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麽……”

韓沉低下頭，將抵在耳邊，輕聲說：“做壞事。”

周沫渾僵。

韓沉的吻麻麻落下。

然而之後，什麽也沒發生。

因為周沫的僵，宛如一條死魚。

“沒意思。”

韓沉伏起，翻倒在周沫邊，與並肩躺著。

周沫著天花板，一直沒反應過來。

韓沉轉頭看，“嚇傻了？”

周沫回神，機械地點點頭。

韓沉回頭，手背不自覺搭上眼睛，“我要走了。”

“走？”周沫側首，驚訝地看著他。

“嗯，回帝都。”

“上大學？”

“是，也是搬回帝都，這邊……我媽已經聯係賣房了。”

周沫的心咯噔一下，像有顆炮彈在心上扔下，濺起厚重的水花，炸的腔裏鮮橫流。

“不會回來了嗎？”

“嗯。”

周沫翻側臥，麵對韓沉，見他手背遮著眼睛，看不清他的表，也不知道他心之中是什麽想法。

那一刻，周沫懂了什麽心痛的覺。

“什麽時候走。”

“報完誌願。”

韓沉的語氣很平靜，一如往常，聽不出悲喜。

周沫將頭深埋，莫名鼻頭泛酸，無法呼吸。

“為什麽再不回來了？”周沫聲音有點。

“沒有理由再回來。”

“因為我？”

韓沉沒回答。

周沫不甘心，“是不是因為不想再見到我？”

韓沉依舊沉默。

周沫又急又氣，看著韓沉還是這副不鹹不淡的樣子，越發難過，一把拽掉韓沉搭在眼睛上的胳膊。

韓沉睜眼，目詫異，卻看見周沫的眼圈紅了。

“你看著我，回答我，是不是因為我們分手？你才不想回來了？”

韓沉沒有直接回答，“這裏原本就不是我生活的地方。”

他來這裏，隻是臨時落腳，這裏不是他的家鄉。

韓沉人生的前十七年，都在帝都度過，那裏是天子腳下，他在那裏舉國最優質的教育資源和生活條件，來東江完全是紆尊降貴。

周沫一直都知道，韓沉的家庭條件很不錯。

在他們還沒聽過kappa、nike，連買了盜版都不知道還有正版的時候，韓沉已經阿迪匡威傍。

那時候，周沫對服裝品牌一無所知，的服和鞋都是柳香茹隨便在小商場的小店裏買的，從來不會看重什麽牌子不牌子。

也是聽同學議論，才知道原來服和鞋還有這麽多講究。

雖然不了解服飾的品牌，但周沫也不傻，韓沉有錢沒錢，還是能看出來的。

最直觀的莫過於零用錢。

周沫一周隻有一百塊錢零用錢，當時在班裏已經不了，韓沉則是用誇張來形容，或者說，零用錢這東西，韓沉從來沒有過。

他有卡，能隨時去atm機取款，本不需要梁辛韻給他零用錢。

所以韓沉與，一直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隻是上天一時打了盹兒，讓韓沉落凡間，摔進凡人窩裏度劫，多出和這麽一段水緣。

而他注定還是要回屬於他的世界。

離不開東江，他必須回帝都。

他們不可能有以後。

周沫都懂，韓沉卻愈發吝嗇狠心，都臨別了，還不肯說一句乎話，哪怕騙也可以。

可他連騙都不願意，斬釘截鐵說不會再回來。

周沫難極了。

就算說分手的是，可是他們之間也不是一點都沒有。

分手是深思慮的結果，而且別無選擇。

不想讓他們這段還算好的結束的過於沉重，不想他們為此互相指責，為什麽不和他一起考去帝都，或者為什麽他就不能陪留在東江。

人生沒有那麽多如意，也沒有那麽多為什麽，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路要走。

韓沉和原本就不是一條道上的人。

一直都知道。

甚至連分別的場景都預設好了，一定笑著將他送走，祝他順利奔赴屬於他的遠大前程。

再或者也可以大無畏地說，反正有QQ好友，以後常聯係，然後像和朋友道別一樣和他揮揮手。

可韓沉卻說“不再回來”，甚至連客套都沒有，周沫難，想不通的難。

為什麽都要走了，可能以後永遠見不到了，他都不會說一句哄的話。

“你會忘了我嗎？”周沫的憋著一口氣，眼淚盈盈在打轉。

韓沉沒回答，指腹左右劃過的睫羽，聲音也有點喑啞，“都分手了，哭什麽。”

周沫打掉他的手，腔裏的辛酸再也不住，猛地載進韓沉懷裏，頭撞到了韓沉的肋骨。

韓沉被撞得生疼，吃痛著提醒，“你不應該抱著我。”

“你沒良心！”

韓沉不解。

周沫抬頭，找準韓沉脖頸，咬一口。

牙齒到的皮，韓沉火氣湧上，仿佛到驚嚇，他支起子想躲開，“你瘋了？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我知道，”周沫抱住他的腰不撒手，“我要讓你記住我。”

韓沉被搞的心煩意，明明房間的空調開著，他卻熱出一細汗。

“撒開。”

他去掰周沫的手。

周沫偏不，抱著他，耳朵靠在他口，仰頭看他，“韓沉，我還沒見過你腹，你到底有沒有，是不是騙人呢？你讓我看看行不行？”

“撒開，”韓沉推周沫。

周沫卻刻意更。

下支在他骨，傻乎乎地看著他笑，“韓沉，我要怎麽做，你才能忘不了我？”

韓沉半支著子，偏過頭，“沒喝酒，說什麽醉話？”

周沫的心被澆了個心涼，不管不顧，直接起捧起韓沉的臉，主吻了上去。

自此，幹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荷爾蒙分泌最旺盛的年紀，他們的行為無異於互相投毒，還是會上癮那種。

水褪去，礁石浮現。

周沫渾的皮被空調吹得不舒服，呼吸還紊著，兩手拽著韓沉側的服。

韓沉將頭埋在頸窩，忍著問：“你想好了嗎？我喝過酒，再繼續，就不可能停了。”

周沫懂他的意思，這是最後的機會。

側首輕吻他的太，“如果你能永遠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