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妍!
沈明和崔靈靈兩人對視一眼,對于沈明妍曾經做過的事,崔靈靈也大概知道,懷疑道:“你不是說把弄到蘇傾邊了嗎?難不是蘇傾又搞什麼謀?”
沈明也不知道,“搜過后把人帶去花廳。”
前院花廳。沈明妍張的著角,真的進了肅王府,又開始后悔,沈明會不會直接殺了?
可沒辦法,就像車大虎說的,和蘇傾走的那麼近,一旦京城真的被炸毀,無論如何都逃不掉的。
一旁的車大虎更加張,他了手,小聲道:“你是不是認識肅王府的人啊!不然那些侍衛怎麼放我們進來的?”
他常年走鏢,也算有些見識,這可是一品親王的府邸,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
正思索間,沈明兩人走了進來。
沈明在上首位置坐下,隨意掃了眼兩人,開門見山的問:“什麼事?”
沈明妍低著頭不敢看,飛快把事說了一遍,
花廳里眾人聽完都愣了下,崔靈靈不可置信的眨了下眼:“想不到蘇傾那人還有這本事?”
繼而頗為好奇的問:“那什麼大炮真有這麼厲害?”
沈明妍遲疑著點頭,并不清楚蘇傾弄出的大泡是什麼等級的?反正現代的大炮好像都厲害。
沈明倒不是太驚訝,居催眠狀態下的沈明妍說,蘇傾在另一個時空是專門學制作武的。在青云縣時,金家通過葉琛之手所獻給東宮的大量硫磺硝石也就能說得通了。
看向沈明妍,挑眉問:“那不知沈姑娘特地來此告訴本妃這些,求的是什麼?總不可能是為了黎明百姓吧!”
沈明妍俯跪下:“我…我想要活著!”
沈明并不意外會這麼說,淡淡道:“蘇傾犯的那些事牽扯朝堂百姓安危,不是本妃一個婦道人家能摻和的?你也一樣,一切給律法。”
原先沒有殺沈明妍,是因為和蘇傾一樣來自異時空,怕貿然將人殺了會發什麼超出人力范圍的事。
而在小雪團消失時,通過腦中多出的東西已知道蘇傾和沈明妍兩人是怎麼回事了,不過這些時日發生的事太多。沒想起來這麼個人。
如今…了小腹,嘆了口氣,
一切都給律法吧!
出了花廳,崔靈靈急慌慌的就要走:“我得把這個消息稟報給陛下。”
沈明拉住,“沒事,陛下他自有決斷。”
崔靈靈狐疑的眨了下眼,隨即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陛下他早就知道?就像前幾日的宮變一樣……”
因為剛生產,要忙著帶孩子,所以這段時間紅蓮教的事都有聶孤棠在理。
沈明:“差不多吧!”
“估著在太子行刑之前,所有事就都有了個了結。”
崔靈靈氣呼呼的鼓了鼓臉:“別的都無所謂,我就想知道蘇傾什麼時候死,這個人就跟蒼蠅似的魂不散!”
說完興致挽住沈明的胳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咱們也去湊湊熱鬧。”
……
離京城相鄰的都城,城門口排了一溜兒進城的百姓,城門守將懶懶的站在一旁。
一般上頭沒有下達什麼特殊命令的況下,城門守將每日只需大概看一下進城的百姓有沒有什麼可疑人員就行了。
隊伍排到中間,一個面相憨厚的農家漢子趕著牛車經過,了城費后,城門守江下點了點牛車:“里面坐的什麼人?”
農家漢子彎著腰小心回道:“孩他娘病了,小的拉來城里看郎中。”
說把抬手掀開布簾,一陣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只見里面側躺著一個面枯黃的婦人,周圍人見了,都不免唏噓。
原本都以為這城門首將會著鼻子嫌棄的放他們走,
然而下一刻,不知從哪出來七八名穿著甲胄的士兵,將這牛車團團圍住。
蘇傾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他們偽裝的足夠天無,為何這麼快就被抓了?
