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正在與一個警察說話,看到后就朝走過來。
他走向時就像走向一個有過集的普通人。
這其實比他怨恨更可怕。
這一個月里,夜深人靜溫煙想顧珩想得最狠的時候,甚至想過他要是恨怨就好了,那樣最起碼他的心里還有一的位置,他還能記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像個陌生人。
顧珩在溫煙面前站定,溫煙抬臉看著他,與一個月前相比,他的應該是養好了,也沒原來那麼瘦了,周的氣質清貴不凡。
顧珩隨口問:“來做筆錄?”
“嗯。”溫煙極力克制,可目還是落在他英俊的臉上舍不得離開。
心里想著他,見到他自然是高興的,但是見到他,心里還有再也不能擁有的痛,這段時間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堅強也跟著土崩瓦解,看到他,整個人難過又脆弱,有一種想要挽回的沖。
但忍住了。
想,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顧珩,絕不會原諒自己。
且也沒資格挽回。
顧珩的目落在臉上,他的注視總是給人一種迫,以前溫煙總覺得怕他,但與現在相比,覺得以前還是有點恃寵而驕的,現在才是真的覺得張。
他看了幾秒后說:“你看上去氣好了許多。”
溫煙的確實比以前好一點了,氣也跟著好許多。
然而不等溫煙說話,顧珩又說:“這段時間太忙了,一直沒有找你,明天有時間的話,我們把離婚協議簽了再去下民政局?”
他說完等回答,漆黑的眸如寒潭般深不見底,沒有人能看出他在想什麼。
溫煙心口發。
最近雖然有所好轉,但醫生并不讓下床太久,還是說:“我有。”
即使知道就算不去,顧珩也能給弄本離婚證出來。
但想這可能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了,舍不得不去。
顧珩見答應跟約了時間后又問:“怎麼來的?我讓人送你?”
溫煙知道他這是沒話跟說了,沒說自己怎麼來的,只說:“不用麻煩,我自己回去。”
轉一個人出了警局,出去后,到無人的角落里靠著一棵樹著氣緩了一會兒才拿出手機車。
正好出來了,沒立即回家,又去醫院做了一次檢查。
檢查時,醫生說雖然況還是不太好,胎兒也偏小,但這段時間臥床保胎還是很有效。
塊在一點一點變小,以前宮腔里的塊大的都把胎兒擋住了,這次來能看清了。
溫煙也是第一次看到初有人形的寶寶,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
寶寶看上去手小小的,腳也小小的,整個都小小的趴著。
拿著報告單,很想第一時間去跟顧珩分。
這一次到警局,不僅是給警察代了事,也從警察這里得知了一些不知道的事。
就比如顧珩之前下牛里給吃的藥不是神類藥,而是保胎藥,至于師姐騙,是因為師姐被林綰和鄒明洋威脅了。
所以就算是顧珩真的給預約過人流,他一開始也是想要這個孩子的。
溫煙能猜到他為什麼突然不要了,因為在步行街說的那段話。
但又不能去找他,不能告訴他孩子還在,不想他因為孩子勉強自己不和離婚。
不想用孩子綁住他。
也看得出顧珩已經放下了,想如果他喜歡孩子,以后會有很多人愿意給他生的,他看似冷酷無,但其實是一個很有擔當也很顧家的男人,他一定會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溫煙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心里一刺,掉眼角的淚,深呼吸讓自己振作起來,看著圖像上的小寶寶,心里無聲地告訴他,“爸爸也是喜歡你的呢。”
......
第二天上午九點多的時候,顧珩派來的車停在家樓下。
溫煙下去坐進車里,被送到了一家咖啡廳。
溫煙進去時,顧珩和他的律師已經在里面等著了。
顧珩讓坐下,問要喝什麼。
溫煙只要了杯白開水,點完后又跟顧珩解釋,“最近睡眠不好,不能喝咖啡。”
從律師手中接過離婚協議的顧珩聞言看一眼,漆黑的眼睛,淡漠又銳利。
就這一眼,溫煙就開始后悔,的解釋是多此一舉。
其實顧珩已經不在意喝什麼,也更不會探究為什麼會喝白開水,更不會猜到是孕婦。
不過顧珩沒說什麼,他把離婚協議遞給,“你看一下吧,如果沒問題就簽了,有問題的話,律師就在這里,隨時都可以改。”
溫煙接過去,顧珩的目只在臉上停留一瞬就移開,拿起水杯喝著水等。
溫煙拿著離婚協議大概看了下,顧珩分給許多東西,房產存款車還有專人打理的店鋪,再來十個溫煙花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那種。
就算顧珩讓凈出戶也不會說什麼,但他給的,也不會矯地說不要。
如果這次肚子里的孩子能順利生下來,還要養孩子。
沒多存款,且以現在的狀態,生完孩子后,舞蹈肯定也不能保持以前的水平了,怕不能給孩子最好的。
但他又額外給了隆潤的份,如果收下,每年的分紅都足以讓為小有名氣的富婆。
溫煙把協議又遞給他,“其他的都沒問題,但我不要你的份,我從來沒有幫到你的工作。”
不僅如此,他們的婚姻,彼此快樂的日子很。
顧珩咽下口中的水,結在薄薄的皮下上下,他問:“你怎麼知道你沒有幫到我?”
“我什麼時候......”
顧珩笑,“我一開始沒想過去爭這些東西。”
溫煙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話中的意思,他是為了才去爭的。
溫煙心口的悶堵更加嚴重,有一種想要窒息的覺,沒再說什麼,快速簽下自己的名字。
既然一切都定局,只想快點結束。
簽完后,顧珩同坐同一輛車去民政局。
看到民政局的那一瞬間,溫煙心里痛到了極致,頭重腳輕地跟著顧珩走。
突然小腹也刺了下,抬手捂了一下。
顧珩看到,“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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