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勢往窗戶外轉。

韓池見不妙，立馬攔住，“別這樣。什麽事我們都可以商量。”

他確實慌了。

他也確實沒料到。

他隻以為晏以䜣還是和以前一樣，撒潑胡鬧而已。

畢竟是晏建舍的兒，有點大小姐脾氣也正常，又比他小那麽多，讓著也沒什麽。

原以為這次也和往常一樣，不過是晏以䜣威脅人的把戲，可誰曾想到，晏以䜣真的會轉往窗戶外去呢。

韓池約約間覺得，晏以䜣這次不一樣了。

“你先下來行嗎？我和你談，你想談什麽都行。”韓池也不想出事，要真出事，怎麽和晏建舍代。

晏以䜣回，“不，我不會下去。我和你也沒有什麽好談的，我隻有一個要求，讓我走。”

韓池為難道：“你知道的，這本不可能。”

晏以䜣嗬笑道：“看吧，你說的談，就是拒絕我，就是告訴我，我這輩子永遠沒法逃離你。”

韓池不解，或者說頭痛不已，他追問道：“為什麽非要逃離我呢？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晏以䜣冷笑問：“你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對一個人好嗎？以前我小，我也不懂，覺得你對我有求必應就是對我好，長大之後我才明白，這種‘好’有多淺。我也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麽你明明不我，卻能把溫的表麵功夫做的這麽好，後來仔細回想才發覺，打從你看到我的第一眼，我就是你盤中的棋子，你看著我的眼神更不是，是野心。我在你眼裏，就是通往權力巔峰的天梯。你想娶的也不是我晏以䜣，而是晏建舍的兒。”

韓池：“有區別嗎？你不就是晏建舍的兒？”

晏以䜣：“有區別！如果以前沒經曆過什麽是一個人，我可能永遠都會被你蒙蔽，因為我沒有心、沒有思想，更不知道真正的、真正的為一個人好是什麽樣子。我問你，你知道我最喜歡什麽嗎？”

韓池愣了一下，“狗，或者貓？”

晏以䜣哼笑一聲：“你是因為我想養狗或者養貓才這麽說的吧。”

韓池沒有否認。

晏以䜣：“我最喜歡黑天鵝。知道為什麽？”

韓池更是答不上來，“為什麽突然說這些，這和我們之間的問題沒有任何關聯。現在我們的目的是解決問題。”

晏以䜣：“我現在就在解決問題。你又為什麽覺得我在岔開話題？是心虛了嗎？談了十年，竟然連我喜歡黑天鵝以及為什麽喜歡黑天鵝都不知道。”

韓池：“你不就是覺得我管你有點多？想要自由嗎？扯什麽黑天鵝。”

晏以䜣：“你看你，永遠這麽自以為是。你覺得黑天鵝會飛，就覺得我是崇尚自由，對麽？”

韓池：“難道不是？”

晏以䜣：“不是。因為黑天鵝很漂亮，而且它們一生隻會和一個伴在一起，至死不渝。他們會一起遷徙，會一同孵育後代，如果其中一隻不幸去世，另一隻往後餘生都會鬱鬱寡歡。我不知道它們對彼此是不是有人類一樣，但他們是自然界有的一夫一妻的。”

韓池不耐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晏以䜣：“很諷刺吧，我羨慕黑天鵝的一心一意，但自己還是出軌了，雖然我並不覺得，我那樣做是錯的。想知道我和齊潭是怎麽開始的麽？”

韓池沉默了。

晏以䜣篤定道：“你想知道，但你不想說自己想知道。你一邊因為自己的麵子被折損，瘋狂想知道我選擇齊潭的原因，另一麵又想息事寧人，覺得還是不問的好。對麽？”

全被猜中了！

韓池震驚地著晏以䜣。

晏以䜣卻笑著說：“這麽多年了，我對你了解之深，但你對我了解，總是充斥著自以為是，覺得你已經對我夠好了，已經夠順著我了，為什麽我還是不滿意，對麽？”

韓池垂眸，沒有否認。

他不選擇回答這個問題。

“那你說說吧，為什麽會對那個齊潭如此執迷不悟？”

晏以䜣：“看來你終究還是要臉的，但是有個詞你用錯了，我對齊潭，不是‘執迷不悟’。這世上有人把權利看的重如泰山，也有人對視若珍寶。你沒法理解我，我也沒法理解你。我們的觀念沒有對錯，隻有讚同或否認。我否認你為人世的法則，你也否認我的。而你，總是自以為是，覺得自己是對的那一個，哪怕我百般抵，你還是覺得，是我不知好歹。但你知道，我眼裏的‘好’和‘歹’分別是什麽？”

韓池：“所以呢？因為齊潭知道你的‘好’和‘歹’?”

晏以䜣：“他不知道，但他尊重。不瞞你說，我頭一次見黑天鵝是在頤和園，他帶我去的，對於黑天鵝的所有了解，都來自於他。我們初識於他弟弟齊延突發急癥，是我送他去的醫院，他弟弟很喜歡我，也很謝我救他一命，一來二去就了。我和他談的時候，沒告訴他自己有男朋友，他以為我單。”

韓池微微攥拳。

晏以䜣看韓池著忍痛的模樣，直呼痛快：“後來我不想瞞他，因為對我來說太痛苦，欺騙一個所的人，心太煎熬。而且我們也不可能有以後，每每想到這兒，我就對你更加厭煩。後來我告訴了他我的事，我以為他會和我分手，但他說沒關係，我可以繼續他的溫和關，直到我離開帝都，隻要我覺得開心就好。他還說，如果我能和你真的分手，他就能明正大帶我出去，陪我去我喜歡的任何地方。”

韓池：“你這是在怨賴我沒陪你出去玩？每年一次旅遊，天南海北，哪兒沒去過，我工作本來就忙，沒那麽多時間陪你逛，你想去哪兒旅遊，我哪次沒給你安排？”

晏以䜣哭笑不得，“看吧，到現在你都沒聽懂我在講什麽。”

韓池不耐道：“所以呢？你到底在講什麽？別說就是齊潭會到陪你玩，你才被他蠱的。”

晏以䜣搖搖頭，“我和齊潭都不能明正大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裏，又去過幾個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