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聲話落,那頭的江景辭愣了愣,“抱歉,我沒聽懂謝先生的意思。”
“我太太銀行卡上有江先生的兩筆轉賬。”謝宴聲覺得江景辭是個聰明人,沒有再往下說。
“謝先生問我,倒不如去問謝太太更直接。”江景辭未語先笑,“我是做什麼的謝先生很清楚,和謝太太有資金往來,謝先生一想便知會是什麼原因。”
謝宴聲也附和著笑了聲,“我太太的首飾細加一起也值不了兩百萬,我想知道,江先生的兩百六十八萬是怎麼算出來的?”
“雖然謝先生和溫瀾是夫妻,但家有家法,行有行規,我不能向外人關于易的任何信息。”
“那就說一下三萬兩千八那筆錢。”謝宴聲眉眼間已沒有任何溫度。
“我太太先給一家運品牌店轉了同樣數額的錢,兩分鐘之后,江先生就給我太太轉了一筆同樣的錢,這,不會是巧合吧?”
江景辭陷沉默。
他把戒指借給溫瀾,被謝宴聲丟了,溫瀾出于愧疚搶著為江冠付了服錢,他過意不去又轉給了溫瀾。
如果與謝宴聲實話實說,溫瀾賣婚戒的事兒就會曝。
如果不說,謝宴聲肯定會把兩人的關系和曖昧扯到一起。
“我太太為你買運裝,你不想讓破費,又把錢轉回去。我很好奇你倆什麼關系?”謝宴聲的嗓音幽冷又犀利。
結婚兩年來,溫瀾只送過他兩件襯衫兩條領帶。
還是前陣子他過生日,向溫瀾死皮賴臉蹭來的。
只要想到溫瀾替江景辭買服,他的心口就像被了一刀。
“我還是那句話,行有行規,只要是牽扯到客戶私人信息的都不能說。”江景辭慢悠悠道,“我和謝太太萍水之,既對得起天地良心,又對得起謝先生。”
“既然你和我太太之間是清白的,為什麼不能解釋一下那三萬塊?”
如果溫瀾之前沒有給那家運品牌店轉錢,他就信了江景辭的話,但現在……
“溫瀾現在還是謝先生的妻子,謝先生就該給該有的信任。把一個妻子到賣掉首飾細的份上,謝先生也該好好反思了。該說的我也說得差不多了,再見。”
江景辭掛了電話。
謝宴聲把手機扔到茶幾上,閉上眼。
刺耳的來電再次把他拉回現實。
看到是程霓嘉,他沒有接。
第三次來電響起他才點開,不耐煩地“喂”了聲。
“宴聲,告訴我,沈清風和季長天的事是不是你搞出來的?”程霓嘉緒有些激,“長天地產馬上就要破產,連小姨都被牽扯進去了!”
“管好你自己就行,其他的事別手。”謝宴聲冷呵道,“真不行,我再給你一筆錢,帶著程橙回臨城吧。”
“我不回臨城!”一向溫小意的程霓嘉忽然激起來,“是不是溫瀾向你施了?”
謝宴聲神冷淡,薄輕啟,“擺正你的位置,見好就收吧。”
“我的位置?”程霓嘉淺笑了聲,“我也很想知道,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麼位置?七年前,如果不是為了救你,我又怎麼會——”
“那就來個一口價吧!”不待說完,謝宴聲已厲聲打斷。
“你覺得,我圖得是你的錢麼?”程霓嘉笑著笑著就帶了哭腔,“天底下也就我這個傻瓜,會為了心的男人——”
謝宴聲聽不下去了,憤然結束通話。
程霓嘉的哭聲縈繞在他耳邊,久久沒有散去。
溫瀾開車回到藍水灣,先把手機卡進以前用過的手機中。
上面有江景辭的好幾個未接來電。
忽然有了種不好的預兆。
電話撥出后,江景辭溫潤的聲音很快傳來:“說話方便麼?”
“嗯”了聲。
“謝先生已經通過你的銀行卡易明細,查到我這兒來了。”江景辭語氣平靜得沒有任何起伏。
聽到這兒,坐不住了,焦灼地問:“那枚戒指?”
“我只含蓄地說了首飾細,沒有提戒指。但謝先生心細如發,一直在揣那筆三萬兩千八的轉賬。”江景辭如實相告。
“謝謝你江先生。”溫瀾愧疚地說,“對不起,又給你帶來了不必要的麻煩。”
“不說這些了。”江景辭愣了片刻,話鋒一轉,“你和謝先生走到哪一步了?”
“他現在還是不肯簽字。”溫瀾頹敗地應了句,“估計年后就差不多了。”
江景辭輕輕“哦”了句,尾音帶了些許惆悵。
“江先生,那枚戒指——”溫瀾著頭皮道,“我還是趕把錢轉給你吧?”
“過幾天再說。否則謝先生知道了,又要與我打電話了。”江景辭話落,主結束了通話。
溫瀾聽著耳邊傳來的忙音,對江景辭生出種莫名的好。
這種好亦兄亦友,無關風月,卻又令心安。
這一夜,輾轉難眠。
腦子里一會兒是季敏心,一會兒是沈母。
江城財經網滿是溫氏資金鏈斷結,舉步維艱的新聞。
原以為溫瑾胤幾天前會向妥協,讓去見季敏心,但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躺床上,一遍遍對自己說“不會有事的”,溫瑾胤只是在試探的底線,不會真的給季敏心停止治療!
把注意力從季敏心上收回,又想到了那枚鉆戒。
聽江景辭的意思,本不想要錢。
現在戒指找不到,就算給江景辭兩百萬,這個人算是欠下了!
天快亮的時候,溫瀾剛合上眼,就被周翹的來電吵醒。
“不好了,瀾瀾!沈媽媽凌晨的時候跳樓自殺了!”周翹的聲音凄楚萬分,“你快點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去省城!”
“什麼?”溫瀾的手機“啪”地一下落在床上。
“沈媽媽被帶去省城問話之后——自殺了!”周翹崩潰地說,“現在沈毅邊沒有什麼親戚朋友,我們趕過去。我現在已經快到藍水灣了!”
這一刻,溫瀾的大腦一片空白,耳鳴聲不停地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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