直到兩人一路被扭送進大理寺,看向高坐于上首的青年,才恍然明白,原來所謂周全的計劃,或許在一些人眼里就只是跳梁小丑,
兩人被跪在地,蘇傾抬頭直視著封黎笙,不再掙扎,干脆利落的認罪:
“肅王殿下想問什麼就問吧!阿傾一定知吾不言。”
封黎笙認真翻著手中卷宗,頭也沒抬,只淡聲問一旁的大理寺卿:“此案牽扯的人都帶來了嗎?”
陳大人點頭:“除了葉琛和他的部分手下,其他均已抓獲。”
“好,一盞茶后開始堂審。”
蘇傾見封黎笙仿佛當不存在,咬了咬,聲道:“殿下,阿傾有話想單獨跟您說!”
封黎笙依舊沒有抬頭,陳大人皺了下眉,唬著臉道:“犯婦蘇氏,衙重地,不可隨意喧嘩。”
蘇傾被這句“犯婦蘇氏”給辱到了,幾乎咬破,明明一年前還是風無限的蘇家嫡,即將嫁進東宮,可區區一年,卻了一個犯婦!這讓怎能甘心?
沖著堂上眾人大聲道:“殿下你可不可以留我一命,發配坐牢都可以,我有價值的,我會制造武,還知道許多這個世界沒有的東西,我其實是來自……”
然而話還沒說完,封黎笙不耐煩地合上卷宗,冷聲吩咐一旁的衙役:“堵住的。”
衙役得令,隨手扯下上臟的看不出本來的汗巾子團一團往蘇傾里一塞,世界頓時安靜了!
蘇傾拼命搖著頭,眼淚流了滿臉……被惡心的!
被一難以言喻的味道堵住,想吐吐不出來,連想作嘔都得憋著,簡直比死了還難!
而出乎所料的是,宮絕一直垂著頭沒吭聲,自打送走白若云,一路帶著蘇傾離開,本以為他能走的毫無留,可他的心就像是空了一塊,讓他不得安寧,
他把這一切歸結于愧疚,如今見到蘇傾被堵住,他下意識的就要開口幫著攬罪。這麼多年下來,替蘇傾付出一切似乎已經了本能。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有衙役來報說肅王妃和魯國公府世子夫人過來了。
這話剛落,又見從始至終面從容的肅王殿下猛然站了起來,丟下卷宗疾步出了堂室。
半刻鐘后,小心的扶著一個容貌絕的子走了進來。
沈明招呼著崔靈靈一起,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沖陳大人笑笑:“本妃和蘇傾也算舊識,大人不介意我兩圍觀吧,放心!本妃就看看,不會摻和你們審案的。”
陳大人自然不敢有意見,這雖然與理不合,可一來這不算正經的過堂審,最主要的是殿下在這呢!
蘇傾見到平生最大仇敵沈明過來,氣得臉發紅,又被堵著,險些背過氣去。
封黎笙給沈明倒了杯熱茶,眼見時間到了,示意陳大人開始,于是一個個相關人被帶了上來,這些人在此之前都已經被審問過一,痛快招認的自然好說,的在酷刑之下也都乖乖的招了。
記錄供詞的書吏筆疾書,這些人不僅是關乎蘇傾,大多是太子余黨。
隨著時間推移,太子這些年暗中所部署的各路關系網及牽扯人一點點明晰起來。
沈明一開始還頗有興致,可類似的事件聽得多了,就有些昏昏睡。主要里面涉及的政治容比較多,總之聽的就很催眠。
崔靈靈倒是聽得津津有味,沈明不佩服,不愧是搞報的,瞧瞧這專業素養,
等到蘇傾和宮絕兩人,總算來了點神,不過令失的是,這兩人都相當配合,老老實實招認,一點沒鬧幺蛾子。
沒辦法,蘇傾也想為自己辯白幾句來著,可瞧見衙役手中那臭烘烘的汗巾子,頓時就老實了。
宮絕倒是想一人扛下所有,替蘇傾頂罪,
封黎笙二話不說,讓衙役拿了手臂的廷杖舉在蘇傾后背,他要是敢說一句謊,廷杖就往蘇傾后背招呼。宮絕哪還敢不招?
