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站起來,笑道:“娘娘好記,是,九歲了,這時間過得可真快,眼看就是大姑娘了。”
顧穗兒著那茹姐兒,看長得標致可人,不由笑道:“再過一兩年,本宮好好幫著挑挑,怎麼也得給咱們茹姐兒挑個好婿。”
九歲的姑娘,早就讀書不知道多,是曉事了的,如今聽得顧穗兒這麼說,得滿面通紅,低頭不敢言語。
在本朝,男子訂親早親早,于是姑娘十一二歲就得早早先訂下親事來,要不然等到十五六歲再心,怕是挑不到好的了。
二聽這話,看了一眼顧穗兒,笑道:“說到這里,臣婦也就不客氣了,到時候可是要勞煩娘娘了!”
顧穗兒微怔了下,不知道為什麼,二這話,倒像是意有所指,總覺得并不是那麼簡單,看了下二,卻覺依然笑著,并沒有什麼特別的。
這時候又有其他命婦前來拜年,這話題也就岔開了。
如此一直到了卯時三刻,欽天監宣布時辰已到,便開始在午門上鳴鐘擊鼓,百朝賀,聲勢浩大,金鐘玉磬之聲連綿傳來。
顧穗兒也再次補妝,前去太和殿的殿,坐在那皇后寶座上。
寶座之下,已經有朝中誥命婦人整齊排列在那里,所標注的品級位置列隊。
等到辰時,欽天監員宣布時辰已到,午門上便有鳴鐘擊鼓之聲,同時有禮炮響起,命婦們依禮跪下,三呼“皇后娘娘千歲”。
禮拜過后,顧穗兒命人取來金斗,取出了金如意玉如意和尋常銀錢等,賞給底下命婦討吉利。
之后顧穗兒回去更換另一套朝服,重新妝點后,準備參加今日的宴席。
更換頭面的時候,安嬤嬤親自從旁伺候著,顧穗兒突然想起之前二說起茹姐兒婚事的樣子,不免疑,問道:“安嬤嬤,你瞧著二那是什麼意思?我總覺得好像有話沒說。”
安嬤嬤幫著顧穗兒戴上了一只金步搖,笑著道:“娘娘,你如今看人,可真是越來越準了,二這人我也知道一些,自然是抱著個用心的。”
顧穗兒詫異:“安嬤嬤,那是什麼用心?”
安嬤嬤笑道:“這必然是惦記著顧將軍呢。”
顧將軍,自然指的是顧寶兒。
顧穗兒一時愣住:“這,怎麼可能!”
寶兒都是至今沒有婚配,顧穗兒也確實是心急,可是寶兒現在都已經二十一了,足足差了茹姐兒十二歲,這怎麼都不可能啊!
不說嫁給年長自己十二歲的夫君,顧穗兒會替茹姐兒委屈,就是寶兒自己,如今二十一歲了,如果真得訂下茹姐兒,那得等個五六年才能親,豈不是白白耽擱下去了?年紀大了,哪能等得起啊!
安嬤嬤嘆:“二抱著這麼個攀附的心思,但是娘娘也未必允,畢竟顧將軍以后前途大著呢,要什麼樣的子沒有!”
別看現在睿定國公府多麼風,可顧寶峰畢竟是皇后的嫡親弟弟,是大昭國的國舅爺,這樣的人,他又能征善戰的,和這小太子爺阿宸又是好,以后的前途,那得多大啊!
哪是尋常子配得上的。
顧穗兒其實倒是沒覺得茹姐兒配不上,當初人家茹姐兒是侯府千金的時候,自家寶兒還是份低微呢,便是如今份高了,也犯不著嫌棄人。
就是這年紀,實在是……差太多了。
第166章
年初一吃完了筳宴后,蕭珩按照規矩,帶領皇族子嗣并文武百前去宗廟祭祀,而顧穗兒也依皇后的份,帶著皇族中的家眷祭祀。這其中禮節之繁瑣,過程中反復,自是顧穗兒聞所未聞的,不過好在之前顧穗兒已經提前學過,倒是把這些禮節規矩做得一板一眼,可圈可點。
就連大王妃想起今日的顧穗兒,都不由對邊的嬤嬤嘆道:“當年第一次見皇后,還是幫著昭公主打理嫁妝的時候,那時候雖然長得好看,但多有些小家子氣兒,如今這才幾年,還真是有些母儀天下的風范了。”
嬤嬤看看馬車外,悄悄地道:“是了,人哪,真是看命。我瞧著底下的小太子和小公主都是惹人疼的,聽說那小太子天資聰穎常人不能及,皇上一時又沒其他妃嬪,這以后,嘖嘖……”
大王妃嘆:“不過這好日子怕是也不長久了,后宮總是會進人的。”
便是尋常侯門公府的,誰家沒個妾室沒個庶出,沒點子心事,哪可能就命那麼好!
