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刑七鬧的這一出,再加之皇后最后說的那句話,使得如今在眾人看來,刑七才是真正的太子。
而此時程大人所說太子替是誰不言而喻。
皇后聞言,先是驚得猛然站了起來,待消化完這個消息,卻又并不意外。
自嘲一笑,那孩子心籌謀了這麼久,怎麼會甘心被抓?更別說自盡了!
重新坐了下來,擺手道:“罷了,不過一個替而已,沒了便沒了吧!”
程大人一愣,能當的沒幾個蠢人,一開始,他的確以為刑七才是真正的太子,可最后,刑七當眾如此干脆的承認罪行,以及太子的反應,
在場有腦子的人也都慢慢回過味來。
所謂真假太子,不過是為了向世人揭開太子的真面目!
也就是說,眼下真正的太子從大理寺逃走了,
而皇后作為太子生母,難道沒看出來?亦或是顧念母子之,假裝不知。正在他斟酌著開口試探時,
皇后抬眸看過來,眼中雖還有未退的哀傷憂愁,語氣倒還算鎮定:“本宮知道大人想說什麼,本宮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好多管,這事還是給封家人來管吧!”
這是要保下太子的意思嗎?
程大人沒有再多說,誠然若刑七說的話屬實,太子殿下若真的做出那些喪盡天良之事,即使是陛下出面也只能保太子不死!不過這些事也不到他一個大理寺卿摻和。
直到程大人離開,皇后依舊呆呆坐著,無意識看了言寢殿方向,苦笑著搖頭,
是真的管不了啊!
……
城南住的多數為商人富戶,而這其中最有名的屬城南槐花巷,因為地段清幽雅致,也離一些高端秦樓楚館較近,因此這槐花像住的多數為員獲勛貴子弟養的外室。
槐花巷深的一普通二進宅子里,
蘇傾擱下炭筆,著窗外四角的天,再聽著隔壁人的笑聲,氣的臉扭曲了一瞬。
每每想起堂堂一個太子妃,居然淪落到住槐花巷,就氣的想掀桌。
太子這是誠心在辱,意指自己只配做他的外室。
可已經無路可退了!
這時房門被人輕輕推開,沈明妍端著茶水點心走了進來。
蘇傾掃一眼,拈起一顆杏仁隨意咬了口:“你打聽的消息如何了?”
沈明妍垂下眼:“外面一切如常,沒出什麼事,太子據說去了大慈恩寺,為先太子祈福。”
蘇傾不滿地斜睨了一眼:“就這些了?沒有關于肅王的?”
沈明妍想了想:“前些天茶館倒是有傳言說肅王命人屠城,不過今日沒人再說。”
蘇傾把吃了一口的杏仁往上一扔,罵了句“沒用的廢”,便拿起筆,想要給太子傳信。
直覺外面肯定出了什麼事,可惜在接連作妖后,太子撤了邊所有能用的人,只留一個啞婆和幾個沒見識的丫鬟照顧。唯一好用的宮絕也被派去盯著那件事。還有沈明妍,
可惜這人實在太蠢,連打聽點消息都辦不好。
沈明妍似乎早已習慣這態度,一雙眼睛有些死寂麻木。
要說沈明妍這個人,那真真是心比天高,卻又沒備相應的腦子,嫉妒攀比心重,有害人之心,卻又經不起事兒,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被關在肅王府的那幾個月,幾乎把瘋,也徹底磨滅了為穿書者的一高傲。
后來在沈明的安排下遇到了蘇傾,明明是同樣的份境。可原書劇影響,沈明妍對蘇傾有著天然的恐懼。蘇傾顯然是察覺到了這一點,很輕易的將死死拿住。
已被裴霽休棄,對外則聲稱病故,娘家永昌侯府也回不去了,也不敢回。
沈明妍有時候也覺得,不如死了算了,卻本沒有自殺的勇氣,只能一天天的熬著日子。
這時瞥到桌面攤開紙張上麻麻的英文公式。在現代時績就不好,靠著花錢勉強進了一所三流大學混日子。因此紙上的容幾乎看不懂。
蘇傾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對并不設防。
蘇傾煩躁的站起來到院中散步,吩咐沈明妍把書房收拾一下。
沈明妍一言不發的拿起掃把開始清理扔滿一地的廢紙。收拾到一半時,無意瞥見角落的一張紙,拿起來一看,畫紙上用炭筆勾勒著一幅模型框架,
這是……大炮!
蘇傾走出書房,仰頭看著碧藍如洗的天幕,心里卻是無端焦灼煩躁。
一時又抱怨自己怎麼活了這樣?卻又琢磨著太子如今在干什麼?
倒不是為別的,不管太子如今怎麼看,都必保證太子是最后的贏家,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活得安然無恙。
啞婆拿著掃帚從面前無聲經過,煩躁的揮手。啞婆便安靜的站在了墻角,仿若一個形人。
正在這時,面前人影一閃。
蘇傾嚇了一跳,待看清來的人是,滿目驚喜的撲過去:“殿下,你怎麼過來了?”
太子摘下斗篷,隨口笑道:“剛好路過這里辦點事,順便過來看看你。
怎麼樣,這里住的可還習慣?”
邊說邊往里屋走去,蘇傾抬腳跟上,親自沏了杯茶。
太子端起輕抿了口,半天沒說話。
蘇傾順勢主問起:“殿下是遇著了什麼事嗎?說出來阿傾許能幫著出出主意。”
知道,自打那日無意撞破對方真面目后,太子在面前就再不屑偽裝,往常若是無事,從不會來這里。
每每想到這里,都不住好笑,若不是還有用,怕早就死了。
太子長嘆了口氣,把此前發生的事仔細說了一遍,說完他發狠道:
“孤本想一勞永逸,如今卻的孤不得不提前行。”
除了那五萬私兵,這些年來,他在宮宮外埋了無數人手,這些人遍布廟堂宮。
他自認為,把這些底牌都用上,在封黎笙回來之前,想要事盡夠了,
只是經過刑七這麼一攪和,即使日后登基,他的污名也洗不掉了。
蘇傾聽完,短暫驚訝過后,心里竟也并不意外。直至如今,經歷了種種,無數次后悔當初的決定,若當初一心要嫁給封黎笙,即使當不皇后,那也還是養尊優的皇妃……
到太子看過來的冷然視線,慌忙收回心神,問:“殿下打算何時行?”
“今晚子時!”
說完他擱下茶盞,不客氣的嗤笑:“又在后悔當初沒嫁封黎笙了?
蘇傾,有時候我真好奇,是誰給你的自信,認為天下男人你可以隨便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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