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什麽也不缺,”韓池看到旁邊有筆和筆記本,他問:“這些我都能用吧?”
“新的,都是提前給您準備的。”
韓池點點頭,“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了。”
“好,”曾嘉勳領命,走了出去。
當然,這個出去隻是走出了文件櫃的隔檔,走去了曾嘉勳辦公桌所在的那一邊。
沒一會兒,曾嘉勳拿著文件進來,“韓主任,您要的材料。”
韓池接過,大致翻一眼,“行,我先看看。”
曾嘉勳退了出去。
……
上學的事,韓池給上麵單位打電話詢問況,基本和曾嘉勳說的差不多。
鄉下路不好走,開通上學專班線路,還要先考慮“修路”的問題,不然再好的車也經不住石子路的顛簸,尤其現在的公車,油氣混居多,底盤低,走砂石路相當於拿底盤在石頭上蹭。
談起“修路”,就是另一個大工程了,還要和市政規劃那邊通氣,各種工程審核部門也要談攏。
怨不得祈子晉搞不定。
這事放在哪個領導頭上都是頭疼的事。
韓池一個外來的和尚頭就更疼了。
這事放在滬市,都不用他親自跑,隨便找個認識的領導,打聲招呼,就能搞定。
換個地方……辦點事簡直難如登天。
韓池決定親自去村裏看看,親眼看看那些路有多破。
當然,他了曾嘉勳陪他一起,因為他不認路。
曾嘉勳很外出,被韓池這樣一,他還有點興。
“不過……韓主任,辦公室沒人……”曾嘉勳擔心地問。
“沒事,和隔壁辦公室的人打聲招呼,有誰來找,讓他們通知咱們。”
兩人出了單位大樓,韓池問:“這邊單位給配車?”
曾嘉勳搖頭,“沒有。”
韓池蹙眉:“那咱們怎麽過去?”
曾嘉勳想了想:“打車?”
韓池看他:“你沒車?”
曾嘉勳:“我上班沒開車。”
韓池扶額。
想了想,他又問:“祁主任以前是怎麽下鄉的?”
曾嘉勳:“他買了輛二手車。每次都自己開車去。”
韓池微微訝異,這才明白基層工作和他以前的工作之間,原來有如此巨大的差異。
以前的他,出有專門的司機和配車接送。
韓池在滬市的時候,甚至都沒買車,因為他不需要,去哪兒都有司機。
現在不一樣,下了禺山站,頭一天接他的司機,還是單位找的外包人員,可能就服務他那麽一次,那司機多數是為了單位幾個更高級的領導服務。
去產業園區,也都是朱毅開車,那車也是朱毅自己的。
按朱毅的話說,報銷個油錢都麻煩。
韓澤想了想,“我打個電話。”
當然,這通電話沒打給別人,打給了韓沉。
韓沉那頭。
參加完韓濟和韓峙的葬禮後,和韓稹回了東江。
周沫懷孕了,他索陪周沫一起在苑尚居養胎。
接到韓池電話的時候,韓沉還在醫院上班。
看到韓池的來電顯示,他有點驚訝,畢竟韓池主給他打電話,並不常見,一般都是他有事麻煩韓池。
電話接通,韓沉問:“怎麽了?三哥。”
韓池:“周沫的舅舅家不是在禺山嗎?有點事想拜托。”
韓沉詫異:“你……怎麽突然擺起周沫的舅舅了?”
韓池:“實不相瞞,我已經來禺山這邊工作了。”
韓沉一瞬間呆愣:“……”
韓池:“剛來沒多久。”
韓沉:“你怎麽想到去禺山呢?二伯母也同意?”
韓池:“嗯,和說了。至於來禺山的原因……祈子晉的事你應該也聽說了吧?”
韓沉:“嗯,知道。”
韓池:“他是我同學,也是上學時候很好的兄弟。他在東江還有很多事沒做完,我想幫他完。”
“原來是這樣,”韓沉想了想問:“你有什麽要拜托周沫舅舅的事?”
韓池:“我記得他們是開養場的,我剛來禺山,也沒車,買車辦手續還要時間,但我這幾天急著用車,想問問周沫舅舅那邊能不能給借輛多餘的車給我用。我會付租金。”
韓沉:“我問問沫沫。”
韓池:“行,能快點嗎,我今天就用。”
韓沉:“好。”
放下電話後,韓沉又給周沫去了電話。
周沫聽聞韓池竟然跑去禺山工作,並且還是為了接替祈子晉,心大震撼。
要知道,韓池以前放在滬市,那可是飄在天上的人吶,現在卻去了禺山那樣的連全國地圖都不會被標注出來的小地方……
韓沉:“能不能幫他?”
周沫:“我要問問我舅舅。”
韓沉想了想道:“幫幫他吧,嗯?”
周沫聽到他這乎乎的聲音,忍俊不,“怎麽還對著我撒了?”
韓沉:“不行麽?”
周沫:“好。行。”
韓沉都乎這樣了,周沫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怎麽可能不答應。
隻是……狗男人現在是越來越會了,把的心思拿的死死的。
周沫當下聯係了大舅柳承福,柳承福起初聽到是韓池要用車,心裏一萬個不願。
畢竟韓澤撞死周正的事在先,就算韓家四分五裂,死的死,亡的亡,但周正回不來了,周沫沒了父親,柳香茹沒了丈夫。
這對於柳家來說,才是最痛心的。
但聽到韓池是接替祈子晉才來的禺山,柳承福那邊有點搖。
周沫又勸道:“大舅,您忘了,上次養場飼料的事了麽?那件事還是韓沉托他三哥理的。”
柳承福微愣,“是嗎?”
周沫:“嗯吶,你就幫幫他三哥吧。”
柳承福想了想,說:“我幫他可以,但你要想好,這個韓池可是和韓澤一家的。”
周沫:“韓池和韓沉還是一家的呢,一方水養百樣人,我相信祁主任,也相信韓沉,所以……我也相信韓沉的三哥。”
柳承福聲音有點哽咽,“提到祁主任……哎,這麽好的人,怎麽說沒就沒了呢。”
周沫的緒也跟著不好了。
從柳夏那裏聽到祈子晉意外去世的事,周沫也很難。
最近一段時間,似乎很不如意,總是在遭遇生離死別的事。
從周正開始,就沒什麽順心的。
想到過年的時候,、柳夏、柳琿還和祈子晉去河邊放煙花。
現在回想,已經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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