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王這個時候也回來了。
“二哥,四哥,你們剛才在說什麼,說得這麼認真?”
夏侯樽笑了笑,“你問二哥。”
夏侯昶無奈,這種事哪里能到說的,要是六弟一個嚷嚷,或者是出了破綻,麻煩不就大了。
只是這種事,要是不告訴六弟,可能會讓他遭到暗算。
“六弟,待會兒小心些,這大殿設了埋伏和機關。”
夏侯昶還是說了。
他不會厚此薄彼,也不愿看著兄弟死在自己眼前。
雖然過去他們是斗得你死我活,今晚上說不定還要有一番惡斗,但作為兄長,他還是希能提醒他們一下。
當然,如果這些兄弟們能暫時站在同一個陣營,先對付那對父子,余下的兄弟幾個再做打算,是最為理想的。
夏侯昶此舉,也帶著示好之意。更展示了他的誠意,讓他們明白就算他做了皇帝,只要他們兩個人愿意罷手,他是不會虧待他們的。
也不會對他們下手。
“真的啊,二哥?”穆王夏侯靄眼里一瞬間流出來。
他其實早就知道這兒有埋伏,可當這話從夏侯昶里說出來,他還是好高興。
其實,夏侯靄之前也暗示過自己的二哥,他永遠都是他這一頭的,不會跟他爭什麼。關鍵時刻二哥可以信賴他,甚至不愿意做、不能做的事,都可以讓他辦。
只要他開口。
但二哥那個時候并不相信他,反而在懷疑他說這番話的用意。
夏侯靄到難。
卻很快就想通了。
這樣更好。
要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二哥這一邊的人,那就沒法更好的幫助他了。不如讓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是對立面,更能迷大家的視線。
從今晚上形來看,二哥雖然懷疑他,但還是在乎他這個弟弟的。
他怎會不高興?
只是,還有一個夏侯樽!
二哥不該跟他說的,夏侯樽可不像他,不會乖乖退讓,也不會真心屈居二哥之下。
“皇上駕到——”
大殿里正熱鬧著,承平帝喜氣洋洋地出現了。
他的后還跟著鎮北大將軍百里耀雄。
而據宮人們所說,新郎和新娘子也已經經過了宣翎門,不多久就會來到這里。
在所有人的見證下,結夫婦。
“參見陛下。”
“大家都平吧。”
承平帝坐在上首,還特地讓百里耀雄坐在他的側。
今日不是上朝,更多像是個家宴。
作為新娘的長輩,他和承平帝要一起接新人的跪拜。
“大將軍,咱們可了親家了。你家的飛燕,到底了朕的兒媳了。”
百里耀雄笑著點頭。
“朕從小就很喜歡你們家飛燕丫頭,想著這麼好的姑娘,也不知道朕這幾個小子有沒有福氣。哈哈哈!今日也算是得償所愿,朕很高興!”
群臣們也都很有眼地恭喜陛下,恭喜大將軍。
承平帝又跟雯嵐郡主寒暄了幾句,大殿里一派熱鬧非凡。
“吉時到——”
“請新人殿——”
皇家的婚禮,自有其規格。
本來像五皇子親,也不會有這麼大的排場。
承平帝為了讓夏侯洙走到臺前,可沒下工夫。
夏侯樽轉過頭,看著大殿口方向,百里飛燕著冠霞帔,頭戴珠簾,端得是儀態萬千。
夏侯洙今日也是氣宇軒昂,神發。
兩人牽著一紅的綢帶,在宮人的引領下,走了大殿。
夏侯樽轉回了頭,又飲下了一杯酒。
夏侯昶和夏侯靄笑著看了夏侯樽一眼,也都默默喝酒不說話。
公公開始宣讀大婚禮詞,將百里飛燕夸上了天,給足了鎮北將軍府排面。
禮詞宣讀完后,就正式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百里飛燕和夏侯洙兩個人面對著承平帝、百里耀雄緩緩跪下了。
“夫妻對拜——”
百里飛燕轉過,面對著夏侯洙。
這一拜拜下去,那夏侯洙就算下一刻死去,也算是名義上的丈夫了。
不過百里飛燕已經不在乎這些事了。
拜就拜吧。
兩人剛要拜下去,一支箭颼地朝夏侯洙了過來。
“殿下小心!”