沒這麼舒坦的,等著吧,早晚會出幺蛾子。
祭祀大典過后,顧穗兒帶著三位王妃又并皇族中其他眷去拜見了皇太后,給皇太后請安。
皇太后淡淡地瞥了一眼顧穗兒:“我也不起你這一拜,不必了,回去吧。”
底下大王妃和二王妃對視一眼,沒說話,三王妃低著頭。
顧穗兒只當沒聽到,繼續低頭依然禮節拜年。
按說拜年過后,皇太后應該送一些吉利小玩意兒給晚輩的,算是討個吉利。誰知道皇太后卻是毫無靜,只端著一盞茶在那里喝。
這就是非常失禮了,底下幾個王妃并皇族其他家眷都有些尷尬。
這,這算是怎麼回事?
顧知灼覺得自己的上一世是天煞孤星,尤其是在及笄這年,倒黴透頂。 具體表現在: 1、她出生名門,生來富貴。 及笄之年,慘遭抄家奪爵,滿門盡亡。 2、她自幼被指婚太子,日後必當母儀天下。 及笄之年,未婚夫移情別戀,爲了討好心上人,毀她容貌,污她名聲。 3、她才學出衆,弓馬嫺熟。 及笄之年,卻成了京中人人口中的草包,紈絝,不學無術。 反觀,一直寄住在她家的孤女表姐季南珂,日子過得越來越好。 每天只用躺着,地位,財富,名聲,太子妃的尊榮也都會自個兒往她身上湊。 是大啓朝人人皆知的福運女。 直到死後,她才知道,原來,季南珂的福運都是從她這裏偷來的。 難怪,及笄這年,她們的人生顛倒錯位。 好消息:她重生了。 壞消息:一睜眼,她的未婚夫正在教唆太醫給她下藥,想要讓她毀容。 他們不知道的是,上一世,她頂着潑天黴運,苦心鑽研醫卦星相,差點成了國師。 * 上一世,顧知灼在流放後九死一生。直到遇上同樣朝不保夕的謝應忱,才終得喘息之機。 謝應忱是先帝的嫡長孫,曾經的太孫。 他教她養她,把她的未來路鋪的順順當當。 然後帶着半生仇恨和滿身病痛撒手人寰。 如今一切洗牌重來,謝應忱還沒有病入膏肓。 顧知灼要找到他,治好他。
聖旨下來,本以爲要被五皇子納爲側妃的戴玥姝,被打包送進了東宮。 戴家幼女,人如其名,姝色無雙、天香國色。 美人在前侍奉筆墨,太子衛卿珩一心朝事不爲所動,堪稱當世柳下惠。 戴玥姝信了,徹底安心,各種“折騰”打發時間。 她昨天摘了太子院子裏的花做薰香,今天得了太子的布料做新衣裳,後天用太子名義點菜開席嘗新品,玩得不亦樂乎。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衛卿珩微微一笑。 是夜,明月高懸。 戴玥姝眼淚汪汪,“騙子”還沒喊出口就又被堵住了嘴。 衛卿珩掐着她細腰,勾脣:“‘利息’還是要收的,我的阿姝。” * 後來。 衆人發現,這位慣常被說以色侍人不能長久的寵妃身上穿的是僅五匹的貢緞雲霞鮫衣,頭上戴的是皇帝親自設計的點翠鑲金玉鳳釵,用的是天下獨一僅存的夜光杯,一向眼長腦門頂的太監總管跪在地上給她整理裙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