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均然看著方承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笑了一下:“方伯父是小秋的父親,點傷而已,我不在意的。”
方承往自己妹妹面上掃了一眼,又收回目落到安均然的面上,“小秋沒伺候過人,怕照顧不好安總,我已經預約了最好的護工,到時如果還有什麼需要,盡管說。”
安均然抬眸看向方承,從他的面上,掃到了站在他旁方小秋的臉上:“我不習慣外人伺候,還是由小秋來吧。”
“安總,何必難為自己呢。”方承一如既往的微笑著。
“方總為什麼覺得我是在為難自己呢?”安均然角的弧度很冷。
“小秋從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里長大的,你現在讓伺候你,你覺得能做好這份工作?”
“方總似乎忘記了,方小秋已經長大了,能不能做到,你得問。”安均然的目落到了方小秋的面上。
方小秋并未理會安均然那凌然的目,而看向了自己的哥哥,“哥,你走吧,我可以理好。”
“小秋……”
“走吧,哥。”
方承無奈離開。
方小秋重新回到病房,安靜的看向安均然,直到他有些不自在的開口,“為什麼這麼看我?”
方小秋淺淺垂眸,又緩緩掀起:“安均然,其實,這幾年,我們很能平心靜氣的坐下來,說兩句話,對嗎?”
是啊,到幾乎沒有,他和方小秋,講話超過三句,必然是吵架。
“你想說什麼?”男人眉心蹙起。
“其實,我很想知道,這些年你是怎麼想的?”抬眸看向他,認真且堅定的看著他,“你這樣的威脅我,我?僅僅是因為我們爸做過的那些錯事?還是……我當初向你表白,令你生出的厭惡想對我懲罰?”
“厭惡?”安均然笑,“方小秋,如果你討厭一個人,你會天天的想見到他嗎?如果你討厭一個人,你會跟一睡睡好幾年嗎?”
方小秋看著他,并沒有說話。
“我承認,開始的時候,我對你沒有好,不是你這個人讓我討厭,是因為你姓方,你是方明峰的兒,你的份,注定我不能喜歡你……
……欺負你,帶給我的快,大概可以持續幾分鐘,后面的二十三個多小時,就會被一波又一波的愧疚取代,讓我痛不生。”
他看著,輕輕的笑著,溫極了。
“我不敢面對自己的,是因為我和你一樣,從見你的第一面就了心,但我又時刻告誡自己,這個人不能心,所以,我輕視你,凌辱你,欺負你,用各種見不得人的方法,讓你留在邊,甚至,甚至,我想娶了你……”
安均然的呼吸變得急促,他的心口起伏的厲害,“……方小秋,我想要一個喜歡你的資格,我,我也知道,我不配。”
方小秋眼眸和心口沒有毫的波瀾,他說的是真是假,對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那你知道,這些年,我對你的看法嗎?”
“安均然,你和夏沫結婚的這兩年,我做了兩年的牢,我就像一個囚犯在等待著減刑的機會,在看不到前方的路上齲齲獨行,如果喜歡一個人,不會把往死路上,不是嗎?”
“對不起。”安均然捂著臉,垂下了腦袋。
“如果真覺得對不起我,就放過我吧。”方小秋眼眸中有懇求,更有期待,“可以嗎?”
安均然從手掌中抬起頭,看著面前的人,致的小臉上,是難得的,在求他,很認真的求他,而他舍得嗎?
“不能給我個機會嗎?我可以改的,我會努力的,我……”
“安均然,求你,放過我,可以嗎?”方小秋的眼眶泛紅,“求你……”
幾年了,第一次,低聲下氣的求他,他的心里并不好,“我……小秋,我真的很想娶你。”
方小秋酸的勾了下:“可我并不想嫁給你。”
“我知道,我做過很混蛋的事,那段時間,事太多,我又怕你離開我,所以,我對你的冷落也好,譏諷也罷,甚至強迫,都是迫不得已的。”
方小秋冷冷睨著他:“所以呢,這些都是你待我的理由?”
“我……我只是找不到跟你相的方式……而已。”他沒談過,他不懂的人的心思,他是真的不會。
“不想放我走是嗎?”方小秋失的笑了笑,不應該寄希于他的,他也不會大發善心。
兩人都沒有說話,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方小秋起準備離開。
男人啟聲住了:“那我們好好的告個別吧。”
方小秋愣住,甚至有些詫異的,重新向了安均然:“你……”
“我放你走。”他像是給了自己莫大的勇氣,抬眸,與四目相對,“明天,明珠餐廳,我們吃個最后的晚餐吧。”
方小秋心口掠過一陣狂喜,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好。”
走出醫院,方小秋又想哭又想笑,像個小瘋子,又像只歡樂的百靈鳥,雖然,景市的街道,有些陌生,但愿意重新認識。
這兩年,卑微的就像塵世間的一粒塵埃。
沒有人格,更沒有尊嚴。
沒人疼,更沒有靈魂。
可現在自由了,可以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人生,度過了黑暗,就一定會迎來旭日的。
方小秋去了一趟方承的公司,他忙的焦頭爛額,只給了半個小時。
“什麼,你又要出國?小秋啊,你在國外還沒呆煩嗎?既然安均然都答應放你走了,你何必要跑到國外去呢?”方承一臉的想不通。
“哥,小的時候,我呆在國外,是因為玩心重,被安均然關的那兩年,是迫不得已,但是,我現在想出國,是因為我想讓自己變得更好,做一些,我喜歡的事,為自己好好的活一回。”
“要拼事業,也不必非得跑到國外去,哥不放心。”
“哥。”方小秋挽住方承的胳膊,“我都快三十歲了,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好不容易自由了,你就讓我做點自己喜歡的事吧,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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