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正好是周末,顧珩在書房電腦前理工作。
溫煙把本子舉到顧珩面前,顧珩掃了一眼寫的容后繼續看向電腦屏幕,沒理。
溫煙靜了片刻抬手去合他電腦。
顧珩攥住的手腕,開口說:“里面的東西很重要。”
溫煙聽到他這麼說,立即抬起另一只手將電腦揮落到地上,電源線繃著拉的很長。
顧珩抬眼看。
溫煙眼里只有故意激怒他的挑釁。
顧珩攥著的那只手用力一扯,溫煙就被直接拉到他上。
溫煙掙扎了一下沒下去,抬手掐他手臂,他手臂邦邦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覺不到痛,還若無其事地弄了弄后背上的頭發,而后扶著的腰問:“知道自己現在像什麼麼?”
溫煙微滯,瘋子嗎?
顧珩目深沉地看著微微發紅的眼眶,“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孩。”
溫煙睜大眼睛,又覺得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很氣惱。
顧珩了明顯很氣的臉,“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有這麼皮?”
他淡淡的聲音里流出不易察覺的寵溺。
溫煙蹙著眉,打了一下他的手。
顧珩笑了一下,靜靜看片刻后收起笑容,“你媽媽的死沒那麼簡單。”
溫煙愣了一下后,腦子里只有“不信”二字。
如果真的沒那麼簡單,他這段時間為什麼對的所作所為沒有底線的包容?
他為什麼不早點解釋?
對他現在的詭辯痛恨又惡心,一刻都不想跟他挨在一起,冷著臉要從他上下去。
顧珩沒有強迫的意思,松開手放了也跟著起,經過溫煙走了幾步俯把地上的電腦撿起來。
因為電源線的拉力做了緩沖,摔得并不嚴重,拿起來屏幕還亮著。
溫煙心里不高興,就想破壞掉,又沖過去,顧珩橫起一只手臂就輕松把擋住,側把電腦放回原位。
他回頭倚在桌邊看著溫煙,語調波瀾不驚,“你想去顧家可以,但你別忘了你還有人在我手里。”
溫煙知道他的意思,他不讓對沈靜云有任何實質的傷害。
即使說過不會再對他有期待,可他對沈靜云的維護仍讓溫煙悶,仿佛呼吸都要在下一秒斷絕。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忽然被敲響,外面傳來保姆的聲音,“顧先生,您母親來了,讓人拉了行李箱過來,說是要在這里住下。”
顧珩側目看向門口的方向,漆黑的目晦暗不明,“你同意麼?”
他問的是溫煙。
溫煙沒理他,拉開門出去就看到樓下指揮著人把東西拉進來的沈靜云。
顧珩也出來下樓。
沈靜云看到顧珩,叮囑傭人小心別把東西壞了后就走向他,“你和不回家住,我來和你們一起住總可以吧?”
今天早上顧珩在電話里明確跟說了他們不回去。
自己想了半天,想出這麼個主意。
他們不回去,可以過來。
看著面無表的顧珩,又害怕他趕走,“我是你媽,你對我是負有贍養義務的,你要是趕我走,我就去找料,最近不是在舞蹈圈很有名嗎?那我就讓所有人知道,是怎麼待丈夫和婆婆的,到時候我看還怎麼頂著那張單純無害的臉跟男人來。”
沈靜云是來求和的,這麼說是因為沒有看到溫煙。
但溫煙在樓統領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這一刻,溫煙好恨為什麼說不出話,有好多的話想說,但只能憋著。
憋著聽最討厭的人在面前對惡言相向。
手搭著圍欄,指甲都快陷進去。
眼睛往四周看,忽然就看到沒關門的書房里顧珩辦公桌上的文竹。
沈靜云口無遮攔無所顧忌,顧珩皺了皺眉下意識回頭看樓上的溫煙。
剛看過去,他墨的瞳孔就驟然,上前幾步,一把拽住沈靜云肩膀將拉開。
下一秒,伴隨著砰的一聲,一小盆文竹摔碎在地上。
除了顧珩,樓下的每一個人都發出刺耳的尖聲。
跌坐在地上的沈靜云驚恐地抬頭往上看去。
溫煙就站在欄桿邊上,目幽幽地看著。
心頭一震呆了片刻,反應過來后頓時炸了,指著溫煙喊:“你竟想砸死我,你一定是瘋了,你跟你媽一樣你們都是瘋子,不僅是瘋子還惡毒......”
本來要扶起來的顧珩收回出去的手,冷聲打斷,“夠了!”
沈靜云難以置信地看向顧珩,“你還向著?都到這種地步了你還向著?你到底是我兒子嗎?”
顧珩:“你不來什麼事都不會有。”
坐在地上的沈靜云心都要碎了,來這里可都是為了他啊,他不僅不領還覺得不該來。
突然覺得世界上沒有比自己更慘的人了,丈夫被兒子送進去了,兒子心里還只有他的人。
以前總聽別人說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還覺得兒子絕對不會,可現在看來是瞎了眼了。
此時此刻,真有了心灰意冷的覺。
顧珩看著一副傷心絕的樣子,冷眼看向呆在一邊的保姆,“還愣著?”
保姆回過神慌地應了一聲,連忙小跑著去扶地上的沈靜云。
沈靜云被保姆一左一右地從地上扶起來,一副沒完的架勢要質問顧珩,顧珩卻直接轉往樓上走。
站在欄桿的溫煙很快就看到了上來的顧珩。
他沉著一張臉朝走來。
溫煙看著他,腦子里突然就冒出“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孩”這句話,也冒出他說這句話時的神態。
可是現在呢?
惡毒的瘋子?殺人的兇手?
溫煙心口驟然一刺,高高豎起來的墻也跟著倒了,脆弱到不堪一擊的,好像無法面對顧珩即將給的態度。
條件反地往后退,直到抵在欄桿上無可躲,忽然轉頭,按著欄桿用力,整個子都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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