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冷睨他們一眼,但隨即就又和了眉眼,笑道:“皇上來了……”
還沒等太后將話說完,小皇帝也已經瞧見了齊春錦。
“你怎麼也在這里?”小皇帝驚訝道,臉上飛快地閃過了一抹喜。
太后一聽話音,心底就是一沉。只能慶幸方才還未說出什麼過分的話來。
這廂齊春錦答道:“那位嬤嬤領我來的。”
小皇帝雖說不善俗務,不善權謀。但到底長在宮中,又豈會當真一點都不懂呢?
他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轉頭問那個嬤嬤:“你將齊三姑娘領到此來,是何意?”
太后沒想小皇帝這樣敏銳,當下對齊春錦更是不喜,便撒了個謊道:“是喚來領賞呢。”
小皇帝自然不信。
但他與太后乃是親母子,多年相,又豈會不了解太后的子?小皇帝也不穿,反而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母后要賞什麼?”
太后謊都撒了,自然只有繼續往下圓。
看向宮,道:“還不去取來?”
宮也是聰明人,當下便去了后殿,沒一會兒再出來,手中已捧了個盒子。
盒子敞開著,里頭鋪著一塊綢,綢上放著一支水晶簪,水晶簪上筆細膩地雕著花鳥魚紋,底下再墜著一只水晶雕琢而的鳥兒。
珍貴可見一斑。
齊春錦心下有些疑。
但那宮已經急急捧到跟前了,催促道:“姑娘還不快收下?”
齊春錦雙手接了過來,又躬謝了恩。
哎,怎麼稀里糊涂就得了賞呢?
太后又笑道:“皇上事務繁忙,也不必憂心我這里。我且留這位姑娘再喝盞茶,陪我說說話,……宮中已許久不曾見到這個年紀的姑娘了。”
小皇帝哪里敢走。
他想不明白太后為何會盯上齊春錦?
而此時那宮已經回到了太后旁,附耳道:“奴婢方才走近了,見那齊三腰間,掛著的竟是皇上以前慣于佩在腰間的一枚暖玉。”
太后神微變:“你瞧仔細了?”
此時小皇帝在階下道:“皇叔在理事務,我便多陪母后一會兒罷。”
太后聽罷,心下更氣。
怎麼能什麼都給齊王呢?
太后沖一旁的小宮使了個眼,那小宮悄悄退了下去。
太后又命人擺下桌椅,請皇帝與齊春錦都落座,又呈上了茶水、點心。
太后想了想,干脆又道:“去請王家姑娘前來。”
嬤嬤應聲去了。
沒一會兒,王嫻也到了殿中。
先躬行了禮,見過小皇帝,然后才是太后。太后將行舉止收眼底,分外滿意,便指了個位置讓落座。
而后太后就問起了王嫻,宴上可習慣,有什麼吃之類的話。
小皇帝聽在耳朵里,心道,母后果真不是真邀請了齊春錦前來,現下都把人晾在一旁不聞不問了。小皇帝連忙轉頭去看齊春錦。
齊春錦卻低頭數松子呢。
小皇帝:……
小皇帝在看齊春錦,太后卻也在看小皇帝,見他瞧也不瞧王嫻一眼,更是氣得吐。
……若是讓這齊三姑娘進了宮,那還了得?
再瞧王嫻面平靜,心下更是好翻了一番又一番。
此時有小太監來報,說是有事務要請皇上過去置,大人已經在等皇上了云云。
小皇帝不好再留,只能等走到了殿外,留下個小太監,吩咐他道:“一會兒若是有人刁難那位齊三姑娘……”小皇帝想了想,也知曉自己雖是皇帝,但在親娘面前起不了太大作用,于是他咬了咬牙道:“你便去請皇叔。”
唉,齊三姑娘被嚇著就被嚇著吧,皇叔嚇一嚇,總比母后嚇著要好。
小皇帝揣著滿腹的憂心走了。
他一走,太后面上神自然也歸于了冷淡。
嬤嬤此時上前,走了齊春錦面前的茶水與點心。
齊春錦茫然地揚起頭。
太后冷淡道:“齊三姑娘既是還未婚配,本宮便將你賜予于家長子,如何?”
賜予。
王嫻垂下了眼眸。
瞧吧,無論皇帝與相識也好,還是誰人對另眼相看也好,在高墻之,卻也不過貴人的一句話,便能定了命運……
齊春錦皺了下眉。
自然是不好的。
太后怎能自說自話呢?連那于家長子是誰,長得什麼模樣,是圓是扁是不是個混球都不知曉……
齊春錦低聲道:“我不嫁人的。”
太后聽完嗤笑了一聲。
聽聽,這話都說出來了。
只怕就等著皇上迎進宮呢……
“子豈有不嫁人的道理?”
太后話音方才落下,便又聽得外頭道:“太皇太后到。”
太后斂住了神,心下卻覺得疑。太皇太后年紀大了,平日里總是神不濟。今個兒也該在歇息才是,怎麼突然到了這里?
太后起迎了上前。
齊春錦扭頭看去。
便見一個保養得當,模樣貴氣的老婦人,由太后與宮人扶著進來了。
王嫻忙起行禮:“王嫻見過太皇太后。”
齊春錦只好也跟著起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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