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溫瀾在應下江景辭,考慮兩人是否往的時候,已經有了很明顯的取舍。
在上從來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說是考慮,其實已經有了和江景辭試著往的想法,卻暫時說服不了自己罷了。
此時的江景辭比吃飯前還張,因為明天這個時候,溫瀾將會親口宣布他徹底出局還是繼續留下。
兩人按照導航找到了tt供貨商的一號展廳。
溫瀾下車時,江景辭把座椅往后調出一個可以睡覺的弧度,笑道:“你忙你的,我繼續做我的‘專職司機’。工作的時候專心點,不用考慮我無不無聊,該不該吃飯休息這些七八糟的事兒。”
“好的,江——”溫瀾說著立馬打住,把“先生”兩個字兒咽下去。
江景辭雙手枕在腦后,后背倚靠在車座上,凝住溫瀾的眼眸中閃爍著星。
溫瀾和他對視了不到五秒鐘,就垂下眼簾,疾步走進展廳的口。
直到纖細的背影徹底看不見,江景辭的視線才收回來。
急促的手機來電驅散了他心間的旖旎。
看到上面的備注是“謝宴聲”,他沒有接,直接把手機調靜音扔在儀表臺上。
手機屏不停地閃爍,他最終還是拿起,看都沒看就點了接聽鍵。
“老江,恭喜恭喜,是不是快要和瀾瀾確定關系了?”周翹輕快的聲音傳他耳中。
他未語先笑,“早著呢。”
“瀾瀾允許你陪著,就已經把你當往的對象了。”周翹安道,“在上一段婚姻中到的傷害和打擊太大,你多點耐心。”
“明明還沒開始,我就已經患得患失了。”江景辭欠了欠子,嗓音惆悵盡染,“如果對我一直拒絕,我就死心了,但現在卻給了我希,這種希對我來說很渺茫。”
“真想不到,在風投圈叱咤風云的江景辭,在一個人面前就慫了!”周翹笑著打趣道,“瀾瀾只要答應和你往,肯定會好好和你下去的。記住,千萬不要把哄弄人的小伎倆用在瀾瀾上,只要拿出你的真心就夠了。”
江景辭長長吁了口氣,“周翹,你與我說實話,現在和沈毅到底是什麼關系?”
“我覺沈毅還著瀾瀾,但瀾瀾對沈毅只是摯友間的關心,早就沒有男之了。”周翹回道,“沈媽媽以前對瀾瀾很好,沈家出事后,瀾瀾雖然沒離婚,但也幫著沈毅忙前忙后。”
江景辭意味深長地“哦”了聲。
溫瀾從展廳出來的時候,是三小時之后。
此時正值傍晚,夕漫天,及腰的長發被晚風吹拂,映江景辭眼中,就是一副彩濃郁的油畫。
連著敲了好幾次車窗,江景辭才回過神來,把車解鎖。
這次,溫瀾又抱了兩本厚厚的面料冊子,江景辭急忙起接過。
上車后,溫瀾邊系安全帶邊笑著問:“剛剛睡著了?”
“睡著了。”江景辭眼底閃過一抹喜,“還做了個夢。”
怕江景辭再說出不想聽的言語,沒有再問。
回市區的路上,兩人不不慢地聊了一路。
江景辭說話沒有謝宴聲隨意,每次挑起一個話題,都不會給任何難堪。
只要看出有點難為,就急忙話鋒一轉,不知不覺中,兩人的聊天比上午隨意了很多。
回到酒店的時候,兩人已經能像個老朋友一樣開開玩笑,互相調侃了。
江景辭試探著問了句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說太累了,想早點休息。
盡管江景辭有十二分的不舍,但還是禮貌地和溫瀾道別,離開了酒店。
溫瀾回到房間,洗了個熱水澡就盤坐在床上,翻著布料冊子,用筆在每一份布料旁邊做著標注,并在微信中拍給周翹。
其實周翹此次派來上京,是為了讓暫時遠離江城,避開“車震門”的詆毀,定布料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說辭。
溫瀾卻不想浪費出公差的時間,連帶tt夏秋所需的料都看了個七七八八。
周翹的微信電話打過來,開口就笑著勸:“不要這麼拼,在上京就好好生活吧!吃吃喝喝,四轉轉,就當采風找靈了。”
“已經看了兩家供貨商,再待個兩三天我準備回江城了。”溫瀾放下手中的布料冊子,倚在床頭。
“還是在上京多待幾天吧,這兩天回來又有你鬧心的!”周翹嘆著氣勸道。
好奇地問:“又怎麼了?”
“還不是謝渣渣和姓程的小賤賤!”周翹話音中著厭惡,“兩人這兩天鬧騰得正厲害,你千萬別回來,否則把你牽扯進去就糟了。”
“他們怎麼個鬧騰法,說來聽聽?”溫瀾瞬間來了興致。
周翹慢悠悠地說:“程霓嘉服安眠藥自殺,在醫院搶救了十多個小時才逃出鬼門關。現在正尋死覓活,謝宴聲娶進門呢!”
溫瀾的心瞬間就沉下去,頓了頓,道:“謝宴聲什麼態度?”
“謝宴聲好像不太樂意。剛剛在我爸那邊吃的晚飯,我爸說,謝老爺子和謝夫人已經明確表態,如果謝宴聲敢娶程霓嘉進門,就和他斷絕父子關系。”
周翹慢條斯理地繼續勸道,“好不容易等到謝渣渣和程霓嘉決裂,你就乖乖待上京好好看戲,這陣子都別回江城。”
“說的也是。”溫瀾倒吸一口涼氣,卻沒有任何看戲的喜悅。
“我一直以為謝宴聲和我離了婚,會把程霓嘉娶進門,卻發現離婚后,他和程霓嘉的來往卻了。”
“男人嘛都賤,沒離婚的時候惦記著姓程的,離了婚,又惦記著你!不是有句話——‘妻不如妾,妾不如,不如不著’——”周翹咯咯笑起來。
這時,溫瀾手機中有個來電跳出來,是溫瑾胤的。
和周翹說了再見,手指抖著點開了接聽鍵。
“我剛到上京,見個面吧?”溫瑾胤沉的嗓音,令脊梁骨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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