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穗兒恨不得給自己一掌。
“啟稟娘娘,皇上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在殿外就問娘娘是不是睡著了,知道娘娘睡著了后,就說讓大家輕一些,不要吵到娘娘。皇上也沒有要我們服侍,是自己更睡下的。”
“到了今早也是,他怕吵到皇后娘娘,都沒讓掌燈,更后就悄悄地出去上早朝了。”
顧穗兒聽著宮的話,心里更加的歉疚了。
蕭珩對如此疼寵,卻睡得如同一只豬,簡直是……
顧穗兒對著自己咬牙切齒一番后,恍然醒悟,想著自己果然是應該去學宮規禮儀的,作為一個皇后,可不能像以前在皇子府那本渾渾噩噩不知世事,一定得讓自己為一個真正的皇后,一個足以配得上蕭珩的皇后。
如此一來,對于那學習宮規禮儀是再也沒有半點的不愿,當下趕洗漱,過去西風園,隨著那嬤嬤學習。
過去后,那嬤嬤姓孫,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嬤嬤了,眉宇間是深刻眼里的皺紋,一雙眼眸更是銳利得很,看人都帶著審視的意味。
孫老嬤嬤見了,先是淡淡地拜過了,之后才清了清嗓子,端著臉說:“皇后娘娘,說句大不敬的話,來到這西風園,便是要歸禮儀嬤嬤來教導調理的,任憑是宮還是皇后,那都是得調理的,既然調理,無規矩不方圓,便是您貴為皇后娘娘,也得遵守這西風園的規矩。”
顧穗兒忙道:“我知道的,一切聽孫嬤嬤教誨就是。”
孫嬤嬤點頭:“好,那老奴就不客氣了。”
說著間,向顧穗兒,嚴肅地道:“這第一樁,您貴為皇后,不可自稱我,您必須自稱本宮,這是規矩。”
其實在這皇宮院,除了極重要的節日大典,不然皇上皇后也未必非要一直端著架子自稱朕自稱本宮的,平時也能隨意一些。
不過禮儀嬤嬤顯然是一切從嚴來的,此時絕對不容許顧穗兒犯半點錯誤。
顧穗兒聽著這個,忙道:“本宮知道的,一切聽孫嬤嬤教誨就是。”
孫嬤嬤滿意,點頭:“好,接下來,我們便開始講講我們這里的規矩。”
蕭珩今日一早過去上朝,待到下朝時已經是辰時了,他昨晚睡得極晚,今早又要上早朝,至今未來得及用膳,上疲乏,腹中。
當下坐著車輦回去后宮,瞇著眼睛假寐。
其實也睡不著,不免想著昨夜自己回去時,因實在太晚了,顧穗兒竟然和躺在榻上睡著了,他只好幫褪去,又為蓋上錦被。
任憑如此折騰,竟然是沒醒的。
當時也是有些意外,后來一想,這陣子,先是匆忙趕路風塵仆仆地回到燕京城,回來燕京城后便是國喪,自己要登基,一家子要進宮,這都是大事,隨便一樁出去足以累壞一個人。
之前在北疆過得也算悠閑,突然回來燕京城又遭逢這麼多大變,怎麼會不累?況且這段日子自己因父皇駕崩,心中沉郁,又新登為帝,忙于朝堂之事,也一直沒心思多寬于。
如此一想,蕭珩著睡夢中依然微微蹙著眉的顧穗兒,倒是愧疚得很,當下摟著睡去。
到了第二日,便自己悄無聲息地去上朝,唯恐驚擾了。
蕭珩這麼想著間,已經到了殿前,他下了輦車,邁步進去,心里想著,今天總算是能出空來陪陪,和說說話。
誰知道踏進去后,并不見顧穗兒,當下疑。
這時候桂枝恰好抱著阿宛進來,見到蕭珩,跪下拜見。
蕭珩便問道:“皇后呢?”
桂枝忙回稟:“皇后如今在西風園。”
蕭珩自然知道那西風園是什麼地方,當下頓時皺眉:“那西風園是教導新進宮秀的地方,皇后去哪里做什麼?”
桂枝見蕭珩面上不悅,也是有些怕的,只好把事原委都待一番,最后道:“是以今日皇后娘娘一早就過去西風園了。”
誰知道蕭珩聽得,卻是冰著臉,冷道:“荒謬!朕的皇后,憑什麼要去聽那些嬤嬤教導!”
蕭珩本是涼淡的人,凡事不疾不徐,如今陡然冷下臉來,可謂是猶如萬年冰窖,讓人背脊生寒,不敢直視。
“是,是太后的意思……皇后也想去……”
桂枝低聲辯解道。
蕭珩一聽太后兩字,頓時眸中泛起冷意,看了看桂枝,淡聲道:“你先出去吧。”
顧穗兒沒想到,學宮規禮儀竟然是這麼累,學了這麼大半天,已經是腰酸背痛頭暈眼花。幸好回來萬怡宮是有輦車的,要不然怕是回不來了。
下了輦車,殿外一眾人等紛紛拜見,勉力來了一句“免禮,平吧”之后,踏進了殿。
進來寢殿后,便見蕭珩正坐在窗前,手里拿著一本奏折在看。
蕭珩生得俊無儔,如今上還是那上朝的朝服,上面繡了九爪祥龍,威儀肅穆,這樣的他,斜坐在窗前,隨手翻著一本奏折。
這是當今的天子,是坐在龍椅上執掌天下的那個人。
也是的夫君。
滿心的疲憊,這一刻煙消云散,突然覺得,為了能夠有資格坐在他邊,怎麼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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