百里飛燕知道大戲開始了。
但就憑這一支箭,還奈何不得夏侯洙。
沒看見事發時,當察覺到有異,邊的衛軍便立即出了麼。
百里飛燕也作勢將夏侯洙拉到了一旁,護在了自己的后。
很快,便有更多弓箭朝大殿了過來。
衛軍們將諸位大人們攔在了后,在前面架住了盾牌,擋住了飛過來的箭矢。
“有刺客!!”
“護駕!”
大殿里一團,雯嵐郡主和鄂旭君兩個人退到角落,微笑著看著這一切,沒有要手的意思。
承平帝并不驚慌,冷眼看著這一切。還能和大將軍百里耀雄干一杯,“大將軍,不必理會他們。待會兒就擺平了,典禮繼續。”
百里耀雄見慣了大風大浪,自然也很能沉得住氣。
“陛下,今日這樣重要的日子,何以會出現刺客?外面的衛軍哪里去了,為什麼還會讓他們殺到這里?”
“哼哼!衛軍麼,現在恐怕已經不聽朕的了。”
“?”
“大將軍莫急,這一切都在朕的計劃之中。這些個臣賊子,今日朕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說著,承平帝沉的眸子從殿下的人面上一一掃過。
“外面都是誰的人,現在應該可以站出來了吧!”
沒有人應答。
“怎麼,敢宮造反,還不敢認嗎?”
承平帝的視線停留在晉王夏侯昶上,大臣們也都順著看過去。
晉王?!
難道他要造反!
外面兵撞聲不絕于耳,不時傳來一陣痛呼。即便沒看見,也都能知道那是一場惡斗。
大殿,朝廷中最有分量的一批人都在這里了。
有些人還能穩住,有些人驚慌不已。
但大門被衛軍堵住了,外面又是糟糟一團,他們哪里都去不了。
所有人都了甕中之鱉,不知道今夜會有什麼樣的命運在等著他們。
晉王老神在在坐在那里,手中的酒杯還沒有放下,面對承平帝犀利的目,視若無睹。
大殿的氣越來越低了。
有一些大臣低聲議論了起來。
“呵呵呵呵呵——”
晉王低笑一聲,酒杯啪的扔到地上摔得碎,猛然而起。
“父皇,你等待著這一刻,等了很久了吧!”
“還真的是你!你個孽子!”
“我是孽子?父皇,你還真會倒打一耙啊!在你的眼里,何曾將我真的視為你的兒子!我們不過是你的棋子,是夏侯洙的絆腳石罷了!”
“逆子死到臨頭還敢胡言語,來人啊!給我拿下,就地死!!他死了,外面的那些臣賊子也就了無頭蒼蠅,不氣候。”
承平帝可不會給夏侯昶太多機會道出真相。
兩名衛軍便提著刀,朝著晉王走去。
“且慢!”
穆王站了起來。
承平帝瞇眼看著他。
“你莫非也想要造反不?”
“父皇,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二哥敢供造反,那就是死罪,兒臣愿意代勞,替父皇誅殺賊——”
這一幕看在大家伙兒眼里,那就是穆王為了討好陛下,想要殺了晉王邀功。
也對,晉王死了,最大的益者某種程度上就是他和楚王了。
就連承平帝,都想著這小子會不會見況不對,故意用這種方式向他投誠。
當然,承平帝才不理會穆王真實想法呢。
這些個逆子,今天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
不過,殺害自己親兒子這種事,說出去實在有損他的英名。
穆王愿意代勞,還不用臟了他的手。
“好!皇兒要是除掉這個逆賊,朕自會有賞!”
“謝父皇!”
夏侯靄高興地答應了。
而周圍慌慌張張的大臣子,也不是個傻子。都是老狐貍呢,如今也已經看清楚了。
今夜這局面,不像是晉王單方面宮,倒像是陛下早就設了局,就等著晉王往里鉆呢。
陛下在知道晉王要造反的時候,左一個逆子,又一個賊,哪里有半點悲哀難過?
反而是迫不及待地解決掉他,就像是解決一個大麻煩。
夏侯洙冷冷看著對面的夏侯昶,心想著這個礙事的家伙總算要死了。
穆王提著刀,走到了夏侯昶面前。
“二哥,你可別怪我,誰讓你非得造反呢。”
“你想要殺我?”
