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上學,剛從父親書房來。”
“字練了?”
周旭有些沉不住氣了,他拂開擺,順勢坐下,道:“你見沒見到?”
“你明年就要參加會試了,如今卻還滿腦子的兒私。你若想要娶親,只管與母親說就是了,總惦記做什麼?”
“原先本也是周家不大對得起。”周旭低聲道:“怕我。”
周萍氣笑了:“那你就要拿自個兒賠給了?本是齊家大房鬧出的禍事,與周家何干?你要真心疼,派人送些孩兒喜歡的首飾去就是了。”
“你先前不是這樣說的。”周旭皺眉。
周萍嘆了口氣:“誰能想得到這位齊三姑娘運氣這樣好呢?云安郡主生辰宴上,是與皇上一同走出來的。”
周旭面一變:“皇上?”
周萍點了下頭。
周旭也不再多言,起離開。
周萍當他是想通了。
小皇帝雖說尚且年,還未掌大權,可到底也是皇帝。
周家一向忠君,怎能與皇帝搶人呢?
周旭轉過,心頭卻沉甸甸地墜住了,越發難得。
他年時,在城東的鋪子里瞧見了一方硯臺,喜得,待問起時,卻是被小侯爺定下了。他回去后日夜難眠,如此花了七日的功夫,最后還是將那硯臺弄到了手。
只是這事,連周家人都不知曉。
京里的人大都不曾見過皇上的面,更傳那位皇帝羸弱,于踏出宮門。
……怕是周萍編來騙他的。
周旭心頭想著,這才往自己的院兒回去了。
周萍在后頭想來想去,還是讓邊的老媽媽去給袁夫人遞了個話。
“年,那便給他幾個俏丫頭就是了。”
另一廂,馮玉卿令人擬了帖子,請齊春錦過府玩。
結果下人回來了,說齊三姑娘去岳王府了。
“岳王府?”馮玉卿乍然提起這個地方,還有一恍惚。
無他,只是它從大家眼中消失太久了。
“倒是奇了,齊三姑娘怎麼會與岳王府扯上關系呢?”馮玉卿喃喃道。
岳王府中,岳王妃又陪著齊春錦、云安二人,好好玩了一個下午。
毽子又踢飛到了隔壁院子里去。
齊春錦笑道:“云安再用些力,墻那邊就要積上一堆的毽子了。”
岳王妃也笑了:“無妨,踢飛了再買新的就是。”
云安郡主尷尬地了腦袋。
齊春錦見狀,忙道:“還是去撿回來罷。”
總不好這樣浪費的。
“下回你再踢飛,我就都給你撿回來。”齊春錦又道。
云安郡主當下極了,低低喚了聲:“錦兒……”
心下還道,我下回也不吃齊王叔的醋了,錦兒還是待我最好的!
岳王妃連忙點了個婆子:“你陪著齊三姑娘去撿。”
那人驚訝了一下,囁喏著道:“可隔壁、隔壁不是世子……”
岳王妃反倒沒了往日護著世子的老母狀。
淡淡道:“去吧。世子已許久未見過旁人了。”
這個婆子卻是一下懂了岳王妃的深意,心中嘆息一聲,連忙領著齊春錦過去了。
門是閉著,抬手敲了敲院門。
不多時有個丫鬟來將門打開了。
齊春錦驚訝道:“這里是世子住的地方麼?”
婆子點了點頭:“世子喜靜,姑娘一會兒不出聲便好了,咱們撿了就走。”
齊春錦連連點頭,將抿得的。
院子里景致枯敗,與院子以外的岳王府仿佛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地方。
里頭也的確安靜極了,那些丫鬟低著頭,誰也不出聲,周圍靜得讓齊春錦上竄起了一層皮疙瘩。
小心翼翼地走到一棵大樹前。
毽子正正卡在枝丫間。
齊春錦踮腳探了探,撈了個空。
樹葉倒是被拍得抖了抖。
齊春錦不服輸,又蹦跶了一下,胳膊得長長的。
……還是撈不著。
屋子里,年依舊坐在椅上。
窗戶也依舊半開著。
他過半開的窗戶,只能瞥見纖細的腰肢,和高高蹦起來的時候,飛揚起來的角。
“我來幫姑娘?”丫鬟的聲音在窗外低低地響起。
“有凳子麼?”問。
“有,但是在世子的屋子里……”那丫鬟低低地說著,后面的,年聽不大真切了,然后他便聽見懨懨道:“好罷,我再試試……”
年這才目一。
丫鬟說了他。
說了他什麼?
世子屋里如何?
了。
快步跑近,抱住了那棵樹,搖晃了兩下,卻是落了一的花。
唯獨那毽子呆得穩穩當當就是不落下來。
叉著腰,嘆了口氣,然后轉走了:“罷了罷了,不要了。”
年不自覺地扣了扶手。
很快走了。
院落里又恢復了一片寂靜。
齊春錦回到了先前的院子里。
放棄起來是很快的,從來不為難自己,免得白費力氣麼。
云安郡主見雙手空空,不由小心地問:“沒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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