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你和宴小姐，怎麽認識的？我看你們關係好像很不錯。”

齊延：“在帝都上學的時候，我們一個學校的，讀研，我上本科。有次急腸胃炎，給我送去醫院，還照顧我一整晚。人很溫，像大姐姐一樣，總是送我東西，對我噓寒問暖，我那時候起，就把當家人了。”

周沫點點頭：“這樣啊。宴小姐確實是一個很溫的人。”

還沒忘，上次自己大姨媽，是幫忙送來姨媽巾，還順帶幫帶了紙巾。

然而這樣溫的人，韓沉缺不喜歡，周沫有點弄不清原因。

“不提了，”齊延說：“快吃飯吧。突然想起有點事，吃完我想快點回去。”

“行，開。”

齊延幹飯的速度比往日還快，周沫看他吃得狼吞虎咽，自己也胃口大開。

難得改善一次夥食，周沫不小心也吃的有點多。

桌上的餐盤基本見底，周沫剛想說吃撐了想休息會兒，齊延卻起，走去前臺付賬。

“師姐，咱們走吧，”齊延回來後，直接拿起外作勢要走，覺著急的。

周沫怕耽擱他，也跟著起，帶好自己的東西。

兩人一起走出飯店。

他們各自都開了自己的車，齊延將周沫送到門口，找到周沫停在門口的車，一直看著周沫將車開走。

眼見著白奔馳CLA離開，齊延轉回了飯店，三步並做二步上了樓。

……

翌日，剛好是周休。

周沫起了大早，正在收拾房間。

韓沉突然給發來消息，說晏以䜣來了東江，想要上門拜訪一下他們。中午可能要留在家裏吃飯。

周沫看到消息，十分疑。

晏以䜣不是昨晚說要連夜回滬市麽？

可能因為什麽事耽擱了？

不明白。

既然晏以䜣要來，那就是以韓池未婚妻，也就是說“三嫂”的份過來，必然要好好招待。

韓沉回來還要一會兒，估計回來也是一疲憊，需要休息。

周沫不想韓沉太累，自己出門去買菜，想著晏以䜣來了，給做點什麽菜好。

自己拿手的菜就那幾樣，應該夠了。

從超市回來，韓沉也已經到家。

周沫進家門的時候，韓沉正在洗漱間洗澡。

“累不累？昨晚是不是‘夜無殊’？”

周沫隔著洗漱間房門問。

“還行，有個患者有點緒問題。”

“還是上次那個車禍患者？”

“嗯，”韓沉說：“已經進行心理幹預了，最近都穩定，昨晚有點波，有點認大夫。”

“什麽認大夫？”

“就認我，其他人說什麽也不聽。”

“大抵是把你當救命稻草了，他那麽嚴重的傷，難免留下PTSD。”

“嗯，”韓沉：“好在他家裏人配合。當大夫不怕遇到複雜難理的患者，因為再難終歸有理辦法，就怕遇到難纏的家屬。什麽時候咱們也能和國外一樣，一般疾病由患者自己做主、簽名即可就好了。”

“患者自己的病，自己做主不好麽？”周沫問：“搞不懂為什麽非要家屬簽字。”

“要是遇見那種昏迷、無意識或者無自主行為能力的患者，家屬簽字能理解，其他的……我當大夫，我都沒法理解。”

“之前我記得有新聞說，產婦分娩手隻能由家人簽字，自己簽字都不行，”周沫歎：“想想都可怕，我生孩子，原本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健康承擔生育風險，結果同意不同意的權利還在別人手裏……想想都可怕。我要怕痛想做無痛分娩呢？丈夫不同意，不簽字，就得活活著唄……”

生育也是檢驗人品的一大關卡，嫁的人，是人是鬼不好說，但生個孩子，一定可以分辨出來。

“好在現在已經改了，”韓沉說：“現在自己簽字也是認的。如果對丈夫不放心，還可以在分娩前授權給自己的父母。”

“我也覺得，還是父母更靠譜一點。”

韓沉揶揄：“我不靠譜嗎？”

周沫：“有待商榷。”

韓沉笑道：“你放心，有關你人安全所有的重大決定，我都不會做主。拿主意的事，都由周叔和柳阿姨說了算，你是他們最心疼的兒，他們做的決定，一定是對你最好的。我尊重他們所有決定。”

周沫心頭一暖。

懂韓沉的心思。

這世界上，誰都有可能傷害，唯獨的父母不會。

韓沉，所以尊重父母對無傷害的，因為他也不想傷害。

韓沉的擔當，不是我做選擇我來扛，而是你們盡管做選擇，剩下的給我。

這種踏實的安全，包容又有擔當，也正是周沫上韓沉的原因。

就像當初兩人被班主任抓談一樣，周沫可以盡“否認”，剩下的，韓沉全部替擔著，不管是什麽糟糕的結果。

回憶至此。

周沫突然覺得，大概是從那時候起，自己對韓沉的，便發生了轉變吧。

畢竟，誰能拒絕這樣一個有擔當的人呢？

晏以䜣來時。

周沫剛好在炒最後一個菜。

進門時，是韓沉幫忙開的門。

彼時周沫在廚房，兩人在門口的靜不大，周沫都沒聽到。

還是韓沉走來廚房門口，說了句：“人來了。”

周沫這才知道晏以䜣進了門。

韓沉也沒招待晏以䜣換鞋去客廳坐之類的，就讓人幹站在門口。

周沫看到晏以䜣局促地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趁機瞪了眼韓沉，連忙將晏以䜣迎進門。

“以䜣姐，進來吧，隨便坐。”周沫招呼。

“謝謝，”晏以䜣立即將手裏的一個小禮盒給周沫：“來時也不知道該帶些什麽，隨便買了份伴手禮，笑納。”

“你太費心了，不用這麽客氣的，”周沫笑著接過，“不過我也準備了一份兒小禮，可能比不上你的隆重。”

晏以䜣笑說：“沒事。我閑來無事，正好韓池托我過來看看，順道過來看看你和韓沉。對了，五嬸呢？不在這邊？”

“五嬸和我爸媽在苑尚居那邊，他們住對門，又是老朋友，還有個照應。”

茶幾上，韓沉早已泡好了熱茶。

周沫幫晏以䜣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