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天生不太適合和人搞這種際,所以簡短會見之后,就立即進工作狀態。
按照規定,提審在押人犯,需要去專門的詢問室。
但銅山監獄方面,可沒有這麼“死板”。
監獄和勞改隊的管理,實際上,比看守所要寬松得多。
看守所畢竟是臨時的,過渡一下。
監獄和勞改隊才是長期的,就是一個封閉的小社會。
刀鋒于傲雪對秦民的提審,就在小會議室隔壁進行。監獄方面,派了兩位獄警陪同。秦民上了手銬,除此之外,倒是沒有其他強制措施。
據獄政科長和二大隊大隊長教導員介紹,秦民在監獄里還是比較服從管理的,人老實,聽話,干活舍得花力氣。
就是近段時間的緒有些不太穩定。
教導員說,可能是因為最近一批減刑名單里又沒有他,影響到他的緒了。
這人啊,還是必須要有希的。
拼了老命的干活,接改造,結果每次減刑都不到自己,擱誰上都會有緒。如果長期這樣下去,秦民的改造態度毫無疑問也會變得越來越差。
刀鋒對此表示理解。
在提審秦民之前,刀鋒沒有讓秦華和弟弟見面。
這也是必須的措施。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來說,這是防止他們“串供”。
因為秦民是認罪的。
至于他是不是想要爭取減刑早點出獄,刀鋒現在也不敢肯定,不能只聽信秦華的一面之詞。
是的,現在看來,這個案子的證據鏈不完整,而且刀鋒腦海里也有模糊的記憶,知道這是一起冤案,但在偵辦過程中,那還是必須照規矩辦事。
既然連重生這種事都能發生在他上,那麼本時空發生的一切,和原時空有細微區別,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一切都照規矩來,那就錯不了。
秦民個子很高,皮黝黑,相對來說,就顯得很瘦。
長相和秦華并不相似。
姐弟倆一個隨父親一個隨母親的況在所多有,也不稀奇。
對于刀鋒和于傲雪的到來,他有些驚恐,但眼里也藏著一期盼之意。
“秦民,我刀鋒,是巖門市公安局法制支隊政委。這位是于傲雪,巖門市北山區人民檢察院副檢察長!”
刀鋒介紹了自己和于傲雪。
秦民眨著眼睛,還沒搞明白。倒是兩位陪同的獄警都出了驚訝之。
實在這兩位都太年輕了。
刀鋒還則罷了,他們也聽說過此人的赫赫威名。參加公安工作兩年多,就榮立一等功三次,被評為公安部一級英模。這樣牛的人,可真的不多。哪怕大家不在同一個小系統,還是久仰大名了。
關鍵于傲雪這麼一位大,居然是副檢察長。
太顛覆三觀了。
“政府好!”
秦民連連欠。
他也搞不清楚那麼多銜職務,反正穿制服的,一律“政府”,準沒有錯。
“秦民,我們今天過來,主要就是想向你了解一下,五年前,發生在建興市的那個殺人案,你和朱建國當時的作案細節!”
“是,是我們做的……”
秦民低著頭,很低聲地說道。
“政府,我認罪啊,為什麼一直不給我減刑?我,我一直表現很好啊……”
刀鋒有點哭笑不得,說道:“既然是你們做的,那你把況跟我說一下。”
秦民抬起頭看著他,張著,半晌才說道:“我,記不得了呀……”
無論秦民說什麼,都不會比這句話更讓刀鋒到驚訝。
這種事,居然會不記得?
刀鋒和于傲雪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讀到了了然之。
為什麼都不記得?
因為本沒做過。
所有的細節,都是被人強加的,時間過去五年多,確實有可能不記得了。
而秦民又不敢瞎編,萬一和原審記錄對不上,他害怕“政府”認為他在故意狡辯,不認罪,那減刑就真的一點希都沒有了。
他必須足足坐滿十五年大牢才能重見天日。
人生最寶貴的十五年時,從青年到中老年,將會在監獄里渡過。
刀鋒倒也沒有威嚇他,想了想,說道:“秦民,你不要張,我們就是過來了解真實況的。你就按照真實的況說,不要考慮其他的。不管你說了什麼,我向你保證,絕不會加重你的罪行,也肯定不影響你在監獄里的待遇。你完全可以放心!”
一名年輕的獄警忍不住說道:“秦民,你可能還不清楚吧,這位刀政委,那可是個大英雄。你別看他年輕,他可是公安部的一級英模,立過好多的一等功……他今天過來,就是找你了解真實況的,你放心大膽地說,不要有什麼顧慮!”
這名獄警雖然沒有得到上邊正式的通知,不過他憑猜測也能想得到,刀鋒今天帶著一位檢察過來,絕不是為了來給秦民加刑的。
巖門市政法機關,至于這麼閑得無聊嗎?
而且他在另一間辦公室見過秦華。
兩相印證,刀鋒和于傲雪的來意,還不明白?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還年輕,沒有社會經驗,熱尚存,所以才會對秦民說這番話。
另一位年齡較大的獄警,就急忙拿眼睛瞪他,似乎讓他別說話。
那名年輕獄警仿佛也意識到自己這麼說十分“不妥”,急忙閉上,神有些張。
刀鋒向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表示謝。
這才讓他心里稍安。
然后,秦民的臉就比較彩了,先是愣愣地看著那名獄警,又死死盯著刀鋒看了一陣,角不住搐,眼淚在不知不覺間流淌下來。
正當刀鋒打算開口說點什麼安他一下的時候,秦民猛地站起來,“噗通”一聲,就給刀鋒跪了下去,死命地磕頭。
額頭在水泥地板上,“砰砰”作響。
“政府,政府,我冤枉啊,我冤枉啊,我沒有殺人啊,我也沒有強啊,我們就是好心搭了一段啊,我們沒有殺人啊……”
“冤枉啊,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