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讓高妹先安置秦華在附近的金盾賓館住下,就按照接待上訪人員的部規定來辦,給報銷住宿和吃飯的費用。
高妹急忙答應了,又低聲提醒刀鋒:“政委,我建議啊,這個事,還是要盡早跟周書記匯報一下……”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大家這都是在關心刀鋒。
你去長海“胡鬧”的分都還沒下來呢,這又開始“惹事”,人家周書記也難做。到時候真把周書記得沒辦法,真給你一個分,你又是何苦來哉?
意思就是讓他別管了,矛盾上就行。
“放心,我肯定給周書記匯報!”
對同志們的關心,刀政委還是很領的。而且這一回,他也確實沒打算瞞著周金沙。
長海那次,是沒辦法,他如果事先給周金沙匯報,周書記是絕對不會允許他胡來的,非得把他死死摁住。
那個可是冒著極大的生命危險。
也就司空炎和張曉天大意了,要不然,他們還真不可能那麼輕松就拿下。
這次不一樣,手進去,了不起就是得罪建興的同行,至生命危險是肯定沒有的。刀鋒打算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說服周金沙。
他也沒打算去建興“鬧”,就是盡可能走部流程,或許有希推本案重審呢?
無論如何,也是一樁“功德”!
好人不應該被冤枉,無罪不罰是法治建設的基本原則。
與此同時,真正作惡的壞人,也不應該任其逍遙法外,必須捉拿歸案,接法律的制裁。
等高妹帶著千恩萬謝的秦華離開之后,刀鋒回到自己的小辦公室,開始仔細翻閱秦華送來的材料。
發現,在材料的末尾,赫然寫著章鐵河檢察的電話號碼。
當然,不是手機號碼,而是辦公室電話。
刀鋒想都沒想,抓起面前的座機,就準備撥號。
九七年那會,用手機打天山省的固話,得一塊多錢一分鐘。移通訊在這個時間段的收費,簡直貴得離譜。國長途,都是按照距離收費的。
八百公里以是一個價格,八百公里到一千二百公里是一個價格,一千二百公里以上,又是一個價格。
搞得跟火車票似的。
刀鋒那點工資,可經不起這樣造。
就在此時,有人闖了進來。
“政委!”
聽上去,頗有幾分惱火。
刀鋒抬頭一看,正是自己的搭檔,法制支隊支隊長陳棟梁。
“怎麼回事啊?”
“我怎麼聽說,這外省的人都跑來找你上訪了?”
“你還接了的材料?”
無疑,肯定是支隊的人給陳棟梁通報了消息,陳棟梁急急忙忙回來,要跟刀鋒說道說道。
“老大,請坐請坐!”
刀鋒急忙起,著給陳棟梁遞煙。
一般來說,刀鋒還是會很努力地和搭檔以及隊里其他同志搞好關系的。陳棟梁已經四十歲了,年紀比他大得多,刀鋒對他一直都比較尊重。
兩人的關系也得很融洽。
這也是陳棟梁一聽刀鋒又要“惹禍”,便急匆匆趕回來勸阻他的原因之一。
“嘿嘿,老大,這個材料,你先看看?”
“我不看!”
陳棟梁很生氣的樣子,手一揮,大聲說道。
“和我們有什麼關系?完全不搭界好嗎?就說這事,我們怎麼手?連個名義都沒有!”
陳棟梁這話是沒錯的。
巖門市公安局法制支隊,對這個案子,實在是找不到任何手的理由。
你去長海胡鬧,好歹還有個前提,案子是你經手的。
這次呢?
刀鋒只好說道:“老大,我這也是沒辦法,人家找上門來了,我還能給趕出去嗎?一個同志,遭遇到這種事,也是怪可憐的,實在也是走投無路了才找到我這里來。”
“那也不關你的事!”
陳棟梁氣哼哼地說道。
“刀子我跟你說啊,這個案子吧,甭管是不是冤案,就不該我們管。我們到底是在制的,做什麼都要講規矩。”
“你要手這個事,信不信建興那邊,能直接把狀告到省廳去。就算曾廳長和周書記,都不好幫你說話的。”
“我們還是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吧!”
“當然了,我也知道你的格,你是個堅持正義的好警察。這些材料,我們也不退還給那個的,就幫遞上去,直接寄給省廳法制總隊,讓他們去管。”
“這才是正規的解決辦法。”
陳棟梁苦口婆心地勸說道,對刀鋒也確實是一片關心。
刀鋒沉默起來,了兩口煙,才說道:“老大,你也知道,這事,總隊是不會管的,要管的話,他們早就管了……而且,這個案子,明顯的證據不足,極有可能是個冤假錯案。我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既然知道了,就這麼一推了之,實話說,我自己心里那道坎,過不去!”
陳棟梁略略容,正準備開口,刀鋒又搶在前邊,說道:“老大,要不這樣吧,這里有鐵河監獄一位檢察員的電話,我先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的意見,咱們再商量……”
說著,也不等陳棟梁再說什麼,直接就拿起座機開始撥號碼。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電話那邊,響起一個略帶蒼老的男子聲音。
“你好,哪位?”
“你好,請問是章鐵河檢察嗎?”
“對,是我。請問你是哪位?”
“你好,章檢。我刀鋒,天南省巖門市公安局法制支隊政委。”
“哦,你好你好,刀政委。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章鐵河頗為詫異,貌似他和巖門市局,沒有任何工作往來啊。
“是這樣的,章檢,你們鐵河監獄,是不是有一個朱建國的在押犯人?他人秦華,找到我這里來了。在給我的材料上,有你的電話號碼,所以我打過來問一下況。”
“秦華找到你了?什麼況?”
章鐵河益發驚訝。
“這個案子,和你們巖門沒什麼關系啊,怎麼會找到你的?”
刀鋒便簡單給他解釋了原因。
“呵呵,刀政委,這麼說,你還真是位英雄,向你致敬!”
章鐵河的語氣,變得頗有幾分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