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絮清眼眶微熱，手忙腳地用帕子拭著徐氏雙頰上的淚水，忙道：“辦完事就馬不停蹄地回來了，裴牧曜他有事了宮，我便直接回家來。”

“王爺。”徐氏不忘稱呼的問題，拍了拍的手。

宋絮清俏皮地吐了吐舌，挽著的手往回走，拉著坐下，“他才不在意這些呢，也不見娘親你父親侯爺，聽著多麼生分，不像夫妻倒像是搭伙的伴。”

聞言，徐氏意識到了些什麼，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端起茶盞呷了口茶水，不疾不徐道：“是誰和我說的，不過是合作伙伴而已，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怎的就變了夫妻？我家清兒又是何時的心？”

“娘親。”宋絮清嗔道，聽出話中的揶揄之意，雙頰微紅垂眸笑了笑，道：“可能是那時只想著逃離那個怪圈，沒有想那麼多。”

真要論起是什麼時候的心，也說不清楚，或許是大婚那晚，或許是知曉他為了自己不惜違抗皇命求娶，又或許是更早。

徐氏看著容之上的之，也不由得揚起角笑了笑，“這樣也好，我瞧著瑞王殿下也是個值得你托付的人，只是……”

宋絮清微微抬眸，看著徐氏神中的糾結，知道在想些什麼，故作忿忿姿態，逗著笑：“若是他納妾，那我便休夫！”

徐氏忍俊不地點了點的額頭，“瞧給你能的，你還真能休夫不。”

“他不給，就爹爹上門迫去。”宋絮清挽著的手撒道，起了時的稱呼，抬起那雙水汪汪的雙眸，眨眨，“娘親和爹爹不會不幫我吧？”

“幫幫幫，小機靈鬼。”徐氏笑出了聲，“真有這麼一天，就把你哥哥也給回來，替你說道說道去。”

宋絮清眼眸揚起，捧起茶盞小口小口地呷著茶水。

說到哥哥這個話題，徐氏才想起不久前收到兒的來信，信中的容也令惶惶不安了幾日，“你爹爹那日收到你的來信，在院中站了一整夜，翌日便帶著之前淮安遞給他的信件去了你二叔家中，后來你二叔府上閉門謝客了整整三日。”

“這些年二房如何我和你父親都看在眼中，你叔叔嬸嬸并非是不明事理之人，我們待淮安也是視若己出，誰知他能鬧出此等風波來，我后來才知，你二叔實則是早就知道他為了太子殿下的幕僚，只是維護他不愿多說。”

這些年不僅是宣武侯府，實際上二房也是中立一派并不想惹事生非，但宋淮安畢竟是長子，說過幾次不聽之后，也做不出下家法責罰的心，只好將這些事掩藏下。

看著娘親落寞的神，宋絮清眸怔忪須臾，落下了茶盞，“他死了。”

“什麼！？”徐氏驚訝地抬起頭，怔怔地盯著自家兒，打量著的神，想看是否在撒謊，可宋絮清的神無一不在告訴，此事是真的，“何時，為何？”

“我在信中已經說明了他在陘州替靖寧王走私一事，前日夜中被當場抓獲，后來……”宋絮清頓了頓，“有道帶著毒的箭刃穿破了他的膛，當場斃命。”

徐氏啞然無聲，嗓音了：“誰？”

宋絮清凜神，不知該不該和娘親提及裴翊琛一事，余瞥見匆匆的影，下意識地站起了。

宋兆年和夫人李氏步履踉蹌地闖，跟在他們后的是宋祎，行匆匆的神中蘊含著濃烈的悲傷，直沖沖地朝著來。

伺候在側的茗玥極為迅速地擋在宋絮清的跟前，神肅穆地盯著兩人。

宋絮清喚了一聲，示意后退。

李氏淚眼婆娑地盯著宋絮清，指著的手指巍巍，個把時辰前聽聞此消息還不信，可現下宋絮清也這麼說著，的嗓音更加抖了，“你說的可是真的？”

宋絮清笑意散去，眼眸微闔上嘆了口氣，“是真的，陘州太守賀林知已將他的尸首運回京中，只是沒有皇上的命令，賀林知不敢送回宋府。”

聞言，李氏本就站不穩的子再次踉蹌了幾步，不敢置信地緩緩搖著頭，“為什麼……”忽然撲上去擒住宋絮清的手，掌心狠狠地拽，哭喪著質問道：“你為何不救救他，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他可是你的哥哥！”

“是啊，他是我的哥哥。”宋絮清眸寡淡地笑了聲，手腕被拽得發紅都沒有意識，“可是嬸嬸，哥哥他將我當作爭奪利益的籌碼，試圖將我推至深淵時，有想過他是我的哥哥嗎？”

李氏張了張，怔怔地松開了的手，哽咽地看著，最后落了句：“可是他并沒有事，你……”

好一句并沒有事，宋絮清悲涼地笑了笑，涼涼笑聲著在場之人的心。

抬手捂著曾被刺穿鮮淋漓的口，這兒曾有一痛得渾發麻的傷，宋絮清瓣微微抖著，眸掠過李氏和宋兆年，“是我指使他將我作為棋子，還是我指使他為他人的幕僚，亦或是我指使他走私鹽，嬸嬸和叔叔今日為何來質問我？”

而又能有誰，能替前世的去質問宋淮安！

宋淮安還有他的父母雙親來質問，而的雙親卻他的拖累被打牢獄，飽磨難和非議。

宋絮清嗓音哽了哽，側過眸不再看他們。

宋兆年張了張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