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不讓龐源問,但是這個小孩兒不過才六歲,他們的行為太過激進了。
屋子里繼續傳來小孩的哭聲,龐源不為所,攔住門口對蘇邀面無表的道:“抱歉,我妹妹找不到,我便不會放過任何以和人。如果真如大家調查的那樣,那個阿秋只剩下這個弟弟,那麼這個孩子在哪兒,那個阿秋便肯定還要回來。”
反正他是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說的理直氣壯,里面的孩子卻已經聲音都哭啞了,逐漸發不出聲。
頓一頓,蘇邀冷然看著他:“我再說一遍,這件事廖總督和我哥哥都已經去查了,也并不是不讓你問,但是那不過是個孩子!”
是個孩子又怎樣?
龐源沉的盯著:“你心虛了?”|
這人簡直是油鹽不進,腦子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蘇邀退后一步,對著阮小九道:“讓他們滾開!”
這還是蘇邀頭一次這樣暴躁,阮小九和何堅都聽出話里的火藥味,當即毫不遲疑的上前,跟龐家調來的那些人打在了一起。
好在蘇嶸不放心蘇邀自己一個人出來,給了好幾個武功好的護衛,如今這些人對上龐家的那些人,很快便將人控制住了。
龐源沒有想到蘇邀說手就手,一時氣怒到了極點:“你這是什麼意思?明目張膽的要包庇兇犯嗎?”
蘇邀懶得理會這種不用腦子的人,見何堅過去將他制住,便猛地手將人拂開,徑直進了屋子。
土屋不地方雨,此刻里面還防著幾個破爛的瓦盆,里面都有接到的雨水,蘇邀的目從這些瓦盆上挪開,便見到天井另一邊,幾個人圍著一個孩子。
其中一個直接便拎著那個孩子的脖子將人拎起來,小孩已經臉青紫,在半空不斷的掙扎,但是這卻徒勞無功,對于龐家的護衛來說,他這樣瘦小嶙峋的孩子,簡直是跟拎著一只小那樣簡單。
蘇邀的眉頭皺的更:“你們在干什麼?!”
眾人沒有想到龐源帶著人出去,結果卻還有人進來,詫異的朝著來人看過去,見到了一臉怒意的蘇邀,一時都有些遲疑。
蘇邀已經去看阮小九了。
阮小九跟著蘇邀這麼長時間,早已經對蘇邀的十分了解,一見蘇邀這樣,立即便搶了上去,將那個小孩兒從那些人手里搶了回來。
不過是個六歲的小孩而已,甚至因為長期吃不飽,這個孩子矮小瘦弱,看上去也就四五歲的樣子。
就這樣,這些人竟然下得了手!
蘇邀蹲下拍拍孩子的臉,見他哭得都開始打嗝,心里不知道為什麼騰的一下燃起怒火。
偏偏這個時候龐源已經跑回來了,見蘇邀把孩子救了頓時又開始暴怒起來,指責蘇邀是跟那些人一伙的如何如何,蘇邀聽的心煩,冷冷回頭盯著他看了一眼:“我看龐家真不該派你這個廢來。”
廢?!
龐源怔了怔,不可置信的看向蘇邀。
剛才說什麼?說誰是廢?在說自己是廢嗎?!
龐源邊的龐家的護衛也都驚得看向蘇邀,其中一個人下意識呵斥:“你胡說八道什麼!?不許侮辱我家公子!”
龐源也同樣沉冷酷的盯著蘇邀看了一眼:“伱說什麼?”
“我說龐家不該派一個廢過來。”蘇邀面無表,連語氣都沒什麼起伏:“你若是腦子沒壞,就該知道,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他再聰明也是有限,他能知道什麼?你們掐著他的脖子都沒問出什麼來,不就已經證明了他真是不知道嗎?可你在做什麼?!你在對一個孩子用私刑,你明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你是軍人出,你的祖父你的父親都曾經上陣殺敵,可你做了什麼?!你簡直是辱沒了你們平國公府的名聲!”
從來沒有人對龐源這麼說過話,這番話的沖擊力讓他一時面泛白。
隨即他才咬牙切齒的反駁:“你可真是夠伶牙俐齒的,我只是在問我妹妹的下落!”
“那你便是愚蠢!一個六歲的小孩說的話是真是假,你都分辨不出來,方才我若是不進來,難道你還打算就這麼殺了這個孩子?”蘇邀眉眼冷漠的瞧著他:“還是說對于你來說,覺得這孩子的命低賤,所以不必顧忌?”
龐源一時說不出話。
他其實真的不在乎這個孩子的死活。
但是這件事被蘇邀這麼一說,好像顯得他就格外冷漠和沒有道理。
他竟然有些心虛,但是仍舊還是勉強的厲荏的呵斥:“你胡說八道什麼?!”
蘇邀已經不再理會他,見阮小九抱著孩子站起來,便跟著一同起,朝著門外走去。
龐家的護衛齊刷刷的攔住了大門。
蘇邀冷冷環顧著他們看了一圈:“先前從京城來的那些人,都在戰場上為國戰,你們這些人卻在這里待一個孩,怎麼,現在還要繼續嗎?”
的話實在是太人無法應對,龐家的幾個護衛錘頭看到阮小九懷里的抱著的孩子,靜默了一會兒,沒有再阻攔,往旁邊散開了。
蘇邀徑直帶著孩子去找申大夫。
申大夫如今正在軍營,之前那些因為吃了毒軍糧而出事的士兵們雖然已經陸續痊愈,但是還是有些況比較嚴重的,他吃住都在軍營,聽見人說蘇邀來了,他還以為蘇邀是來找他去給龐看病的,就一面出來一面抱怨:“等我幾天,我之前不是說了嗎?龐姑娘的脈象看著不嚴重,只是因為自小弱,等我過些天騰出手來......”
蘇邀卻搖了搖頭:“不是龐姑娘的事,是有個小孩子想讓您給看一看。”
讓阮小九抱著孩子走過來。
申大夫蹙眉,見孩子頸間一道深紅的痕跡,當即便變了臉:“這誰干的?缺不缺德啊!?”
誰這麼對一個孩子!
蘇邀沒有回答他,只是道:“您給看看嚴重不嚴重,這個孩子昏睡過去了。”
一直沒有什麼神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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