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境。
星移的心很,眼皮也一直都在跳。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很強烈……
他在林中找了北檸那麽久都沒有找到,他真的害怕了。
就在他幾乎崩潰的時候,在樹上看到了一個細小的記號,那是他和北檸之間的暗語。
這說明,北檸沒事,而是被什麽人控製了。
還有誰會在巫山之上?
星移擔心北檸的安全,但能從死士手裏救走北檸,對方應該不會費勁周章再去要北檸的命。
他們一定會別有所圖。
“哥哥,這就是那條路嗎?”梧小聲問了一句。
星移回神,點了點頭。
在雲霧藏的地方,有一條下山的路,然後再從那裏找到一個蔽的山,山可以去往對麵懸崖峭壁之上。
也就是境的位置。
這條路很兇險,但卻是除了吊橋以外唯一下山的路。
“巫族所有的,都在山上。”
……
丘陵之地。
大火熊熊燃燒了整整一天一夜。
三軍不停的扔下柴草傾倒火油,終於在大雨來臨之際,將所有死士和蠱人困死在城。
“還有幾個活口,大家警惕。”遊弋帶著人馬了城,腳下還踩著燃燒殆盡的灰燼,所有將士都在火焰的餘溫中被炙烤。
“嘭!”一聲,一個將士被一個渾燃燒發紅的東西撲倒在地上。
“還有活口!”
那是蠱人……
在火焰的燃燒下,蠱人居然還有活口。
也遊弋吹蠱鈴,妄圖控製蠱人。
也許是到了驚嚇和火焰的灼燒讓他們喪失理智,蠱人本不控製。
“蠱人失控了!”遊弋在城下大喊。
“放箭!”木懷和胤承同時下令,看見蠱人就放箭。
可蠱人不再致力於襲擊人,而是大口喝,像是急了一般,喝完就逃。
“封住逃生門!”蠱人不再攻擊人,而是拚命逃走,這一點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城牆之上。
沈清洲擔憂的看著幾隻逃出去的蠱人,微微蹙眉。
萬事萬,皆有因果。
……
“去追!一定要將蠱人全部剿殺。”遊弋下令,帶著人馬追了出去。
木懷帶人來清理戰場,看著滿地的焚,倒吸一口涼氣。
“將軍……這是尉遲達將軍的。”
西域副將聽見聲音,一步步走了過去,重重跪在燃燒碳灰狀的炎火之上。
膝蓋發出滋啦的聲響,可副將依舊跪著,久久沒有起。
早已經看不出模樣,唯有在他手中,發現了一隻握著並沒有被燃燒的紙蝴蝶。
鐵漢,將軍依舊難過關。
尉遲達是個鐵將軍,冷漠無,下手狠辣。
可在他心深,應該也有一了。
比如這隻紙蝴蝶,難免讓三軍的人想起拜月與康哲。
“將軍……暗魅樓樓主的,未曾找到。”
木懷安靜的看著滿城骸與灰燼,低頭默哀。
所有將士都低下頭,握著手中的長劍與長槍,沉默不語。
這場戰爭,似乎以西域暗魅樓的損失最慘重。
“將軍,西域皇帝有令,要西域軍立刻趕回西域。”
木懷蹙了蹙眉,抬頭看著胤承。
暗魅樓背後統治了西域這麽多年,景宸一死,西域皇帝就迫不及待的收攏權勢,顯然西域的天變了。
木懷不能確定西域皇帝是怎樣的想法,會不會在天下一統道路上,為絆腳石。
胤承什麽都沒說,隻是轉看了眼城外已經集結的西域將士。
他們如若趁機除掉西域這些兵馬……雖說不道德,但卻絕對是天下一統最好的辦法。
殺了西域鐵騎,西域的兵力已經全然再次,拿下西域如同拿下空殼。
白楚堯自然也是明白的。
……
一時之間,三軍氣氛詭異且微妙。
奉天皇帝陷昏迷,重傷還未醒來,木懷自然不會做這種釜底薪的決定,但胤承……他要如何,就未必了。
“西域鐵騎點兵!”
尉遲達死了,副將便是領兵之刃。
胤承雙手背在後,視線遊離。
“陛下……這是絕佳的好機會,咱們等的就是今天,為帝王者……不應有婦人之心。”後,提醒他的,是巫族北鬥留下來的那個小徒弟,如今也是胤承的軍師。
胤承深吸了口氣,沒有下決定。
“陛下,可還記得師父臨走前對您的囑托。”
胤承垂眸,沒有說話。
“陛下……這天下一統是大勢所趨,天下隻有一個主人,您要想清楚。”
北鬥臨走前給胤承代了三件事,這巫山一戰,一定要穩,要坐收漁翁之利,放過這次機會,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其次,北鬥讓胤承一定要除掉巫族有反叛之心的人,不惜一切代價將巫族之人上境,讓他們留在巫山之上避世居,不要再下山。
最該小心的並不是暗魅樓的樓主景宸,而是景宸背後保護的人。
北鬥懷疑,那個人並沒有死。
北鬥是巫族大長老的親哥哥,曾經……北鬥、大長老天樞,星移的父親天璣三人是誌同道合之人。他們三人致力於守衛巫族,讓巫族逃暗魅樓的暗殺,保護族人。
但後來,三人的意見出現了分歧。
大長老天樞一直想要的權勢,是淩駕於萬人之上的權勢,他要利用古嘉舊部,挾天子以令諸侯,在他看來,有絕對的權勢才是讓巫族之人永遠直腰桿的絕對力量。
北鬥與天璣一開始也是如此,可慢慢的,他們發現天樞的做法太過瘋狂,他們發現了古嘉舊部的,甚至圈養奴。
天樞與星移的父親真正決裂,源於一個人。
星移的父親與星移的母親同時巫族之人,他們的結合隻是為了為巫族剩下最純正的脈,也就是星移。
實際上,星移的父親並不星移的母親,他深著一個外族人,那個人便是古嘉舊部皇室脈,一個被巫族圈養的所謂公主。
景黎與南古梧的親姑姑。
為了這個人,星移的父親天璣與大長老天樞決裂。
大長老為了除掉天璣這個患,派人想要除掉他。
北鬥發現天璣越來越瘋狂,且不控製,姓埋名躲在了大虞,一躲就是十幾年。
在這期間,所有人都以為星移的父親天璣已經死了。
但北鬥知道,他沒死。
也不可能會死。
那個古嘉人用自己的與天璣命運捆綁,兩人一直在背後,謀劃著什麽。
北鬥一心輔佐胤承,他要為胤承想要現在將來和未來幾十年甚至百年的患。
他想讓巫族人回到境,避世居,唯有如此還能活下來。
可如若巫族人有著讓人忌憚的能力,不知自省,必然招惹殺之禍。
“陛下!”見西域的兵馬要走,軍師張開口。
“下令……包圍西域鐵騎。”胤承聲音沙啞,終究還是做出了決定。
確實如同北鬥所說,錯過至此機會,還要在等百年,天下必然要一統,不然……對不起這些死去的將士。
這些英魂。
“壞人……一定要有人來做。”胤承突然明白了景宸那句話的意義。
回頭看著蒼茫的灰燼與城的火焰。
胤承的手指慢慢握。
景宸……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絕世無雙。
為皇帝,必然要有雷霆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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