詫異之余，姜予安去看了一眼西爾斯城現在的時間。

 國和西爾斯城差七個小時，這邊時間是夜里十一點，那邊正是下午快傍晚的時候。

 按照ellen的作息時間，他也應該是上午睡覺，下午和晚上開始瘋玩的。

 且西爾斯城也沒有什麼玩的地方，大多時候他都是在跟著傅聿城理事，要麼就是刷手機上的短視頻，無聊得要死。

 不可能不回消息的。

 除非就在忙。

 這個時間撐著傷的子也要回西爾斯城……

 姜予安忽然生出一些不好的預。

 沒給ellen打電話，轉而找到傅聿城的電話，直接撥了一個視頻通話過去。

 那邊沒接。

 姜予安把手機擱到一邊，只能告訴自己暫時不要多想。

 也許ellen回去就是簡單理一點事，畢竟回國也那麼久了，西爾斯城那地方又，沒個核心人坐鎮指不定了什麼樣子。

 至于這會兒沒接聽電話，估計就是在忙。

 而傅聿城……理由可更多了。

 昨天才剛把人罵走，指不定今兒還在氣頭上。

 再者傅聿城剛接手傅氏，他指不定是比ellen更忙的一個人，否則也不會讓本應該在醫院躺著的人回去。

 夜靜謐。

 姜予安看著窗外，心再也靜不下來。

 倚靠在窗邊的懶人沙發上，腦海里的思緒錯綜雜。

 有這四年在西爾斯城生活的點點滴滴，沒有邏輯規律地涌現在腦海里；

 也有今天午后夢中夢到的那些場景，暗無天日、一無際的深海，溺水的窒息慢慢將的脖子收……

 還有一些奇怪的場景。

 姜予安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

 知道沒有睡著，像是做夢一樣的覺。

 腦海里的畫面很真實，可惜看不清。

 夢到自己在深林里行走，被荊棘劃破皮，走了很長很長的一段路，好像還扛著一個人……但一會兒畫面又轉到被男人救起，在水里被石頭劃傷，他抱著昏迷中的自己也走了很久。

 姜予安試圖在夢里看清男人的臉，可惜一片模糊。

 再往后，便是一個巨大的籠子，像是一只了傷的，被關在牢籠里面，周圍的人點著篝火，圍著的鐵籠大笑，還沖吐口水。

 后來這些人都死了。

 又好像都沒死，全部逃出去了。

 但地上都是。

 全都是。

 姜予安從夢中驚醒。

 倒也不是被夢里的畫面給嚇醒，而是放在旁邊小桌上的手機忽然響起，吵鬧的聲音把從沉甸甸的夢里拉回現實。

 按了按有點發疼的腦袋，抬手把電話拿起。

 是傅聿城打來的。

 但不是視頻，而是微信語音。

 姜予安有點意外。

 一般況下，傅聿城給都是打電話的，要麼就是直接撥打視頻通話，從來不會做這樣的無用功。

 倒像是在掩飾什麼。

 直接掛斷。

 然后撥了視頻通話過去。

 幾秒后，姜予安都要以為那邊要掛斷了，視頻總算接通。

 手機屏幕里顯出傅聿城那張俊容。

 是與傍晚時坐在側的男人極其相似的面龐。

 如果不是屏幕里面的男人帶著笑，表現出來的氣質與另外一位截然不同，姜予安都要以為他們是同一個人。

 “怎麼了安安，這個時間，你在國外還不睡覺？”

 男人調侃的笑音響起，帶著些許打趣的意味。

 姜予安沒急著說話。

 傅聿城看了有一會兒，又問：“怎麼了？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要的事嗎，還是說……”他故意打趣，“還是說安安想我了，你這個時間點打來電話，真的很像查崗的，知道嗎？”

 放在平時，姜予安一早就撂下他的通話。

 拿什麼開玩笑，偏偏拿這個。

 可此刻姜予安心中存了懷疑的種子，覺得傅聿城這樣說，就是故意讓主惱怒地掛斷電話。

 姜予安靜默地看著手機鏡頭。

 屏幕里面平日里一貫隨意的男人這會兒幾乎把鏡頭懟在臉上，只能看到他的腦袋，毫不會像往日打通視頻時把手機隨便擱在哪兒，想看他周圍有什麼就能看到什麼。

 他大概自己也是不習慣對著鏡頭的，導致手機鏡頭有些晃。

 姜予安忽然出聲：“傅聿城，你現在還在海市嗎？”

 屏幕里面的男人眉心一跳，隨后扯出一抹漫不經心的笑容，“那不然我還能在哪兒？”

 姜予安抿了抿，“你把鏡頭轉過去給我看看。”

 對面沒。

 片刻之后，他輕笑了一聲，“安安現在變得聰明了呢。”

 已經被拆穿，也沒有再哄騙的必要。

 傅聿城本就是隨意的格，自然不會為了一個謊言繼續撒謊再圓下去。

 他把手機架在桌上，鏡頭里顯出房間背景。

 是他們在西爾斯城的別墅，里面的裝潢正是傅聿城的書房，姜予安頭一年傷勢沒有好全，需要坐在椅上，幾乎就在這個房間里出度過，讀完一本有一本書籍。

 再后來，就再沒進來過了。

 書房里的書籍都看完，里頭又放了很多重要的文件。

 傅聿城雖然不避諱，但覺得人得有自知之明。

 而且在行能力已經恢復的況下，往外跑更符合的格。

 此刻視線再出現悉的場景，姜予安自然是意外的。

 片刻之后，回神：“你怎麼也回西爾斯城了？是出了什麼事嗎？”

 傅聿城揚眉，“什麼也？我回來的消息，是ellen給你說的？”

 姜予安搖頭，“沒有，我并不知道你也回去了，ellen那邊是我看到他發的朋友圈。”

 傅聿城輕輕‘嘖’了一聲，暗罵那個臭小子。

 他對朋友圈這種東西不興趣，尤其是最近接手傅氏之后，又加了不公司里面的人，更是沒有興趣再點開那個東西。

 只有無聊的時候想起來，才直接從姜予安的主頁點進去看看，今天又發了什麼。

 小姑娘還是和以前一樣有分，這幾天的吃喝玩樂基本上都曬出來，人看了覺得心很好。

 至他于這片廢墟之都時，看著分出來的照片，會覺得這個世界……也沒有那麼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