“放心,弟弟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夏侯昶不但不懼,還用涼涼的眼神看了一眼穆王后的衛軍。
“去死吧!”
穆王縱飛出,沖的卻不是晉王,而是距離不遠的承平帝夏侯庸。
“父皇!”夏侯洙驚呼。
“陛下!”群臣們也是嚇了一跳。
誰能想到,穆王突然發難,還是沖著陛下去的。
噗呲!
就在大伙兒覺得承平帝這次避無可避、注定要挨這一刀時,大殿的房梁上忽然多了一批蒙面的、持著弓弩的人。
一弩箭朝著穆王了過來。
“六弟!”
晉王大驚,沖上去一把將夏侯靄給拉了回來。
“殿下小心!”
那兩名衛軍連忙擋到了晉王和穆王的前,將弩箭給劈開,幾個人后退著。
但周圍全部都是埋伏,就靠他們幾個人,是跑不掉了。
大殿的門已經被封住了,外面的打斗聲還在繼續,但晉王的人馬一時之間本就攻不上來。
“陛下,這些人是?”百里耀雄看著房梁上那些人,詢問著承平帝。
“卿,朕提早就察了他們的謀,特地設下埋伏。”
“外面那些衛軍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逆子,蠱了幾支衛軍,幫助他一塊謀反。還好朕早做了防備,臨時調了巡防軍進宮護駕。當然,那些個衛軍,也就是將領被迷了。只要拿下他們,重新接管指揮權,這宮里就不了。”
晉王聽著這些,心想著父皇對他們還真是機關算盡。
不反抗是死,反抗也是死。
他們這些做孩子的,從一生下來,就注定沒有活路,只是他夏侯庸的犧牲品。
只是,夏侯昶看著夏侯靄。
“你不該卷進來的。”
夏侯靄邪氣一笑。
“二哥,你在說什麼啊!我做這一切,可不只是為了你。我們都是一樣的,他夏侯庸不把我們當兒子,那我們就沒必要再認這個父親!”
夏侯靄往前走了一步。
“父皇,你該不會以為兒臣什麼準備都沒做吧?時間差不多了。”
夏侯靄笑著。
什麼時間差不多了?
大伙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是什麼況,卻也知道這氛圍很不對勁。
“報——”
這時候,一名手下沖進了大殿。
“陛下,有一支快騎,約兩百多人,從五華門殺了進來。我們的人,已經快擋不住了!”
承平帝驀地看向夏侯靄。
“這就是你的計劃?”
五華門,離這兒還有三道宮門。想要宮造反,作一定要快。
按照大晟國皇宮的布局,通常都是從北門那邊手。
只有四道宮門作為防護。
要是從南門殺進來,那至得穿過九道宮門。時間拖得一久,讓其他門的兵力調過來,那這些造反的人就會被生生憋死在里面。
作要快!
目標要明確!
中間不宜耽擱。
而穆王夏侯靄為了這次宮,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前些年他就買下了一個馬場,培養了一批聽從他命令的殺手。
用這個馬場作掩護,是神不知鬼不覺。
今日直接騎著這些快馬,讓晉王在前面開路,而他們一路殺進皇宮。
不得不說,穆王這個做法的確夠絕夠狠。
在和晉王事先沒有串通的況下,還能完利用這一點,的確可以算得上是心機深沉了。
但這里面有一個問題!
百里飛燕很快就意識到了,承平帝也不例外。
巡防軍!
想要讓這樣一支騎兵隊進城,那可不是輕易就能做到的。
巡防軍干嘛去了?
承平帝是調了巡防軍進來,可還有大部隊在外面守著呢。
他們發現騎兵隊后,為什麼沒有提前報告,也沒有預警?
承平帝的視線飛快在晉王、楚王還有穆王上掃過。
另外兩個人顯然現在還沒有意識到,看著沉穩坐在那里得夏侯樽,夏侯庸心中了然。
“楚王,你也摻和進來了?”
“好啊!都是朕的好兒子!!你們三個,居然要一起供造反?只是朕要問問了,皇位就一個,你們三個要怎麼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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