記錄供詞的書吏擱下筆。
封黎笙問:“相關人員全都審完了?”
衙役頭領猶豫著道:“還有一個,不知要不要審,就是昨日子時初在槐花巷救下的那子。”
聽到“槐花巷”,宮絕猛然抬起頭。
封黎笙:“帶上來吧!”
很快一個頭發略微凌的子被帶了進來,正是白若云。
在后,跟這兩個混子模樣的男人
沈明見此,所有的瞌睡頓時沒了,好奇看向跪在堂下的白若云,繼而一愣,
只見子面蒼白,眼神空麻木,這些就不說了,子服穿的凌,出的脖頸臉頰有著點點紅腫淤青,在座不都是經過事兒的,一看就知可能遭遇了什麼?
宮絕也看到了,不瞳孔一,他在那樣的地方長大,沒人比他更清楚這些痕跡代表著什麼?
他手指,猛地看向王麻子兩人,
及到他的目,兩人心虛的埋下頭,這反應幾乎已是不打自招。
宮絕目了,下意識的不愿接那樣殘酷的事實,卻不由自主看向白若云。
白若云沒有看他,聲音沙啞平靜的敘述了前因后果,從七年前被宮絕所救,一直當蘇傾替養著,到昨晚宮絕讓代替蘇傾去死,直至王麻子兩人心生歹意對不軌,中途被及時趕來的衙差所救。
即便如此,也等于沒了清白。
的聲音落下,堂上一時雀無聲,沈明被這只有在心話本里才會出現的節震驚到。拳頭不自覺了。
崔靈靈直接氣的將王麻子兩人踹趴在地。
淋淋的真相擺在面前,宮絕沒辦法再逃避,他握拳瞪著王麻子兩人,咬牙恨聲道:
“為什麼?
說啊!為什麼要那麼對!”
鐵蛋深深埋著頭,王麻子自知此番在劫難逃,梗著脖子道:
“這能怪我們嗎?是你先不要的,這人倒了你六七年,盡心盡力的伺候你,你看不見,
哥幾個調侃你說,要不把收用了吧!是你親口說的,就是個擺設!
既然你自己不在意,還要讓去死,哥幾個玩玩怎麼了!”
宮絕驀地怔住,張口想要怒呵,卻一時啞口無言。艱難轉頭看向白若云,低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
白若云木然迎上他的視線,只說了句:“宮絕,我們兩清了,你救過我一命,我也救過你。你這七年的庇護,所有的一切,也都在昨晚還清了,”
吸了口氣,轉頭再不看他,聲音輕的像是一陣風:“我不欠你什麼了?”
隨著轉,宮絕似乎覺有什麼徹底消失了,他想要捂住疼到窒息的口,雙手卻已被鐐銬鎖住。
沈明實在看不下去了,出言嘲諷道:“既然是你先將舍棄的,如今還裝出這副深的模樣給誰看!”
崔靈靈也氣得不輕:“你這樣的人配談什麼,你就跟你的蘇傾神爛在一起吧!”
宮絕不知被到哪痛腳,又或是為了急于向自己證明什麼,忍不住反駁道:
“你懂什麼?阿傾是我生命里的一道!是在我微末時唯一給過我溫暖的人!”
崔靈靈無語:“真是偉大的,這道普照你一輩子了是嗎?”
沈明讓人搬了把椅子給白若云坐下,盯著宮絕,不客氣的嘲諷:
“知道知道,不就是在你還是小乞丐快死時,蘇傾給了你一塊桂花糕,從此你就將蘇傾奉為心中信仰,對死心塌地!”
“可你就沒想過,就憑蘇傾那歹毒的德,會這麼好心給一個對毫無用的小乞丐施舍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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