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記著稍后或許要和藺家老爺子單獨談話,并不敢多喝,只能頻頻以眼神向田岳和薛如懷求助——
沒辦法,就算拋開旁的顧忌,霍奉卿那三杯就倒的酒量,實在也指不上。
好在田岳知道云知意不方便多喝,薛如懷也懂眼夠仗義,兩人便像左右護法一般替擋下多“攻勢”,讓安安穩穩混完了整場酒席。
大概是云知意那份壽禮正正送到老壽星的心坎上,又有田岳斡旋在前,很順利地得到了與老壽星面談的機會。
不過,藺家老爺子并沒有單獨與談,而是上了年過五旬的長子藺則允,并讓田岳也一起。
藺則允是老爺子著力栽培的繼任家主人選,既他也參與,顯然老爺子對均田革新并不反,只是希能在別的事上為藺家換取一些利益而已。
經過一個多時辰的言語機鋒,雙方都大致試探完對方底線,就算圓滿達了初步接。
這種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談定的,今日能談到這般地步已經差不多了。云知意不打算再逗留,心滿意足地向藺家父子執了辭禮。
因田岳在席間替云知意擋了不酒,自己也被人灌了不,出了錦棚后就有些站不住了。
藺家的人將他扶去客房小憩后,藺瑯華便禮數周全地將云知意送上了馬車。
——
雖席間有田岳和薛如懷幫忙擋了大部分的酒,但云知意也不至于半點沒沾。
回程坐在馬車里時,后勁有些上頭,便迷迷糊糊打起了盹兒。
小梅見狀,趕忙叮囑車夫穩著些。
于是就這麼慢慢悠悠地走著,到申時近尾才回到瀅山的宅子里。云知意迷迷瞪瞪醒來,被小梅攙扶著下了馬車。
左腳才踏上門前石階,管事湫娘就已匆匆來到面前關切道:“大小姐這是醉了?”
“倒也沒醉,”云知意了眼睛,不太高興地嘟囔,“路上瞇了一會兒。”
湫娘放下心來,這才攙著的另一臂,邊走邊稟報:“先時霍大人來了,說有件很嚴重的事,今日在藺家壽宴上不方便與大小姐講,便到家里等您……”
“然后呢?”云知意殘困未退,人還有些懵。
午間散席后,忙著去見藺家老爺子,都沒注意霍奉卿的去向。竟提前從藺家告辭,跑到這里來了?
湫娘道:“我想著將霍大人晾在正廳干坐著也不合適,便請他在書樓頂層等您了。”
“好。”云知意忍了個呵欠,滿眼泛淚。
想著霍奉卿或許是專程躲著人來說什麼重大消息,云知意也沒敢耽擱,暈暈乎乎洗臉凈口后,衫都沒來得及換,便匆匆往書樓去了。
云知意在門口除鞋時,就見霍奉卿正坐在南窗下,手里捧了一冊書,修長的雙舒展疊。
他今日穿的是淺云素錦薄袍,銀冠束發,捧卷垂首坐在窗前,夕在他后如曼舞的半金紗,看上去活就是一副“公子如玉”的繪像。
聽到門口的靜,他抬頭看過來,不言也不,眼神直勾勾,像個了委屈沒人哄的孩子。
“看你這模樣,似乎不像有什麼‘嚴重的事’啊。”云知意慵懶勾笑,腳步略顯虛浮地向他走去。
霍奉卿神冷凝,一本正經:“云大人此言差矣。在下今日特地登門,確是有一樁極其重要的事要通知您。”
都“您”了,看來是真的很嚴重啊。
云知意將信將疑地“哦”了一聲,居高臨下地睨著他:“霍大人請講。”
“我吃醋了。”霍奉卿嚴肅宣布著這個重大消息的同時,突然抬手握住的右腕,略使力一扯。
云知意毫無防備,口中低低驚呼著,便跌坐在了他的上,雙臂不由自主環在了他的脖頸上。“霍!奉!卿!”
“嗯?”他環住的腰,眉梢上揚,倔強又挑釁。
云知意好氣又好笑,順手住他的耳垂,先發制人:“我還沒說你踩我一腳的事呢!到底是有多酸?”
霍奉卿倏地抻直了腰,仰面在上親了一下。
在呆愣的注視下,他無表地發問:“你說有多酸?”
云知意哭笑不得:“你……”
話才起頭,他的又侵近。云知意笑著要躲,他便騰出一手按住了的后腦勺。
瓣廝磨黏纏間,兩人如一雙玩鬧的小在相互角力。一個非要“登門抵戶”,另一個卻閉雙,如藏著珍珠的蚌。
未幾,霍奉卿以鼻尖輕輕挲著的鼻尖,薄追逐著的甜暖芳息,氣息紊,啞聲沉沉地急切哄道:“你乖些,得細品,才知到底有多酸。”
第六十三章
霍奉卿的這場醋來得有如洪水決堤,這次親吻狂浪到一發不可收拾,全不同于以往。
他毫不掩飾自己被醋狠了的難,約還著幾分不安。這讓云知意多有點心疼,自是慣著他,暈暈乎乎地任他予取予求。
不太記得自己是如何被放躺在地榻上的,宛如毫無防備的羔羊忽然置于燎原烈火中,茫茫然無路可逃,只能無助著炙燙的火氣一次次舐過脖頸,一遍遍過周……
直到這邪火囂張放肆到腰帶,才猛地一個激靈,睜開被薄淚迷蒙的雙眼,從無邊混沌中找回神識。
按住腰際“源”,閉雙目:“過、過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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