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要走啊？”一旁的褚老師突然出聲。

其他幾個老師正相談甚歡，經褚老師提醒，目都匯集到周沫。

“幹嘛走啊，坐下來，一起。”其中一個老師熱道。

“這……”周沫為難，隻能看沈青易的眼行事。

沈青易調侃道：“我本來想，咱們都是老師，一個學生，待著不自在，現在看來就是不自在，也得留下來了。”

說著，沈青易指了褚老師邊的座位說：“你坐褚老師旁邊吧。”

導師都發話了，周沫哪兒敢違抗，隻能乖乖坐下。

雖然是一點不想留在這種場合。

因為容易窒息。

老師們起初還會聊些科研圈的奇聞異事，誰誰誰拿了幾百萬的經費，誰誰誰了某某學校的榮譽校長，誰誰誰被某個部門挖去做技領導了……

後續味道就變了，一頓飯變了學流會，從S頂刊上的高熱文章開始，一直談論到科技如何改變世界，什麽基因組學、轉錄組學、代謝組學……全是周沫不曾涉足過的領域。

周沫隻能化吃貨，以此化解尷尬。

“小周是做什麽的？”頂級大佬韓俟突然關注到“吃貨”周沫。

周沫脊背一涼，趕一口吞下還沒嚼完的，“做腫瘤的。”

“呢？pan-cer還是的什麽腫瘤？”

“以前做消化道癌癥，現在打算做骨瘤。”

“和東大一院合作？”

“是。”周沫畢恭畢敬回答，沒想到韓俟竟然知道這個，想來應該是沈青易和他說過。

“和韓沉談妥了？”沈青易突然問周沫。

之前周沫和沈青易匯報過，韓沉可以提供骨瘤數據的事。

沈青易讓周沫好好和韓沉接一下，把數據的東西問清楚，比如倫理委員會的審查、數據提取是否完全等。

尤其是倫理審查，如果過不了，數據再好，再完全，周沫都用不了。

周沫不好告訴沈青易，的擔心其實是多餘的。

韓沉既然說能提供給骨瘤的數據，說明這東西肯定能給用。

就算有什麽阻攔，韓沉肯定也會想辦法給解決困難。

本不用問清楚。

韓俟聽到韓沉的名字眉頭微皺，“韓沉？他職東大一院了？”

沈青易詫異，“您認識他？”

韓俟微微歎息，“我是他四伯。”

周沫陡然一驚，呆呆地著眼前儒雅隨和的前輩，心莫名突突直跳。

“這個臭小子，擅自辭了明德總院的工作，把他爺爺氣得半死，一句話沒留下，沒想到竟然跑來了東江。”韓俟說。

沈青易頭一次聽說韓沉的事，略有震驚，“我一直以為他是被姚院長從帝都挖來的，原來他是自己主來東江的。”

褚老師也突然八卦起來，“韓醫生為什麽突然從明德總院離職啊？”

韓俟說：“他年紀不小了，家裏想著讓他趕結婚，給他介紹了多條件不錯的孩子，他一個也看不上，和他爺爺吵架了。”

沈青易：“現在的年輕人，太有個，我兒也是，讓回國，非不聽。”

褚老師說：“都這樣，誰都想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去生活。現在年輕人有新思，咱們這些人六零七零的人，和他們完全節了。”

沈青易說：“我看韓沉穩重的，話也不多，骨科的顧主任還總誇他能力強，不像是這種叛逆的格。我之前還和顧主任商量，撮合他和周沫呢，也沒見韓沉有多排斥。”

褚老師好奇地問：“結果呢？了嗎？”

沈青易：“這得問咱們的博士。”

眾人的目瞬間集聚在周沫上。

周沫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麽回應，臉紅彤彤的。

沈青易替解圍，岔開話題，“韓教授，要是韓沉真在東江結婚了，怎麽辦？”

韓俟皺眉，“估計他爺爺不會同意。”

沈青易：“前幾天聽骨科的顧主任說，他們科有個大夫好像喜歡韓沉的，不知道兩個人發展到什麽況了。好像兩人前幾天吵架了，韓沉換了組，沒和那個大夫一組。”

韓俟警覺，“什麽來曆？”

沈青易：“不清楚。”

韓俟：“知道什麽嗎？”

沈青易：“我可以幫忙問問。”

周沫看著韓俟張的神，自己也跟著張起來，知道他們在找的人是許清漓，但現在更危險的人是。

和韓沉領證的人可是啊。

沒一會兒，沈青易問到了，說：“對方許清漓。”

韓俟正道：“哪三個字？”

沈青易給韓俟看一眼手機。

韓俟麵突然沉下來，“什麽學曆能問到嗎？”

“顧主任說是碩士，對了，舅舅是東江衛生口分管婦工作辦公室主任，姓郭。”

“謝謝，”韓俟突然說，他麵冷然，低頭攪湯匙，似乎若有所思。

周沫用餘觀察他，如坐針氈。

片刻後，韓俟突然說：“突然想起還有點事，失陪了。”

“啊？這麽突然？什麽事啊？”沈青易完全沒想到。

韓俟起，輕輕扶一下眼鏡，抱歉道：“頭一次來東江，明天就要走了，想去見個許久沒見的老朋友。”

沈青易隻覺得可惜，還有很多學上的東西沒有和韓俟流，最近又想到幾個新的新研究方向，還想聽聽韓俟如何評價，給指點迷津。

人家是大佬，能接邀請沈青易已經倍榮幸，哪兒能做阻攔。

隻能起說送他。

幾人剛寒暄著離開座位，聞璐抱著陸妏從裏麵走出來，剛巧看到周沫這邊的一幫人。

“韓教授？”聞璐震驚。

韓俟聞聲轉，看著眼前陌生的人，他微帶皺著的臉上布滿疑，“我們認識？”

聞璐立即放下陸妏，主手和韓俟握手，“我聞璐，是文製藥的經理，前段時間我們公司的人特地去帝都約您談專利的事，您沒時間，沒約上。”

韓俟有點印象，“你好。”

他和聞璐握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