬走了那個仍舊沒什麼東西的箱子,打開了那箱子底下的那只箱子。
而后饒是以他的心志,竟然也不由自主發出一聲驚嘆。
屬下們被他的樣子驚住,紛紛探頭去看,這下不僅是蘇嶸,所有人都忍不住震驚的張大了問:“這.....這不是,不是火銃嗎?!”
火銃啊!只有神機營才有的火銃!
而事實上,哪怕是京城的神機營這三大營,如今都沒有多這些東西了-----工部建造這些火的圖紙丟失,老匠人們又多數只會制作的其中一兩個步驟,所以現在神機營里的火銃,那也不是所有神機營的將士都能得到的東西。
誰能想到,竟然會在這大理府見到!
真是見了鬼了,這麼個偏遠得了不得的地方,怎麼會有這玩意兒?
而且,木桐之前被打的可以說是屁滾尿流,既然有這玩意兒,當時他怎麼沒有拿出來?
蘇嶸卻瞳孔震了震,隨后就回過神。
這不是大理府的東西,準確的說,這是馬老大那些人,借助匠作司的力量生產出來的東西。
馬老大他們常年在海上,是海上出了名的強盜,也跟東瀛人做生意,給東瀛人走私、軍火。
甚至沈海都有自己的專門的護衛隊,聽說那些人都是人手一把火銃的。
從前蘇嶸不信,畢竟連朝廷都做不到給銳的那些將士人手一把火銃和火,怎麼可能那些海盜有?
現在他卻不得不信了。
這才多長時間?滿打滿算也就二三十天,他們竟然就能做出這麼多火銃!
可見他們真的是在海上做這些生意的!
有了這些火銃,這些人真能翻天,至是能在大理府翻天,到時候圍住了木府,在木府隨意開槍放銃,饒是蘇嶸向來以鎮定自持而出名,此時此刻也不住白了臉,徑直轉朝著門外走,一眼看見在火把照耀下而面慘白的劉員外,他大踏步走到劉員外跟前,仔仔細細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隨即便抬腳一腳踹在了劉員外腹部,劉員外頓時痛的在一團,蜷著子連聲告饒。
他也知道這被發現了是什麼要命的事兒,哪怕蘇嶸現在立即殺了他,都不會有任何人敢多說一句話,畢竟滿倉庫的火銃在那兒擺著呢!
蘇嶸森的盯著他:“我問你,這些東西你們做了多久?”
劉員外心里簡直是哭都哭不出來了,到了這個時候,他知道本沒有任何的條件能講,慘白著臉搖了搖頭:“我.....我錯了,伯爺,我們,我們做了整整一個月。”
一個月?
蘇嶸冷聲嗤笑:“京城工部也沒有這個手藝,你們竟然能用一個月的時間做出這麼多火銃?!你們有多人?”
劉員外雖然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麼,卻還是下意識的說:“三百多人做出來的,我們拿了圖紙,有個老師傅帶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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