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好歹的人是你吧？”周沫也來氣了：“我和我師弟師妹吃飯，你湊上來，自己找罵，怪誰？”

於一舟氣地臉難看，著周沫明豔人的臉，他眼神越發尖銳憤恨。

“我們走。”

張蘭蘭愣一下，立即起。

於一舟越過張蘭蘭，一瘸一拐地離開。

張蘭蘭不明就裏，立即和周沫三人道別，跟著於一舟離開。

池周序著於一舟離開的方向，暗罵一句，“他傻-缺吧？”

周沫淺笑，心裏卻痛快，“小池，你也會罵人吶。”

池周序打趣說：“‘國粹’嘛，誰高低都會整兩句。”

湯嘉慧也為周沫打抱不平，“師姐，於一舟做的那檔子事，我要是你，見一次罵一次都不過癮，還要追著他罵。”

“那倒不必，”周沫已經平常心，“大庭廣眾的，咱是高素質人才，莫做高等教育的網之魚。”

說是這麽說，其實周沫隻是已經耐而已。

想當初，於一舟來周家鬧事的時候，周沫妥妥一個瘋婆子。

周正拿著拖把在後麵追於一舟，周沫在單元門口堵他，於一舟想撥開周沫逃跑，周沫拽著他不鬆手，非讓他吃爸一子不可。

不然不解氣。

誰知於一舟反應快一步，不等周沫抓，他回了自己胳膊。

周沫防他逃跑，匆忙之間淩空隨便一抓，扯到了於一舟的皮帶……

後麵的事，周沫不敢往下回憶，周沫這輩子沒丟過那麽大人……

池周序一臉鄙夷加難以置信，“師姐，你怎麽會認識於一舟那種人？”

周沫：“我和他，相親認識的。”

池周序訝異，“誰介紹的？這麽不靠譜？”

“我媽單位的同事。”

池周序有點難以置信，語重心長說：“師姐，說句不好聽的，能把於一舟這種人介紹給你，怕不是和你家有仇吧？”

周沫微微一愣。

“應該不會吧，”有點不確定。

周沫對柳香茹單位的人不是特別悉，初中不是在柳香茹任教的學校上的。

雖然柳香茹在家也會提一些單位的事，但周沫一向隻關注自己的學習或者一些興趣好之類，很關注柳香茹的職場生態。

池周序的提醒，突然引起腦海中的一些殘存的記憶。

研三的時候，和上上位前男友任淮波分手，被劈的事鬧得人盡皆知。

任淮波拍屁走人，和出軌對象——一位博四學姐雙宿雙飛，跑去帝都。

兩人潤的飛快，答辯之後就跑了，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都沒領直接讓學院郵寄，留下一堆爛攤子和流言蜚語，讓周沫一個人背負。

周沫好不容易挨過碩士畢業，讀博換了研究室，換了專業，過上正常生活。

柳香茹見周沫已經空窗一年多，加上周沫的年紀和學曆，實在讓人擔心。

於是聽從同事建議，給周沫介紹相親對象。

周沫也覺著自己的確不能這樣耗著，可以嚐試接一些人，看能不能開展一段新，放下過去重新開始，便答應了柳香茹。

當時柳香茹提過一，說幫周沫介紹的人是同事張老師。

周沫沒多想，也沒問哪個張老師。

現在回憶……不會是和柳香茹爭當漫山縣評委的那個“張老師”吧？

細思極恐。

“師姐，你平時和於一舟相，就沒發現他這人人品不行？”池周序問。

周沫回想當初，“我和他第一次見麵在辛客，他主約我喝咖啡。當時……沒發現他這人有什麽問題，打扮也很得，穿的也人五人六的，哦，就是有一點我有些反。”

“什麽？”池周序問。

“他上來就把他那輛保時捷的車鑰匙放在桌上。”特別招搖。

“他不會故意引你上套吧？這是現在很多渣男的慣用手段，專門用來對付那些慕虛榮的人。”

“不清楚，”周沫皺眉：“我當時就覺，他這個人很不務實。”

“師姐……”一旁的湯嘉慧突然言又止。

“嗯？”

湯嘉慧猶疑地著周沫，不知道要不要開口。

周沫催促：“有什麽話你說唄。”

湯嘉慧看了眼池周序，說：“我聽學院裏有其他人傳，說你找對象專找有錢人，窮人看不上。”

“……”周沫豎眉：“誰又傳我閑話呢？”

湯嘉慧慚愧低頭，沒敢回答。

周沫一看這表現就知道，傳這閑話的人肯定認識，“是不是西樓那幫子人？”

西樓是指健康管理學院西邊的一棟樓，那樓以前是周沫讀研所在的科室。

湯嘉慧點點頭。

周沫暗自咬咬牙，都是任淮波害的。

他人一走了之就算了，周沫也不說什麽，就當他畏罪潛逃。

誰知任淮波走之前反手咬一口，說周沫心高氣傲，看不上他一個外鄉人，還說周沫原本就想一門心思找個本地戶口的有錢人。

彼時周沫在研究生管理辦公室做助理，全院研究生幾乎都認識，任淮波這髒水一潑，效果反響熱烈。

周沫即刻被釘上“拜金”、“虛榮”、“地域歧視”的標簽。

周沫心裏苦，是招誰惹誰了，惹一。

湯嘉慧問：“師姐，你和西樓那幫人，有什麽過節麽？”

“也沒什麽大過節，”周沫唯一能想起來的，隻有一件。

“之前我有個學妹，不好，有先天心髒病，被導師榨得厲害，跑東跑西，結果發病住院了。當時我在研究生辦公室做助理，學院的老師很重視這件事，領導想幫籌款看病。有老師說要和那個學妹商量一下，不然萬一人家不接怎麽辦，還有可能打擊到學妹的自尊心。學院領導覺得這是個宣傳的好機會，也不管那個學妹什麽想法，就讓我發通知，組織大家捐款。”

周沫隻是個助理，連正式職工都不是，勤工儉學的，這活兒不能不幹，但覺得直接籌款欠妥當，剛好有學妹的微信，就把這事告訴學妹。

但學妹人還昏著，自然沒回複。

通知一發下去就炸鍋了，當時剛好遇著評獎評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