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曾北的話,秋落再次怔住,臉頰越發滾燙起來。
明明曾北跟說的是讓曾瑜跟拜師學藝的正經事,可他突然輕下來的嗓音,還有與說話時的商量語氣,讓秋落心跳突兀的加快起來,氣息也不穩了。
的心里竟然生出一種曾北要將他的兒托付給照的錯覺,好似曾瑜了的兒一般。
這個念頭一起,秋落將自己嚇了一大跳。
——不會的,曾北怎麼會想要將兒送給養呢,絕不會有這種可能……
在心里不住的安自己。可下一瞬,又想起昨晚曾瑜睡夢中,抱著的胳膊不放,還喚‘娘’的形來。
當即,秋落的心就慌了,有種被騙上賊船的覺,本能的就要推辭拒絕。
可不等開口,曾瑜歡喜的聲音已從門傳了出來。
“多謝阿爹,我終于可以跟著師父學習武藝了。”
說罷,竟是規規矩矩的跪下,朝秋落行禮,恭敬道:“師父,請徒兒一拜。”
秋落不知所措,只得先上前扶起曾瑜,道:“你不舒服,不能在地上跪著,快起來。”
曾瑜就著的手站起,甜甜笑道:“師父放心,我以后一定會跟著你好好學習武藝的。”
曾北也對秋落揖了一禮,鄭重道:“小頑劣,以后還要麻煩你嚴加管教,關于拜師的束脩,明日我會親自奉上……”
秋落穩了穩心神,對曾北道:“曾大人,我是皇后娘娘的近侍,等娘娘坐完月子,我就要隨娘娘回宮去了,實在不便教導令千金,曾大人還是為曾姑娘另覓師父吧。”
說完,不等曾北開口,曾瑜已正道:“師父,我可以隨你進宮去,還可以同師父一起,伺候皇后娘娘。”
曾瑜此言一出,秋落再次怔住。
卻是沒想到,小姑娘為了學武藝,竟然愿意跟進宮?!
而曾北比秋落更吃驚,他萬萬沒想到,兒小小年紀,為了學武藝,竟有這麼大的決心。
他不敢相信的看著兒,不舍道:“阿瑜,你可知道,若是你跟著師父進了宮,你就見不到爹爹了,你舍得嗎?”
曾瑜卻偏著腦袋不以為然道:“我留在家里,一天到晚也難得見到阿爹一面,還不如跟師父進宮去。”
聞言,曾北臉悻然,雙眸里不覺涌現深深的愧疚之。
這些年,他忙于公務,確實對兒疏于陪伴和照顧,也難怪兒寧肯跟著秋落進宮,也不愿意呆在家里了。
但心里,他還是舍不得兒,畢竟年紀太,讓進宮去,他如何放心?
而先前他答應讓兒跟著秋落學藝,一半是為了如了兒的心愿,有一半也是為了他自己。
昨晚與秋落喝酒,他覺得特別開心。
他有許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這些年,他過得實在清苦,所以他想,若是秋落能當兒的師父,就會經常往來他的府上,這樣,他就可以經常與一起喝酒了。
但若是兒跟著秋落進了宮,這樣一來,不止兒他見不到了,他想多個酒伴的愿想也落空了……
想到這里,曾北彎下子對兒道:“你可以舍得阿爹,那祖母與外祖母你也舍得嗎?”
曾瑜是曾老夫人和田老夫人一起照顧長大的,自是非同一般。
果然,一聽父親提到祖母與外祖母,曾瑜臉上頓時顯出不舍來。
正在曾北要松下一口氣時,沒想到曾瑜想了想,還是執意道:“皇宮出來,離咱們家并不遠。若是我想祖母們了,就出宮去看們,這并不耽擱我跟師父學藝的。”
曾北再次被堵住,不覺向秋落看去,看求救。
秋落對曾瑜道:“曾姑娘,進宮一事,非你我可以做主,且宮規嚴謹,一舉一都有管束,做錯事也要罰,并非你想的那般簡單。”
曾北也連忙隨人附和道:“你師父說得對,進宮的管教嬤嬤可嚴厲了,以你的子,只怕天天要挨嬤嬤的板子的,到時,連阿爹求都沒用的。”
兩人一唱一合,倒是將曾瑜嚇退了,小姑娘面上出難來。
見此,秋落連忙對曾北道:“曾大人是來接令千金回府的吧,既然曾姑娘沒事,我便不久留了。”
曾北本想留下來與多說幾句話,但又怕兒又反悔吵著要跟秋落進宮去,于是連忙應下,帶上曾瑜去前面拜謝陸晚與夏氏,父二人就離開了鎮國公府。
上了馬車后,曾瑜就悶悶不樂起來。
曾北自是知道為何不高興,不由道:“要不,阿爹另給你尋個武師父?”
“我不要!”
曾瑜想也沒想就一口打斷,紅著眼睛道:“我就要跟秋落學。”
說罷,又道:“為何阿宥他們可以跟秋落學,我就不可以?”
曾北耐心解釋道:“大殿下他是皇子,自出生起就住在宮里,自是不同的……”
“那可以讓秋落出宮來我家里教我啊……”
曾瑜還是不死心,扯著曾北的袖子可憐的求道:“阿爹,你不是說你與皇上是最好的朋友嗎,你去求求皇上,讓皇上下旨,放秋落出宮,住到我們家里來……”
曾北:“秋落是皇后的人,怎麼能住到我們家里來?”
曾瑜卻道:“祖母不是說要給我尋個母親嗎,那就讓秋落給我做母親好了,這樣,嫁給阿爹,以后就能長久住到我們家里教我武藝了……”
“你……你胡說什麼?”
曾北被兒的話驚到,語氣也不覺拔高,繼而臉上火燒火燎的紅了起來。
曾瑜見父親似乎生氣了,也就不敢再說了,耷拉著小腦袋坐著。
車廂里安靜下來,可曾北的心思,卻被兒方才的話帶了,一直平復不下來……
送完兒回家,宮里傳旨,李翊召他進宮議事。
曾北進了宮,待事商議完畢,大家告退離開,曾北卻磨磨蹭蹭的留到最后。
龍案后,李翊抬眸睨了他一眼,問道:“怎麼還不走?想留下來吃飯?”
曾北順勢涎笑道:“正是,好久沒和皇上一起吃飯喝酒了,下甚是想念……”
李翊涼涼打斷他,“有話就直說,繞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