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云下了這個決心后，再看到溫煙折騰顧珩就沒那麼氣了。

還心平氣和地跟溫煙說只要能消氣，讓做什麼都行。

能夠發出聲音的溫煙聞言看向，冷聲說：“你去自殺啊。”

沈靜云有被眼神里天真的冰冷嚇到。

那讓沈靜云想到小孩的眼睛，清澈無暇卻又因不知生死含義而無所顧忌。

沈靜云本能地想回懟一句，但又不敢，總有種下一秒溫煙就會把刀了的覺。

這天夜里，溫煙覺得自己很不對勁。

最近已經不必借助安眠藥就能睡著，但今晚，遲遲睡不著，不是因為焦慮，不是因為痛苦與仇恨。

而是因為一種難以啟齒的原因。

短短時間里，溫煙在被子里翻了好幾次。

沈靜云住進來后，顧珩又淪落到沙發上，他自己主要回來的，能夠氣到沈靜云，溫煙也沒有管他。

溫煙翻的靜在黑暗中落進他的耳朵里，他問：“睡不著？”

他的聲音在黑暗中讓溫煙想到重金屬，低沉磁，格外好聽。

對于此刻的溫煙來說，顧珩無疑是在勾引。

溫煙蹙了蹙眉，又翻了個將被子裹了點沒有理顧珩。

深吸幾口氣忽略心里的異樣，強迫自己靜下心來睡覺。

時間拉得很慢，幾分鐘對于溫煙來說像幾小時一樣漫長，又有了煎熬的覺，縷縷的悶痛在心口蔓延，也因此真的變得平靜，過了一會兒，睡著了。

但這一覺，還是做了個不能給人講的夢，醒來時滿頭大汗。

在樓下健房跑步機上跑完步回來的顧珩一眼就看到溫煙的滿臉紅的樣子，愣了一下，“發燒了？”

說話間，顧珩就走過來，出手要一的額頭。

還沒到，他上屬于男人的熱氣就先散進溫煙的呼吸里，溫煙猛地偏頭躲了一下，“我沒有。”

聲音沙啞糯，跟沒睡醒似的，和兇兇的表一點也不撘。

顧珩轉去找了額溫槍過來，攔住了從床上下來要進衛生間的溫煙。

溫煙覺得他是多此一舉，冷著臉要繞開他往前，顧珩擔心發燒沒跟廢話，一只手從后摟住把固定在原地，另一只手拿著額溫槍在額頭測了一下。

顧珩速度很快，沒想到溫煙回過來反應大的要跟被綁架了一樣，兇地踩了一下顧珩的腳后氣沖沖地進衛生間，而后砰的一聲摔上門。

顧珩只當是不想他到，他也沒覺得不高興，看了一眼額溫槍上的數字確認沒有發燒后，就沒再管。

溫煙進了衛生間后，直接站在洗臉池前，用涼水洗了把臉，臉上的溫度逐漸降下來，溫煙整個人輕快不。

抬頭看著鏡子里臉紅撲撲的自己，眉心蹙。

就在剛剛被顧珩抱著的時候，竟然會有留的覺。

以前溫煙是啞吃黃連，能發出聲音后，遇到不順心都會直接懟回去，又加上很信任現在這個讓功開口說話的心理醫生，的心理狀況好了很多。

的藥量開始減，且都換了副作用較小的中藥。

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是不是因為藥換了的原因。

從衛生間出去后，顧珩不在，快速把服換下來，而后拿著返回衛生間把它給洗了。

過了會兒，保姆過來下樓吃飯。

顧珩與前后腳下來。

沈靜云怕自己被氣死是不跟他們同桌吃飯的，餐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平時就算沈靜云不在，溫煙也會鬧騰一下，因為知道有人會把做了什麼告訴沈靜云。

但今天早上沒有，只是坐到離顧珩稍遠的位置安靜地吃飯。

顧珩有些意外地看著。

溫煙發現，心里不舒服，“看什麼？就這麼想伺候我？”

“是啊。”顧珩順著的話說：“不讓伺候了我還覺得不習慣。”

溫煙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咬了咬牙，冷聲說：“賤。”

顧珩眼神黑漆漆地看著他，角噙出一抹笑。

溫煙喝粥的作一頓，心底生出些異樣，又說：“惡心。”

顧珩并非不會被的話刺痛，他眼底劃過一抹黯然，語氣平靜地對溫煙說：“忍著。”

溫煙把碗放下來，不吃了，起就要拿包離開。

顧珩攥住手腕，“我送你。”

溫煙用力掙他的手，知道他不會讓自己走，指了之前那個送過的保姆，“讓送。”

的況才有所好轉，顧珩也不想太，就示意保姆去送。

出了門，在溫煙心頭的郁結稍稍散去一點，覺自己這會兒也好了。

但沒想到，到了舞團，連跟男舞伴都沒辦法太近距離接。

慌掙男人的手往后退，男舞伴奇怪地看著。

溫煙都不好意思直視他，都不知道怎麼會這樣，覺就像一頭狼，想要把他吞掉。

接下來這一天的工作都有些心不在焉。

想要問一下醫生是不是藥的副作用，但即使已經很信任他，可面對這種尷尬的事，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晚上下班后，顧珩來接溫煙時，發現與前幾天戰斗力滿滿的相比，今天的格外無打采，像是爽打了茄子般靠在車窗上，頹得不行。

等紅燈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地手過去探一下的額頭。

涼涼的覆蓋著溫煙的皮，涼意滲進去，溫煙這次沒有立即推開，靠在車窗的腦袋緩緩轉過去，看了一眼顧珩。

顧珩正認真地用手掌的溫度，猝不及防地對上漉漉的目。

溫煙是一個病人，顧珩不想往某些方面想，

但他現在沒有辦法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